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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則民與運兩患之姑毋論,王土王民,鄰國為壑 之大義也。又況隄固水深,即碭、徐之患,直河秋一季 耳,利害」豈不明甚?故曰「河南故道,不必復」也。

「一黃河清,聖人生。」此史臣之言也。彼蓋謂五百年王 者興說也,非河渠說也。夫王者興,非臣所當言,而今 拘儒每以黃河清為上瑞,誤哉!夫黃河濁者常也,清 者變也,欲其常濁而不清。彼濁者盡泥沙,水急則滾 沙,泥晝夜不得停息而入于海,而後黃河常深常通 而不決。清則水澄,泥不復行,不能入海,徒積墊河身 與岸平耳。夫身與岸平,河乃益弱。欲衝泥沙,則勢不 得去,欲入于海,則滯不得疏。飽悶偪迫,然後擇下地 一決,以快其勢,此豈待上智而後知哉?夫河決矣,餉 道敗矣,猶賀曰:「上瑞,非迂則愚。」故河清,則治河者當 被髮纓冠而救之,不爾,憂方大耳。故曰:黃河清,變也, 非常也,災也,非瑞也。

《行水之法》,「治有餘,先下流;治不足,先上源。」

「國家餉道延袤幾三千里,黃河之水每患其大盈,有 法以制其盈,令不溢;閘河之水每患其大縮,有法以 濟其縮,令不竭。」蓋有元運存焉,未可以言而盡也。 「瓜洲上曰通惠閘,下曰廣惠閘。青石市諸蘇州,麻石 市諸上元,匣匠取諸夏鎮,丁夫募諸江北,經三月而 後成。」排萬口而始定,議百年而方興,難矣哉!

黃河若河南銅瓦廂、陶家店、練口、判官村、穵泥河、榮 花樹、劉獸醫口,若山東武家壩、瓦堽口,皆要害也。以 「頭年下埽為次年之防,一年積料為兩年之用,則桑 土早備,陰雨無虞矣。慎之哉!」

治黃河之淺者。舊制列方舟數百如牆,而以五齒爬、 杏葉杓,疏底淤,乘急流衝去之效莫睹也。上疏則下 積,此深則彼淤,奈何以人力勝黃河哉?虞城生員獻 策為余言:以人治河,不若以河治河也。夫河性急借 其性而役其力,則可淺可深,治在吾掌耳。《法》曰:「如欲 深北,則南其隄而北自深;如欲深南,則北其隄而南 自深;如欲中深,則南北隄兩束之,衝中堅焉而中自 深。此借其性而役其力也,功當萬之於人。又其始也, 假隄以使河之深;其終也,河深而任隄之毀。」余曰:「此 深河之法也。欲淺河以為洲,法若何?」曰:「反用之耳。其 法:為之固隄,令漲可得而踰矣。漲衝之不去,而又踰 其頂,漲落則隄復漲,急流使之別出」,而隄外水皆緩 固,隄之外悉淤為洲矣。余試之,為茶城之洲,為徐、邳 之河,無弗效者。故曰:「以人治人,以事處事,以將選將, 以兵練兵。」

治兩河議

我國家《漕河形勝》,誠天造地設而有所待者。夫自通 州以至儀真,凡三千里,而南旺分水適當其中。南由 閘抵徐州,則會黃河至淮安入海,而揚州湖水接之 以達于江;北由閘抵臨清,則會衛河至天津入海,而 通州白沙接之以達於京。南北地里之遠近既侔,而 水道之接濟亦類,雖圖畫亦不能盡其妙,誠天下河 道第一形勝,我國家億萬載無疆之業也。每思兩河 修治,大要不同。竊謂「治運河者須治其源,而河有體 用。源乃體也,河其用也;治黃河者惟治其流,而水有 常變,小則常也,大其變也。治運河者濬泉導流,不少 懈惰,則體立矣。而又挑淺修閘、築壩治堤之類,其用 亦行,河其少艱乎?治黃河者於水之常遇有泥沙淤 塞,則用人夫駕船於水中,以鐵扒併尖鐵鋤濬之,使 沙泥隨水而去。夫淤塞既除,則水得其道,自無衝決 之患。更修築堤岸以禦水之變,或護城池,或防耕種, 使民得遂其安養而免渰沒之虞,則黃河之事可少 濟矣。今黃河三委:一由蘭陽、大名、山東至蕭縣出徐 州,一由寧陵、夏邑、宿州出宿遷;一由亳州合渦河會 淮水出清河。三委俱當疏濬通流,以殺水勢。第人多 狃于俗見,惟以瀰漫之勢為言,謂黃河為神,水不可 治」,要在斷然行之耳。若夫今日徐、呂二洪,則在用黃 河之水,由蕭縣出者,經小浮橋與閘河泉水合流共 濟焉。是其於要處致力如此。

嘗考之《元史》,其建國之始,江南糧餉或自浙西涉江 入淮,逆流至中灤,陸運至淇門入御河以達京師;或 自利津河,或開膠萊河入海。元建都於燕其漕運自海道浙東西之粟自浙 入海江東西之粟自江入海淮東西之粟自淮入海而其得人則有若朱清羅璧之徒至元十 九年始立海運。二十六年,乃鑿渠,起安山西河,由壽 張西北至臨清,引汶絕濟,直屬漳、御,名曰「會通河。」蓋 汶水自古東北入海,而以智力導引,使南接淮泗,北 通白衛,則自元人始也。是時汶渠雖開,而海運如故。 至我朝永樂以來,始用守臣之議,大濬會通,以便糧 運,於是江淮一帶萬里通津,尺寸之水盡為我國家 有矣。頃者,徐、呂徐州呂梁二洪,河流斷絕,自淮以北不可 以舟,歲漕重事,急如湧泉,是可不為之重慮乎?今之 漕渠,北自海口,南至漕河二千餘里,其間不過汶、泗 諸流而已。必賴黃河之水,自西入之,而後漕運流通, 水利深廣。故曰:「黃河南徙,國家之福,運道之利也。」丘 文莊亦曰:「江南賦貢之來,必由濟、博之境,則河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