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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之術者也,其何眾之能為?是誠在夫官之得人,而 撫之有道也,不可以是而議夫役也。

治河總論二

「蓋聞河之害中國所從來久矣。自昔君臣相與蒿目 嘔心,未聞有稱善治者。」何也?以治之者誠難也。「河源 自星宿踰崑崙,已折而趨積石,乃會雍浮汴以達於 淮。夫以萬里奔騰之勢,無重岡巨磵以闌之故,常衝 決而不可禁,此一難也。河有出有過,有逕有合,有分, 有屈有注,有入,何多變也?乃其行則至悍猛而不安 為順,豈緩急能釃其流而殺其怒,此二難也。河之性 善下,斯得其平而不爭。」今亙齊、梁之野,曠衍如砥,而 以洪濤洄洑于其間,卒有方數千里之水,欲其建瓴 於地中也,得乎?此三難也。河雜灩沙淤泥,非有迅流, 常滌之則勢必益墊,而其身反鬱起而高於岸。夫堆 出于岸,流自湍之,況值霖潦,百川復「為之灌集,此四 難也。」夫誠難其治也,而遂委之於不治,則非也。治之 已難也,而使不得其所治之道,則尤難也。蓋上世惟 陶唐時,鴻水沸出,民人升降移徙,崎嶇而不安。禹起 而治之,乃行山表木,漉沉澹菑故道。河自積石,下砥 柱,歷盟津、雒汭,至於大伾,乃分為二渠,過洚水至大 陸,又播為九河。夫由大伾以上,地形高而水峻急易 瀉,合乎其所不得不合也。由大伾以下,地形卑而土 輕脆善潰,分乎其所不得不分也。故曰:「禹之治水,水 之道也。」此禹所以通其法也。嗣後殫石畫之思者,發 盈庭之論;逞奇譎之慮者,競作舍之謀。故有欲以人 力勝者,則曰塞之便愚以為是障之也。有推諉于天 運勝者則曰不塞便。愚以為是猶滋漫也。何也?水氣 之導也,過為防壅,終必盈溢,焉能築垣而久居水乎? 然蟻孔之變,禍且不測,而欲徐觀其所自定,又惡可 得也?眉山氏曰:不塞,氾濫不止,塞之則水未必聽。是 塞與不塞,皆非所以永持至安之長策也。夫使其決 也,而幸不至戎毒,可且勿塞。脫或湓皋汨陸,將有閭 殫為河之患,固莫若隨決隨塞,即不能保其勿壞,尚 足支數十載,寬近憂。歐陽氏曰:「治水本無奇策,相地 勢,謹隄防而已。是塞也者,猶為猝可倚救敗術也,胡 不引漢事觀之乎?」蓋自周定王時,河徙砱礫,禹之故 道無可求者,故迄於西京,而其為害益綿綿不絕。孝 文時,嘗決酸棗矣,乃大興東郡,卒塞之,故金隄之潰 旋復,而白馬之波不揚。終帝之世,瀕河民不識濡足 之患。孝武時,再決瓠子矣,乃自臨河沈璧馬,扈從將 軍已下皆負薪,使二卿將卒寘決口,已而築宮宣防 侈其盛。由是而觀,用塞之效可睹矣。夫孝文海內富 庶,非不足修禹之業,而計卒出於塞,且僅再傳而復 決。武以雄才大略,猶然長歌悲感,既徼靈于河,祇窮 數年之力而始塞,蓋即一塞且不易如此。甚矣河之 難治也。我朝歲漕淮,取濟、黃流,宋之疏汴,元之引汶, 皆所倚為用焉。利盡東南,半天下之賦由此以進,若 人之咽喉然,繫至重矣。然惟南行則利漕,或東決則 害漕,今之言計者,正利害相持之際也。乃欲盡去其 害而獨資其利,則難之難矣。蓋嘗概水患而測之,河 非汴不得合于淮,故漕之憂常在汴,猶之「內關之疾 也。假令汴可無憂矣,則虞其轉而危我之汶、泗;汶泗 定,又虞其盤而危我之清濟;清濟定,又虞其越而危 我之豐、沛。即幸底定俱勿割,又虞其畔而不南,重為 運道之戹。」然則奈何其治之易「哉?往時不具論。」比者 河失其行,決于崔鎮潢池,其縣邑魚鱉,其人民,行河 使以菑告。上喟然南顧,特為置督府,假以事權,令一 切理水形便。於是改邑,起蕭縣之溺,布揵,堙崔鎮之 洪,緪葦埽高堰之壩,隤石櫬清口之隄。一日之內,四 役並興。諸使腠胝無胈,庶工膚革不毛。而朝廷重閔 被災之地,首詔賜民租,又為出司農錢鉅萬,以哺諸 隄,繇,使鱗集並河而為之作。吏有謀撓其計者,即褫 厥官,或媮墮僨事,輒收逮之不貰。乃今天心葉順,川 靈效職,水得所壑,而緒業漸用。即工夫新顛木之邑, 非徙民當衝之上策乎?填滅決口,非疏塞並舉之故 智乎?捲諸埽,治遙隄,又非圖上請行之遺謀乎?蓋昔 人焦心銷志,殫數百年錯出之奇,顧卒崇空語者,而 盡施行于今日,此曠世之業也。乃議者猶謂河有故 道,宜及時恢圖興復,茲過計也。河流既久,走沙漸淤, 水沉滯難行,自不得不棄而他徙。茲欲奪新河之河, 必趨強幹,而回注于已滅難明之故道,非所以察形 也。往者孫渡之役,不有覆轍耶?或又謂當別開一河, 以備運道艱阻,茲又過計也。遠圖不可倖,致將糈糒 傭作,必倚辦縣官勞費,且什伯卒未有能濟,而乃設 不必然之慮,以徼難竟之功,非所以軌事也。近日膠 泇之役,不苦蹠盩耶?揆今之計,亦曰「慎預防之術,規 善後之宜」而已。是故長隄遠護,非不可約攔水勢,然 「東強西傷」之語,未必妄也,則畚鍤之工,可弗常飭與? 墮崇填閼,非不可抑遏浚流,然止啼塞口之喻,未必 誣也,則柵落之具,可弗時集與?歲當夏秋,信水既漲, 而忽有非時之客水乘之,則其潰也必暴,故平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