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201 (1700-1725).djvu/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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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大加疏濬,俾出永通閘入運河。旱則沁水盡東,全 濟運河,澇則半由滾水壩,仍歸黃河。」是運河增一汶, 為永遠無窮之利,黃河亦可少殺矣。而況沁則易於 節制,不亦大愈於引黃河耶?但大勞未艾,民力方屈, 運道方幸疏通,曷敢以輕議也。國朝治河司運,惟宋 司空禮、陳平、江瑄經理之功為大,然惟導汶濬淤,建 閘通運,不復引河。雖景泰、弘治間,黃河自至,徐武功 有貞白康敏昂、劉忠宣大夏,亦皆強排力塞之而後 已,不復資以濟運。蓋其至則衝決,去則淤填,修治之 工,無時可已。而運舟運卒之衝淤,為害尢大。且遷徙 不常,害多利少,群公誠有見於此矣。嘉靖甲午冬十 月,黃河從趙皮寨南徙,運道淤阻。時議者有引黃河 濬閘河二說,莫能決。余甚憂之,迺相度二河道里遠 近,工役巨細,權利害輕重而折衷之,引黃河濬淤幾 四百里,既深且廣,其遠其費,倍於濬閘河,計非數月 可完。京師公私仰給乏絕,兼之故道難復,縱復將即 淤,濬河修閘之費卒不可免,是以其勞貽後人也。況 所濟魯橋下至黃家閘百七十里爾。自魯橋北至臨 清,五百里間,則猶資汶水諸泉,初無預於黃河也。迺 始決策濬河修閘,惟將來天旱泉微,運舟不免淺閣 是慮。歐陽修有言:「智者之于事,有所不能必,則較其 利害之輕重,擇其害少而利多者為之,猶愈於害多 而利少,余取法焉。」然則欲為國家運道,建萬世之利, 惟引沁為愈爾。

按:「黃河為中國患害也,自古記之。昔者禹未導山,洪 水汎濫於天下者九年,禹始出而治之,乃別九州,陂 九澤,度九山,引河東入於海,然後水患盡去,地平天 成。」是時頌禹者第知為一時治水之功,不知實萬世 治河之法。愚嘗按《黃河圖》,「河從星宿海西北來,出一 巨澤、二巨澤,數折而至崑崙,河勢尚不甚大,聞所在 土人抱革,橐騎能過之。」河上多高山大陵,遞相夾抱, 行入麻哈地,麻哈者,番名,亦名「耳麻不剌。」其山高峻 非常,綿亙五百餘里。河隨山足,東流至積石,入中國, 遶西寧,過臨洮,其間則有鳴沙嶺,有寧夏山夾之。由 寧夏流轉達地八百餘里,過豐州、西受降城,過大同 路、雲中南內州、東勝州,與黑河合而南流,是即所謂 「河套」也。及至靈寶縣,河觸太行山、轉轄石,其間則有 三門、集津、砥柱,又有禹廟在。或者即禹導山通河處, 夾岸有高山,而河行山中,至沔池至孟津,至河南府, 至溫縣,岸無山,山盡矣。其在河南府,即有北邙山,亦 僅僅障南岸,北岸殊無山。至武陟水則有洛河、伊河、 沁河來合,河勢始盛大,而又有汜水者合之,河益無 賴。其在河陰,雖有廣武山,山亦僅在南岸,北岸亦無 山,俱不能夾束,以故河流至武陟則汎濫,亦河必然 之勢也。

又「黃河自茶城而上,以無山夾束,故多潰決。由茶城 以下,南岸始有洞山、九里山、雲龍山,北岸則有子房 山夾河入徐,故徐州獨無潰決,但有泛漲,以兩山夾 輔之力也。」予嘗曰:「徐州河狹,又兩山夾之,徐州真河 之咽喉乎?河出徐州,過清涼寺,其在南岸,雖有半戈 山、羊山當之,北岸復無山,故不能觸南岸,直北趨下」, 衝為距山,連汪蘆塘、落馬黃墩、周湖、柳湖諸河,河皆 在邳境,故邳州往往受其害。河善泛,亦以北岸無山 夾故也。邳州由落馬湖至水晶湖,中間凡九曲。水晶 河至清河甚近,過清河則淮水會黃之路。黃、淮合而 下雲梯關入大海,河淮之事畢矣。夫河之初出潼關 入河南也,數數為地方患,所在地方亦往往以塞決 殺流、築堤壩、建閘埽為事。河務具備,故堤上自木欒 店下止廟道口,蜿蜒千數百里,屈曲重復。蓋見河勢 洶湧,故從平地築堤,用堤助岸以夾河,防其瀑漲。又 以河水橫衝敗岸,則用《捲埽》以當其衝。又自築堤外, 仍置閘減水以殺其勢。以為決口不塞則內地淤急, 流不殺則泛愈急,是「堤埽自不得不為之所也。」及堤 之又不能遏,埽之又不能殺,決者自決,衝者自衝,於 是當事者又以堤埽無益於衝決,將欲舍堤埽不用 而議開支河矣;議復老黃河故道矣;議開新河濟運, 舍黃河而不由矣;議開膠、萊河,通復海運矣。其議亦 可謂眾多,其慮亦可謂周悉矣。議開支河者,謂「黃河 入淮之道舊有三:一自中牟至荊山合長淮之水,曰 渦河。一自開封府經葛岡小壩、丁家道口、馬牧集、鴛 鴦口至徐州,出小浮橋,曰汒河;一自小壩經歸德城 南飲馬池至文家集,經夏邑至宿遷,曰白河。弘治間, 黃河變遷,渦、白河二道淤塞,全河東下,故徐、邳獨受 其害。今若復引水通渦、白河,則水勢自分」,河不得獨 為徐、邳害矣。議復老黃河故道者,在徐州以上,欲自 河陰、原武、懷、孟之間,審視地形,引河水注于衛河,至 于臨清、天津,不惟徐、邳水勢可殺其半,而京師亦可 助其形勢也。如冬春水平,漕舟則由江入津,泝流至 于河陰,順流至于衛河,沿臨清而至天津。如夏秋水 迅,則仍由徐、邳達于臨清,至于天津,是一舉而得兩 運道矣。在徐州以下,謂清河縣之大津口,即老黃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