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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得僅云「節」而已乎?故曰:莫氏於南流置宣、歙,是也; 言及分水富陽,是而非也。沈氏于南流置湖郡而盛 言宣、歙,益非也。而觀于王氏之說為近之。其言曰:「東 南之水歸于太湖,最大者有二:一自寧國、建康等處 而下,會于宜興以入,今寧國、建康之水不由此矣。」此 則截然于五堰之說也。又云:「一自天目、宣、歙諸山,下 杭之臨安、餘杭、湖之安吉等州縣以入湖。」其言宣歙 也,實「不言宣、歙也,言宣、歙諸山也」,蓋自天目之山與 宣、歙諸山連峰屬嶺,千回萬疊,其諸山東面之水在 湖州境者,則由安吉等州縣以入湖;其諸山東南面 之水在杭州境者,半由臨安、餘杭以入湖,半由桐廬、 富陽以入於錢塘江矣。錢江之源,溯流而至于歙之 屯溪而上,千有餘里,歙之水安有近舍几案衽席之 錢江,越萬山激行千餘里以入太湖者乎?昔宋人郟 僑嘗言之矣。其言太湖,蓋積十縣之水,一水自江南 諸郡而下,一水自杭、睦、宣、歙諸山與天目等山眾流 而下杭、湖。其言山之源也,非言山也;言山也,非言郡 也。若以為即受全郡之水,僑且并言睦州,睦三面枕 錢江,亦將謂太湖受睦州「之水乎?」故謂歙水斷不入 湖者,此也。且今錢江受全歙并浙東金、衢、嚴之水,每 至春夏,雨潦驟發,有高至一二丈者。如康熙二十年, 錢江水暴溢,高過富陽城四五尺,風帆在睥睨上過。 若令宣、歙合蘇、松、常、鎮、杭、湖之水并入太湖,太湖僅 以吳淞江一線為宣洩,吳淞之廣不及錢江之十一。 當水潦橫溢時,其勢當十倍于錢江矣。三吳之城郭, 豈特不沉三版而已哉?由此言之,宣、歙之水不入太 湖,瞭若指掌。而世不察,徒欲侈其辭,云太湖納建康、 宣歙諸郡之水,抑何其無本歟?

又按《志》云:太湖名震澤,又名具區。此見于《禹貢》及《山 海經》者也。其曰「笠澤」,以《左傳》越伐吳,吳子禦之于笠 澤為証。然諸志于太湖稱笠澤,於松江亦稱笠澤,兩 地一稱,似無據也。其曰「五湖」者,以范蠡乘舟,太史公 登姑蘇臺望五湖為証。然所以名五湖者,諸說紛紛。 如《吳錄》云:「湖周五百里,故名。」虞仲翻云:「太湖東通長 洲、松江,南通烏程霅溪,西通義興荊溪,北通晉陵滆 湖,東連嘉興韭溪,凡五道,故名。」陸魯望云:「太湖上稟 咸池五車之氣,故一水五名。」《莫志》又云:「今湖中亦自 有五湖,莫釐之東,周三十餘里,曰菱湖;西北,周五十 里曰莫湖;長山之東,周五十里曰遊湖;沿無錫老岸, 周一百九十里,曰貢湖;胥山之西南」,周六十里曰胥 湖。以上諸說,所以晰五之義者紛紛,似未有所當也。 蓋嘗論之,五湖為太湖是矣。竊以為今之太湖,非古 之太湖也。何言之?東南稱澤國,其地窪下,吳江提封 五百里,為田萬頃有奇,而湖蕩實居境之六,所為田 者,悉圍田也。以圩計,亦千有奇。圩或四面濱湖蕩或 四面皆通港。憑高望「之,無異海中之島嶼,甚至如晨 星、如鳧鷖。春夏水至,全憑圩之圍岸以捍之,遇潦則 水常高於田一二三四尺不等。使無圍岸,則無所為 田也。湖而已,不獨吳江也。崑山、長洲、青浦及浙之秀 水四邑之田,更有窪於吳江者。四邑與吳江境皆接 壤,周圍無慮八九百里。使圩皆無圍岸,遇水潦吾不 知其水於何極也。」由此觀之,則邑之土田,不過隨波 上下之浮漲,以人功修而成田也。彼荊蠻句吳時,文 身之俗不知稼穡,安知力田,而修治增築之,則隨在 皆湖,寧僅五而已耶?且稱「五」者,亦概舉之辭,若必欲 求某某為五以實之,則其說陋矣。今三吳之農,歲取 湖中泥以糞其田,歷千百年,田宜益高,然其低窪如 故,何也?則以低者為外水衝擊,高者亦如驟雨所衝 洩,厥土惟塗泥,易于搖蕩,是以歲歲益之而損如故 也。不然,泰山之霤可以穿石,言積漸使然也,何獨於 田而不增高哉?故三吳一日無人功,朝釋耒而夕為 巨浸可必也。然則昔日五湖,非即今日黍稷與與之 土歟,而必於太湖求其五,其亦不知世變也矣。

太湖部藝文一

《五湖賦          》·《吳楊泉》

「濬矣。大哉于此。」五湖乃天地之元源,陰陽之所徂,上 值箕斗之精,與雲漢乎同模;受三方之灌溉,為百川 之巨都。居揚州之大澤,包吳越之具區,南與長江分 體,東與巨海合流。太陰之所毖,元靈之所遊;追湖水 而往還,通蓬萊與瀛洲。爾乃詳觀其廣深之所極,延 袤之規方邈乎浩浩,漫乎洋洋,西合乎濛氾,東苞乎 扶桑。日月于是出入,與天漢乎相望。左有包山,連以 醴瀆;岝額崔嵬,穹嶐紆曲。右有平原廣澤,漫延旁薄。 原隰陂阪,各有條格。茹蘆菼亂,隱軫肴錯。衝風之所 出,零雨之所薄。

太湖石記        唐白居易

古之達人,皆有所嗜,元晏先生嗜書,嵇中散嗜琴,靖 節先生嗜酒,今丞相奇章公嗜石。石無文無聲,無臭 無味,與三物不同,而公嗜之,何也?眾皆恠之,我獨知 之。昔故友李生名約有云:「苟適吾意,其用則多。」誠哉 是言,適意而已。公之所嗜,可知之矣。公為司徒,保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