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爵,禑盡爵戲曰:「吾一則為孫,一則為婢壻,今而對 飲,無乃失禮耶?」乃冒假面作戲以悅之。韓山府院君 李穡掌貢舉,以舊例亭禑於花園。禑以穡為師傅,敬 重之,親執手入,欲對榻坐,穡固辭,禑親牽內廐鞍馬 賜之。漆原府院君尹桓卒,桓家鉅富,嘗乞告歸漆原, 歲大饑,人相食,乃散家財以賑之,乃取貧民稱貸契 券悉燒之。時方久旱,忽水湧桓田,浸及人田大熟,慶、 尚之民,稱之不已。又遣鄭夢周如京師,請蠲減歲貢。 夢周奏對詳明,得除五年未納者及增定歲貢常數。 禑喜甚,賜衣帶、鞍馬。 洪武二十年命戶部咨高麗王,各正疆界。
按《明外史朝鮮傳》:「洪武二十年三月,高家奴還陳高 麗表辭馬值。帝不聽,敕如數償之。先是,元末遼瀋兵 起,民避亂,轉徙高麗。至是因市馬,帝令就索之,遂以 遼瀋流民三百餘口來歸。十月,命戶部咨高麗王,鐵 嶺北東西之地,舊屬開元者,遼東統之;鐵嶺之南,舊 屬高麗者,本國統之。各正疆境,毋侵越。」
按《朝鮮史略》。〈辛禑十三年洪武二十年〉定「百官冠服,一品至九品 皆服紗帽圓領,其品帶有差。」主是議者,「鄭夢周河崙、 廉廷秀、姜淮伯、李崇仁」也,百官皆服之。禑與宦者及 幸臣獨不服。禑徵六道倡優,陳百戲於東江,必竭帑 藏以供雜戲。宰執、臺諫不能諫,至有作奇技以逢迎 者。一日,禑裸水中,以交群妓。天大雷電以雨。張萬平、 李玖、李種德朝京師,至遼東。帝以本國執政之臣輕 薄譎詐難以信憑,敕遼東都司不許入聘乃還。《倭》寇 《光州》執前正《金彥卿》妻《金氏》欲污之。《金》罵賊大叫,賊 殺之。《并邑縣》《景德》妻《安氏》《李得仁》妻《李氏》亦不污於 賊皆死之。
洪武二十一年,高麗臣囚其王禑,敕遼東謹嚴備之。 按《明外史朝鮮傳》:「洪武二十一年四月,禑表言:鐵嶺 之地,實其世守,乞仍舊便。」帝曰:「高麗舊以鴨綠江為 界,今飾辭鐵嶺,詐偽昭矣。禮部以朕言諭之,俾安分, 毋生釁端。」八月,高麗千戶陳景來降,言「是年四月,禑 欲寇遼東,使都軍相崔瑩、李成桂繕兵西京。成桂使」 景屯艾州。以糧不繼退師。王怒殺成桂之子。成桂還 兵攻破王城。囚王及瑩。景懼及故降。帝敕遼東謹烽 堠嚴守備。仍遣人偵之。十月禑請遜位於其子昌。帝 曰:「前聞其王被囚。此必成桂之謀。姑俟之以觀其變」 按《朝鮮史略》。〈辛禑十四年明洪武二十一年〉誅廉興邦、林堅味、都吉 敷、李成、林福海并其賊黨。先是,前密直副使趙胖以 奪田陵辱之故,斬興邦奴李光於白州。興邦聞之大 怒,誣胖謀反,收其妻及母,仍逮捕胖,禑命巡軍官及 臺諫典法雜訊。胖曰:「六七貪婪宰相,縱奴四方,奪人 田民,戕害百姓,是大賊也。今斬李光者,為國家除民 賊耳,何云謀叛?」拷掠竟日,不服。時興邦為巡軍上萬 戶,必欲誣服,治極慘酷,胖罵辱不少屈。興邦使人亂 擊其口,左司議金若采以為不可而止之。後數日,禑 如崔瑩第,議胖獄。命釋胖及母妻,賜醫藥。遂誅興邦 等諸族黨,其子孫在襁褓者皆投之江。於是,置田民 辨正,都監考覈林廉等奪占民田,又遣使各道捕其 家臣惡奴誅之。獨赦李仁任,安置京山府。初,仁任謀 竊國柄,援立禑一國威福,在其掌握,支黨根據,殺害 忠良,時又比之李貓,堅味為其腹心。放黜文武臣,請 興邦為婚,三姦為一,權姦親黨,布列兩府,中外要職, 無非私人。奪人土田,籠山絡野;奪人奴婢,千百為群。 州縣津驛,陵寢宮庫之田,皆被攘取。背主逃賊之人, 歸之如市,廉使守令,莫敢徵發。瑩與《太祖》同心協力, 導禑除之。瑩獨以仁任右已白禑不誅,只安置。流其 孽子瓛及其弟仁敏,《仁敏》子稷於《玉州》,國人恨其網 漏。李仁復嘗惡二弟所為,曰:「敗國亡家者,必二弟也。」 至是,其孫存性,果連坐見斬,其黨何籥李存仁,亦杖 流,以崔瑩為門下侍中。我《太祖》守侍中李穡判三司 事,禑納崔瑩女為寧妃,禑欲納瑩女,瑩不可曰:「臣女 鄙陋,不可配至尊,必欲納之,臣當剃髮入山。」泣且固 拒,後為鄭承可等所誤,竟納之。自李謹妃而下,謹妃 即仁任族琳之女,九妃及三翁主皆倡妓,供上煩夥, 倉庫俱竭,預徵三年貢,又加橫斂,其弊極矣。帝以鐵 嶺迤北本屬於元,並令歸之遼東,命立鐵嶺衛,遣遼 東百戶來告,禑稱疾不出迎。崔瑩勸禑攻遼東,李子 松力言不可,瑩托以堅味,黨而殺之。子松清廉,國人 注意,復相聞其死,莫不悲嘆。遂徵八道兵,禑與瑩如 西海道名為《獵海州白沙事》。至鳳州,今鳳山郡。召太 祖,始言攻遼之意。太祖條陳四不可:以小逆大:一不 可;「夏山興師,二不可。舉國遠征,倭乘其虛,三不可;暑 雨弓膠解,疾疫起,四不可。」禑不納。次平壤,以瑩為八 道都統使,曹敏修為左軍都統使。分諸將屬左右,共 三萬八千八百三十號十萬,督令發行。停洪武年號, 令國人復胡服。左右軍渡鴨綠江,屯威化島。都統使 等再請班師,禑與瑩皆不聽。《我太祖》乃諭諸將以逆 順利害,遂回軍還,渡鴨綠江。禑聞變,與瑩馳還京都。 諸軍來屯近郊,為書請去瑩,禑不從,欲拒戰。太祖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