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撞城,城幾壞。一男子為緡索圜撞竿所擊故窟,竿 至即緡挽以上,斬之。又募冶者煮鐵汁灌城下酋,城 下酋不敢逼東。既無何,聞海等解去,道遠勢且孤,亦 相與稍稍引去,圍始解而提督阮公出矣。時五月二 十三日也。方阮公困桐鄉時,固日夜望總督胡公援 兵之至,而胡公亦重念東南之安危、身之禍福,與阮 公相旦暮,情固急。業已遣兵備劉公督同留守王倫、 宣撫田九霄,勒兵自嘉興入壁斗門;分守汪公督同 知縣張冕,勒兵自湖州入壁烏鎮;參將丁僅勒兵自 海鹽入壁王店,指揮樂塤督同千戶羅天與勒兵自 崇德入壁石門,又令崇德令崔近思收河朔之散卒 入城為聲援。兵四面環賊,遠者二三十里,近者十餘 里而陣,然各以《狃皂》林之賊,逡巡惶怖不敢逼。而公 業遣諜羈說,「賊亦日夜望永保戍兵之至,以決一戰 也。」計無可奈何。而胡公與阮公兩人者為同年,故深 相結者。及援兵不合,阮公自圍中頗急,於是兩相猜, 而他謗者與為飛語,撼兩公者盈道路矣。當是時,朝 廷聞東南之寇,即日出尚書趙公督山東河朔諸兵 援之,又兩公所私相猜者,語頗聞趙公。趙公亦故與 兩公者為肺腑交,所嘗兩推轂中朝以鎮東南者。念 兩公卒有隙,則東南之事「牴牾不可圖。」於是日夜引 兵而南,至揚州,則阮公業已出桐鄉圍,東渡錢塘,徇 會稽諸下邑,擊他賊。胡公亦聞尚書趙公之至,且戰 且南,淮揚毗陵之間無足慮。海為巨孽,間雖狃而內 附,中固不可測。而上海之賊萬餘人,由吳淞江西引 方急,迺日遣諜者,啗海以金帛而說之東出海上擊 他賊。海亦果收諸倭酋,出乍浦,道平湖。時諜報吳淞 江之賊已鼓行涉嘉善界,欲西合海。公念海萬一卒 他變,兩相合,奈何?因策海始已焚舟為深入,今不得 舟必急。於是遣諜詗海,謂「海既內附,何不如故約,勒 兵擊吳淞江賊且篡奪其輜,掠舟以歸。」海果然其計, 即日引諸酋逆之朱涇道上,斬首若干級,餘賊遂夜 走,以故海不及篡奪其舟而還,及他酋脫而出海也。 胡公又別遣總兵俞大猷,伏飛艦海上遮擊之,溺且 盡。於是海既德公,不敢背。又聞吳淞江賊之出,為俞 總兵所遮擊,益內怖,日輸款於公。遂輦故所載飛魚 冠及他堅甲、名劍數十種,並以輸公,而間遣其弟洪 入質於公,公固佯納之。公又諜聞海麾下獨書記葉 麻為酋長,其為人頗黠而悍,近與海爭一女子,有微 「隙,非用間爭縛之,則無以死彼之內附之心。」於是遣 諜就海帳中,諷海縛葉麻以出。葉麻出,而諸酋故隸 葉麻部曲者,稍稍怨且懼矣。怨且懼,恐生他釁,則又 以他罪縛其黨幾百餘人。公又策陳東於諸部曲中, 與葉麻聲相倚,頃以桐鄉之役,兩睚眥者也,數遣諜 持簪珥璣翠遺海兩侍女,令兩侍女日夜說海,并縛 陳東,海間諾。而陳東者,薩摩王弟,故帳下書記酋,海 固未之能也。於是出葉麻囚中,令其詐為書於東,反 兵賊殺海,其書故不以遺東,陰泄之於海。激怒之,使 并縛東。海讀其書,涕雙下,益德公之不忍為東所賊 殺之也,日夜謀縛東以報公。居無何,尚書趙公移兵 渡江來,所過州縣,數舉兵向賊,賊輒敗走,俘斬若干 級,兵威大布。當是時,公已知海之甘心於東,不忍疾 擊海。疾擊之,兩人迫而深相結,則東南之事未易圖。 而尚書趙公之至也,私約公共部署兵。擊海日急,且 召公故所遣諜面詰之曰:「若為我諭徐海,海連兵以 來,罪不容死。非縛陳東及斬千餘級以獻,恐無以謝 朝廷。若能,則我當同督府諸公疏釋之。不然,若且虀 粉矣。」是時阮公亦至。於是海益怖,出所故掠中國貨 物千餘金賂王弟,詐請東代署書記。海因夜得東,即 縛以故約,復于胡公葉麻,與陳東相繼縛,而諸酋長 洶洶內亂矣。是時諸酋既疑且怨海無鬥心,故其氣 日窘。海亦自度縱令反故島,當亦必為諸酋長所賊 殺,故為內附日固。而公與趙公簿責海益急。海既急, 因念欲掠舟出海,恐為海上兵所劫,欲列壘拒官兵, 又業已內附,不忍背,且陳東黨,固日夜謀襲殺之也。 《公策》曰:「彼既亂,吾可乘之矣。」因遣諜私海曰:「我固欲 寬若,趙尚書以若罪孽大,何不聽我艤數十艘海上, 若且誘之逐海上艘,令俘斬千餘級,以謝趙公,而若 因得以自完乎?」海不得已,且疑且諾,因約兵備副使 劉公,引兵伏乍浦城中,而某日時,某當引眾出海岸, 去乍浦城半里而陣,佯令眾酋逐海上艘。某手旗麾 之,城中官兵即舉燧為號,從城中出,亟擊「勿失!」諸官 兵卒如故約乘之。諸倭酋逐海上艘如蟻,不及,還兵 鬥。於是諸官兵得乘勝蹂而前,不傷一卒,所俘斬數 十百人,沒海者無算。於是,海自以數有功于朝廷,願 與部下諸酋長入款,且庭謁胡公;與尚書趙公、提督 阮公、巡按趙公,並許之。諜往復,期以八月初二日。然 海猶恐,間設甲士劫之。先期一日,猝擁酋數百人胄 而陣平湖城外,自率酋長百餘人胄而入。平湖城中 以求四公者,計不許,恐他變,遂許之。海與諸酋長北 嚮面四公,按次稽首,呼「天星爺死罪死罪。」海欲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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