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212 (1700-1725).djvu/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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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郡縣,當河決歲凶之餘,其民已不堪命,尤不可使 之譁然也。且其所貢刀扇之屬,非時所急,價不滿千, 而所為糜國用、敝民生而過厚之者,一則欲得其向 化之心,一則欲弭其侵邊之患也。今其狡計如前,則 非向化者矣。受其貢亦侵,不受其貢亦侵,無可疑者 矣。昔西旅貢獒,召公猶致戒于君;越裳獻白雉,周公 猶避讓不敢受。漢通康居、罽賓,隋通高昌、伊吾,皆不 免乎君子之議。況今倭寇「乃我讎敵而于搆釁之餘 復敢懷其狙詐狼貪之心而施其奸計以罔我其罪 不勝誅矣。」況可與之通乎!然彼以貢獻為名既入我 境而遂誅之則類于殺降為不武不義。若從而納其 所貢則中其奸計而益招其玩侮,不可謂智。「取一而 損十,得虛而費實,不可謂計。敝所恃以事無用,俾其 不兵甲而騷,不水旱而窘,不可謂仁。有一于斯,皆非 王者之道。愚竊以為宜降明詔,數其不恭之罪,示以 不殺之仁,歸其貢獻而驅之出境,申命海道帥臣,益 嚴守備,俟其復來,則草薙而禽獮之,俾無噍類。若是 則奸謀狡計,破沮不行,若日之所照,月之所臨,物莫 能遁。故天下咸知朝廷之明,貢獻不納,貨賄不貪,雖 有遠方珍怪之物而無所用之,故天下咸知朝廷之 廉。自浙江以達京畿,且數千里之民,舉不識輸運之 勞,不知徵斂之苦,父哺其子,夫煦其妻,而優游以衣 食,故天下咸知朝廷之仁。外裔知吾國有禮義而不 敢侮,奸宄知吾國有謀猷而不敢發,桴鼓不鳴,金革 不試,故天下咸知朝廷之威。舉一事而眾善備焉」,斯 與「勞民費國而幸外裔之服者」萬不侔矣。

《議倭》
唐·樞

太祖高皇帝定鼎之二年,遣使臣趙秩招諭日本。次 年,其國王良懷奉表入貢。五年復遣僧祖闡往諭之, 隨遣人奉方物。時祖闡之使也,僧宗泐以詩贈別,而 高皇帝親和之,有「同仁無遐邇」之句。十三年,貢使無 表文,俱發三邊安插。十四年,貢使表有前使姓名,乃 悉放還。自十五年賊臣胡惟庸黨備倭指揮林賢入 倭搆亂。十六年,入寇金鄉衛。十九年進巨燭,暗藏火 藥兵器,佐惟庸為不軌。于是《高皇帝》立訓,絕其往來。 夫招之者,帝王無外之仁也。無驗而拘之,及得其真 而即歸之中國,柔遠之禮也。其奸深禍結,示以永拒, 聖人誅罪之義也。然不即勤兵征討,以訓令代鈇鉞, 明于勢之所不及,不欲以全律之也,況罪以罪乎?其 人豈終罪其國,無可宥之日耶?是則良懷亡而聖怒 宜息矣。故當文皇帝繼世定貢加賚遣使給符封,其 鎮山初禁,似與全釋。蓋後先殊局,彼此異宜,而其致 一也。嘗考《大明律》:凡將物私出外境貨賣及下海者, 罪止杖一百;將人口軍器出境及下海者,絞;因而走 泄事情,斬。及考《問刑〈條例〉》:擅造二桅以上大船,將帶 違禁貨物下海往番國買賣,潛通海賊,同謀結聚及 為鄉導,劫掠良民者,處以極刑。若止將大船雇與下 海之人分取番貨,及糾通下海之人接買番貨,發邊 衛充軍。若小民撐使單桅小船,于海邊近處捕魚採 木,巡捕官兵不許擾害。《欽惟皇猷》,防民以惡交,而不 強遏其販貿;杜民以奸搆,而不直撓其生業。故海上 境外之貨,實與彝為市。罪惟杖而不過,謂不勝其重 也。其誅蘄焉,則人口軍器恐資寇兵,益盜黨耳。違式 巨艦,雖成濟具,而原其所欲為。若只從互市,罪亦不 列死款。夫然後知先皇帝制律之意,嚴奸宄以沮其 漸,復因利用以體其情。苟當事者不意論,慎測一切 矯枉而踰于直,夫豈先皇帝「大道為公」之謂哉!

《平倭頌》併序
董穀

「恭惟我太祖高皇帝奄有九有,今上皇帝君臨萬邦,太平二百年,三代以下全盛之治,無有過者。乃今日本兇黠狡戾,至為反側。我叛人逋竄沙嶼,誘至亡命,利動貪商。始于辛壬,延于癸甲,東南幾省,橫罹兵燹。皇天厭亂,默授哲人。俾我本兵胡公,文武全材,代巡浙水,出奇制勝,克當聖心。爰委重寄,超遷中丞,提督軍務,陞總制,大展經略,延攬獨斷,與神為謀,勦撫隨宜,機變莫測。丙辰徐海授首,丁巳王直革面,元惡就擒,群醜咸歸。乃肅清瀚海之風濤,洗滌丘山之腥穢。上以紓九重之宵旰,下以措萬姓于衽席。偉哉烈乎!是宜寵頒新命,位絕留都,以奏膚功,惠此南服。昔勒石燕然,徒誇兵力;樹碑淮蔡,示侈武功。豈若今不殺之威,行于徼外;折衝之妙,荒彼大東。頌聲之作,曷可已乎?」 詞曰:

茫茫巨海,南國之紀。際天蟠地,浩無涯涘。中有鬼方, 嬴秦伊始。是曰倭奴,聚若蜂蟻。殺敓天性,帆檣長技。 叛服靡常,為患東鄙。漢、隋、唐、宋,羈縻脣齒。元人肆伐, 莫雪厥恥。於赫高皇,中配元黃。華夏澄清,玁狁于襄。 內治斯茂,重譯來王。逖彼東南,有此小邦。萬里梯航, 界于拱桑。冊封攸頒,朝貢是常。爰命東甌,增治金湯。 百八斯年。樂郊炎荒,爝火燎原,桃蟲維鳥。勿謂何傷, 靡大非小。重辟逋逃,潛伏洲島。日深歲蕃,轉相號召。 狀彼有徒,突如掠剽。四明瓦解,三吳雲擾。淫毒蒸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