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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以眾而臨寡,以大而制小,以有餘而應不足,其於征討,除去其害爾,非有所利之也。況其所嘯聚者皆吾之民,克之雖可喜,而亦可悲,勝之未必得福,而敗或足以致禍。在我所擊者重,故其發之也不可以輕,故非萬全決勝,必不為也。自世尚孫、吳之法,謂「兵貴神速」 ,往往以逗遛為將之罪。殊不知帝王之師與敵國戰爭不同,彼言各有當耳。唯充國以深遠之謀,用常勝之兵,所謂「帝王之兵,以全取勝。」 「全」 之一言,真得三代帝王用兵取勝之要道,萬世所當師法者也。張栻謂「漢將當以趙充國為最。」 嗚呼,豈但漢之將哉!臣竊以為古今論帝王之師者,一充國而已,何止最於將而已哉!

《征討綏和之義》

魏毋丘興為安定太守,將之官,魏公操戒之曰:「羌胡 欲與中國通,自當遣人來,慎勿遣人往。善人難得,必 將教羌胡妄有所請求,因欲以自利;不從便為失異 俗意,從之則無益事。」興至,遣尉范陵至羌中,陵果教 羌使自請為屬國都尉。公曰:「吾預知,當爾,蓋更事多 耳。」

臣按:曹操謂「羌欲與中國通,自當遣人來,慎勿遣人往」 ,此誠練達事體、通曉夷情之語也。蓋中國之與外國氣類不同,疆域殊隔,無事時政不必屑屑相與通往來也,非甚不得已決不可以通使,必不得已須擇其人,寧受其責而不輕啟其途,是何也?善人之難得也。彼不善之小人昧於大體,唯顧目前理之可行與否,事之可繼與否,皆不暇計,往往順適敵情以為身利,假上旨以許予,教虜人以請求啟其所未知,逢其所欲為,允其所不可必得,既而不副其意,因而啟釁端、開邊隙者,皆此輩為之也。然其中固有怵於利害,苟逭一時者,而亦有反假虜勢以為身榮利如范陵者。曹公為此言,自謂其經事多,豈不信哉!萬一國家不得已與外國通使,須審擇其人,必知義理、有氣節、通古今、識事體者,然後遣之。不可專用武弁,而必兼之文士;不可專信內附之虜,而必仗之中夏之人。

羌部藝文

《西羌傳論》
後漢·書

羌戎之患,自三代尚矣。漢世方之,匈奴頗為衰寡。而 中興以後,邊難漸大,朝規失綏御之和,戎帥騫然諾 之信。其內屬者,或倥傯於豪右之手,或屈折於奴僕 之勤。塞候時清,則憤怒而思禍;桴革暫動,則屬鞬以 鳥驚。故永初之間,群種蜂起,遂解仇嫌,結盟詛,招引 山豪,轉相嘯聚,揭木為兵,負柴為械,轂馬揚埃,陸梁 於三輔;建號稱制,恣睢於北地,東犯趙、魏之郊,南入 漢、蜀之鄙,塞湟中,斷隴道,燒陵園,剽城市,傷敗踵係, 羽書日聞,并、涼之士,特衝殘斃,壯悍則委身於兵場, 女婦則徽纏而為虜,發冢露胔,死生塗炭。自西戎作 逆,未有陵斥上國,若斯其熾也。和熹以女君親政,威 不外接,朝議憚兵力之損,情存苟安。「或以邊州難援, 宜見捐棄;或懼疽食浸淫,莫知所限。謀夫回遑,猛士 疑慮,遂徙西河四郡之人,雜寓關右之縣,發屋伐樹, 塞其戀土之心;燔破胔積,以防顧還之思。」於是諸將 鄧騭、任尚、馬賢、皇甫規、張奐之徒,爭設雄規,更奉征 討之命,徵兵會眾,以圖其隙。馳騁東西,奔救首尾,搖 動數州之境,日耗千「金之資。至於假人增賦,借奉侯 王,引金錢縑綵之珍,徵糧粟鹽鐵之積,所以賂遺購 賞,轉輸勞來之費,前後數十巨萬。或梟剋酋健,摧破 附落,降俘載路,牛羊滿山。」軍書未奏其利害,而離畔 之狀已言矣。故得不酬失,功不半勞。暴露師徒,連年 而無所勝。官人屈竭,烈士憤喪。段熲受事,專掌軍任, 資山西之猛性,練戎俗之態情。窮武思盡,飆銳以事 之。被羽前登,身當百死之陳;蒙沒冰雪,經履千折之 道。始殄西種,卒定東寇。若乃陷擊之所殲傷,追走之 所崩籍,頭顱斷落於萬丈之山,支革判解於重崖之 上,不可校計。其能穿竄草石,自脫於鋒鏃者,百不一 二。而張奐盛稱「戎狄一氣所生,不宜誅盡,流血汙野, 傷和致妖。」是何言之迂乎?羌雖外患,實深內疾。若攻 之不根,是養疾痾於心腹也。惜哉!寇敵略定矣,而漢 祚亦衰焉。嗚呼!昔先王疆理九土,叛別畿荒,知夷貊 殊性,難以道御,故斥遠諸華,薄其貢職,惟與辭要而 已。若二漢御戎之方,失其本矣。何則?先零侵境,趙充 國遷之內地;當煎作寇,馬文淵徙之三輔,貪其暫安 之勢,信其馴服之情,計日用之權宜,忘經世之遠略, 豈夫識微者之為乎?故微子垂泣於象箸,辛有浩歎 於《伊川》也。

《諫雅州討生羌書》
唐·陳子昂

將仕郎守麟臺正字臣陳子昂昧死上言:「竊聞道路 云云,國家欲開蜀山,自雅州道入討生羌,因以襲擊 吐蕃。執事者不審,圖其利害,遂廢梁鳳巴蜓兵以徇 之。臣愚以為西蜀之禍,自此結矣。臣聞亂生必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