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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古,擇利于今,京城之修,蓋無疑矣。然須二年成之, 則民不勞苦,人不驚駭。

臣按:宋都汴梁,去幽燕之地千餘里,而范仲淹議守邊策猶以修京城為言,當時若余靖輩皆力攻之以為非,其後靖康之禍果有如仲淹所議者矧?今國家都燕,其去邊地尢近尢?「不可不留意焉者。己巳之變直犯京師,雖我金城湯池如天難升,然而重城之外百萬人家亦嘗為之驚疑,幸此無事之時,請如漢惠」 帝、唐明皇故事,築為外城,包圍城外民居,萬一有儆,人心有所倚賴,而不至於驚潰矣。

仲淹又言曰:「元昊作偽詔,誘邊人定關中,其謀不細。 蓋漢多叛人,陷於窮漠,衣食嗜好皆不如意,必以苻 堅、劉淵、元魏故事,日夜游說元昊,使其侵取漢地而 以漢人守之,則富貴功名、衣食嗜好得如其意,非獨 元昊志在侵漢,實漢之叛人日夜為賊之謀也。」

臣按:夷狄不用中國人,其為害不深,而其所以深為中國害者,用中國之人也。臣請立為條格,「凡近邊之人有一才一藝者皆許自陳,試之稍如所言,不必深求全備,苟有可用皆隨其才而授以官」 ,如此,則此輩心有所繫、跡有所拘而不為彼用矣。

吳育言于仁宗曰:「聖人統馭之策,夷夏不同。雖有戎 虜之君,向化賓服,終待以外臣之禮,羈縻弗絕而已。 或有一背叛,來則備禦,去則勿追,蓋異俗殊方,視如 犬馬,不足以臣禮責之。今西夏若止是鈔掠邊隅,當 置而不問。若已見叛狀,必須先行文告,以詰其由。若 是用中國叛臣,即加征討。大凡兵家之勢,征討者貴 在神速,守禦者利在持重。況夷狄之性,唯事剽急,因 而偽遁,多誤王師。武夫氣銳,輕進貪功,或陷誘詐之 機。今但明烽堠,堅壁清野,以挫剽急之鋒,而徐觀其 勢,乃廟堂之遠算也。」

臣按:大朝用兵與小國不同,吳育以「徐觀其勢」 之一言為廟堂之遠算,諒哉。

田況言於仁宗曰:「古之良將以燕犒士卒為先,所以 然者,鋒刃之下,死生俄頃,固宜推盡恩義以慰其心。 李牧備匈奴,市租皆入幕府為士卒費;趙充國禦羌 戎,亦日饗軍士;太祖用姚全斌、董遵誨抗西戎,何繼 筠、李漢超當北虜,人各得環、慶、齊、棣一州征租農賦, 市牛酒犒軍中,不問出入,故得戎寇屏息,不敢窺邊。」

臣按:田況言古之良將以燕犒士卒為先,而引李牧、趙充國、姚全斌、董遵誨事為議,且曰:「鋒刃之下,死生俄頃,宜推恩義以慰其心。」 此語尢為警切。臣惟今日邊城糧賞之外為將者別無儲蓄,況邊塞之地多無征租,臣請自今以後別於常儲之外稍以贏餘付邊將為燕犒之費,遇有警報,敕遣近臣齎官錢赴邊巿「牛酒燕犒將卒。」 是亦感人心作士氣之一事。

蘇軾代滕甫草《奏上》,神宗曰:「近者因病求醫,偶悟一 事,推之有政,似可施行,唯陛下裁擇。臣近患積聚,醫 云據病當下一日而愈,若不下半月而愈,然中年以 後,一下一衰,積衰之患,終身之憂也。臣私計之,終不 以一日之快而易終身之憂。」遂用其言,以善藥磨治, 半月而愈。初不傷氣,體力益全,因悟近日臣僚獻言 欲用兵西方,皆是醫人欲下一日而愈者也,其勢亦 未必不成,然終非臣子深憂君父欲出萬全之道也。 以陛下聖明,將賢士勇,何往不克,而臣尚以為非萬 全者。俗言「彭祖觀井,自係大木之上,以車輪覆井而 後敢觀。」此言鄙而切于事。陛下愛民憂國,非特如彭 祖之愛身,而兵者凶器,動有危亡,其陷人可畏,有甚 于《井》。故臣願陛下用兵如彭祖之「觀《井》」,然後為得也。

臣按:蘇軾代滕甫草此奏而引醫及彭祖觀井為譬,蓋合古人所謂「帝王之師以萬全為勝」 之旨矣。末章又曰:「滅國大事也,不可以速,譬如小兒之毀齒,以漸搖撼之則齒脫而兒不知,若不以漸一拔而得齒,則毀齒可以殺兒」 ,此譬尢善,凡除宿弊、興善政莫不皆然,非但用兵滅國一事也。

《守邊固圉之略》

《詩小雅出車》之三章曰:「王命南仲,往城于方。出車彭 彭,旂旐央央。天子命我,城彼朔方。赫赫南仲,玁狁于 襄。」

程頤曰:「城朔方而玁狁之難除,禦戎狄之道守備為本,不以攻戰為先也。」

臣按:朔方之地,自三代已為邊地,漢人城之以遏虜之內侵,宋始廢其城而棄其地。程氏謂「禦戎狄之道,守備為本,不以攻戰為先」 ,乃帝王禦戎之要法,萬世所當遵守者也。

秦始皇三十三年,蒙恬于西北斥逐匈奴,單于不勝 秦,北徙,盡收河南地,並河以東屬之陰山,因河為塞, 築長城,因邊山險,塹谿谷可繕者治之,起臨洮至遼 東萬餘里。

臣按:長城之築,起臨洮至遼東,延袤萬餘里,其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