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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于,自將四萬騎西擊車犁單于。車犁單于敗,西北 走,屠耆單于即引西南留闟敦地。其明年,呼韓邪單 于遣其弟右谷蠡王等西襲屠耆單于屯兵,殺略萬 餘人。屠耆單于聞之,即自將六萬騎擊呼韓邪單于, 行千里,未至嗕姑地,逢呼韓邪單于兵可四萬人,合 戰,屠耆單于兵敗,自殺。都隆奇乃與屠耆少子右谷 蠡王姑瞀樓頭亡歸漢。車犁單于東降呼韓邪單于。 呼韓邪單于左大將烏厲屈與父呼遫累、烏厲溫敦 皆見匈奴亂,率其眾數萬人南降漢。封烏厲屈為新 城侯,烏厲溫敦為義陽侯。是時,李陵子復立烏藉都 尉為單于,呼韓邪單于捕斬之,遂復都單于庭,然眾 裁數萬人。屠耆單于從弟休旬王將所主五六百騎, 擊殺左大且渠,并其兵至右地,自立為閏振單于,在 西邊。其後呼韓邪單于兄左賢王呼屠吾斯亦自立 為郅支骨都侯單于,在東邊。按《蕭望之傳》,望之代 丙吉為御史大夫。五鳳中,匈奴大亂,議者多曰:「匈奴 為害日久,可因其壞亂舉兵滅之。」詔遣中朝大司馬 車騎將軍韓增諸吏富平侯張延壽、光祿勳楊惲、太 僕戴長樂問望之計策。望之對曰:「《春秋》晉士丐帥師 侵齊,聞齊侯卒,引師而還。君子大其不伐喪,以為恩 足以服孝子,誼足以動諸侯。前單于慕化鄉善稱弟, 遣使請求和親,海內欣然,夷狄莫不聞。未終奉約,不 幸為賊臣所殺。今而伐之,是乘亂而幸災也。彼必奔 走遠遁。不以義動兵,恐勞而無功。宜遣使弔問,輔其 微弱,救其災患。四夷聞之,咸貴中國之仁義。如遂蒙 恩得復其位,必稱臣服從,此德之盛也。」上從其議,後 竟遣兵護輔呼韓邪單于定其國。

甘露三年春正月匈奴呼韓邪單于稽侯狦來朝二月詔長樂衛尉高昌侯忠等送之歸居幕南郅支單于遠遁匈奴遂定

按《漢書宣帝本紀》,「五鳳四年春正月,匈奴單于稱臣, 遣弟谷蠡王入侍,以邊塞亡寇,減戍卒什二。」甘露元 年春正月,匈奴呼韓邪單于遣子右賢王銖婁渠堂 入侍。冬,匈奴單于遣弟左賢王來朝賀。二年冬十二 月,匈奴呼韓邪單于款五原塞,願奉國珍朝。詔有司 議,「咸曰,聖王之制,施德行禮,先京師而後諸夏,先諸 夏而後夷狄。《詩》云:『率禮不越,遂視既發。相土烈烈,海 外有截』。陛下聖德,充塞天地,光被四表。匈奴單于鄉 風慕義,舉國同心,奉珍朝賀,自古未之有也。單于非 正朔所加,王者所客也,禮儀宜如諸侯王稱臣昧死 再拜位次。」諸侯王下詔曰:「蓋聞五帝三王,禮所不施, 不及以政。今匈奴單于稱北藩臣朝正月。朕之不逮, 德不能弘覆,其以客禮待之,位在諸侯王上。」三年春 正月,匈奴呼韓邪單于稽侯狦來朝,贊謁,稱「藩臣」而 不名,賜以璽綬,冠帶衣裳,安車駟馬,黃金錦繡繒絮, 使有司道單于先行,就邸長安,宿長平,上自甘泉宿 池陽宮。上登長平坂,詔單于毋謁。其左右當戶之群 皆列觀,蠻夷君長、王侯迎者數萬人,夾道陳。上登渭 橋,咸稱萬歲。單于就邸置酒建章宮,饗賜單于,觀以 珍寶。二月,單于罷歸。遣長樂衛尉高昌侯忠、車騎都 尉昌、騎都尉虎將萬六千騎送單于。單于居幕南,保 光祿城。詔北邊振穀食。郅支單于遠遁,匈奴遂定。 按《匈奴傳》,「閏振單于率其眾東擊郅支單于,郅支單 于與戰」,殺之,并其兵,遂進攻呼韓邪。呼韓邪破其兵, 走郅支都單于庭。呼韓邪之敗也,左伊秩訾王為呼 韓邪計,勸令稱臣入朝事漢,從漢求助,如此匈奴乃 定。呼韓邪議問諸大臣,皆曰:「不可。匈奴之俗,本尚氣 力,而下服役,以馬上戰鬥為國,故有威名于百蠻,戰 死,壯士所有也。今兄弟爭國,不在兄則在弟,雖死猶 有威名,子孫常長諸國。漢雖彊,猶不能兼并匈奴,奈 何亂先古之制,臣事於漢,卑辱先單于,為諸國所笑? 雖如是而安,何以復長百蠻?」左伊秩訾曰:「不然。彊弱 有時。今漢方盛,烏孫城郭諸國皆為臣妾。自且鞮侯 單于以來,匈奴日削,不能取復,雖屈彊于此,未嘗一 日安也。今事漢則安存,不事則危亡,計何以過此?」諸 大人相難久之,呼韓邪從其計,引眾南近塞,遣子右 賢王銖婁渠堂入侍,郅支單于亦遣子右大將駒于 利受入侍。是歲,甘露元年也。明年,呼韓邪單于款五 原塞,願朝。三年正月,漢遣車騎都尉韓昌迎發所過 七郡,郡二千騎為陳道上。單于正月,朝天子于甘泉 宮,漢寵以殊禮,位在諸侯王上。贊謁稱臣而不名,賜 以冠帶衣裳,黃金璽盩綬,玉具劍,佩刀,弓一張,矢四 發,棨戟十,安車一乘,鞍勒一具,馬十五匹,黃金二十 斤,錢二十萬,衣被七十七襲,錦繡綺縠,雜帛八千匹, 絮六千斤。禮畢,使使者道單于先行,宿長平。上自甘 泉宿池陽宮。上登長平,詔「單于毋謁。其左右當戶」之 群臣,皆得列觀。及諸蠻夷君長、王、侯數萬,咸迎于渭 橋下,夾道陳。上登渭橋,咸稱萬歲。單于就邸留月餘, 遣歸國。單于自請願留居光祿塞下,有急保漢受降 城。漢遣長樂衛尉高昌侯董忠、車騎都尉韓昌將騎 萬六千,又發邊郡士馬以千數送單于出朔方雞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