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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長,而中國之所短也。彊弩乘城,堅營守固,以待 其衰,中國之所長,而戎狄之所短也。宜務先所長,以 觀其變,設購開賞,宣示反悔,勿貪小功,以亂大謀。」

臣按:中國與戎狄各有所長,吾惟用吾之長,而于彼之所長也恆思有以避之,設法用計,隨時趨勢,使彼違所長而以吾所長乘而陵之,鮮不勝矣。

《四方夷落之情》

匈奴,其先夏后氏之苗裔曰「淳維。」唐、虞以上,有山戎、 獫狁、薰鬻,居于北邊,隨草畜牧而轉移。其畜之所多 則馬、牛、羊,其奇畜則橐佗、驢、騾、駃騠、騊駼、驒奚。逐水 草遷徙,無城郭,常居耕田之業。然亦各有分地,無文 書,以言語為約束。兒能騎羊,引弓射鳥鼠。少長則射 狐、菟,肉食士力,能彎弓,盡為甲騎。其俗寬,則隨畜田 獵禽獸為生業,急則人習戰攻以侵伐,其天性也。其 長兵則弓矢,短兵則刀鋋,利則進,不利則退,不羞遁 走。苟利所在,不知禮義。自君王以下,咸食畜肉,衣其 皮革,被旃裘。壯者食肥美,老者飲食。其餘,貴壯健,賤 老弱。父死,妻其後母;兄弟死,皆取其妻妻之。

臣按:《漢史》謂匈奴無文書,以言語為約束,自秦、漢以至于唐、宋皆然。蒙古入主中國,始令西番僧馬八巴造為字書,今世所謂蒙古字是也。

周武王世,以時入貢,名曰荒服。其後二百有餘年,周 道衰。穆王之孫懿王時,王室遂衰,戎狄交侵,暴虐中 國,被其苦。詩人始作疾而歌之,曰:「靡室靡家,獫狁之 故。」至懿王曾孫宣王,興師命將以征伐之。詩人美大 其功,曰:「薄伐獫狁」,至於太原。是時四夷賓服,稱為中 興。至于幽王,用周姬、褒姒之故,與申侯有隙,申侯怒 而與畎戎共殺幽王于驪山之下,遂取周之地鹵獲, 而居于涇、渭之間,侵暴中國。

臣按:戎狄弒中國王而取中國地,周之時已有之,然不在成、康之世而在幽王之時。使幽王不寵褒姒而其臣申侯不與犬戎交通,則彼犬戎者固不敢越其封疆而入吾內地,況又敢剚刃于中國之天王哉?此世道之大變也。

匈奴之先,自淳維在殷時奔北方,至周末七國時,而 與燕、趙、秦三國為邊鄰。秦滅六國,始皇遣蒙恬北擊 胡,悉逐出塞,收河南地。渡河,以陰山為塞,起臨洮至 遼東萬餘里。匈奴單于曰「頭曼」,不勝秦,北徙。至秦亂, 稍渡河,與中國界于故塞。後為其子冒頓射殺之,而 自立為單于。遂東襲滅東胡,西擊走月氏,南并樓煩, 侵燕、代,悉復秦所奪匈奴地。其控弦之士三十餘萬, 自淳維以至頭曼千有餘歲,其世傳不可得而次。然 至冒頓而匈奴最強大,盡服從北夷,而南與諸夏為 敵國,其姓世官號,可得而記。曰:「單于姓孿鞮氏,其國 稱之曰撐犁孤塗單于。」匈奴謂天為撐犁,謂子為孤 塗。單于者,廣大之貌也,言其象天單于然也。

臣按:此北狄之在前漢者。

漢高祖七年,帝自將討韓王信,信亡走。帝聞冒頓居 代谷,欲擊之,使人覘匈奴。冒頓匿其壯士肥馬,但見 老弱及羸畜。使者十輩來,皆言匈奴可擊。高帝復使 劉敬往使匈奴,敬還報曰:「兩國相擊,此宜矜夸見所 長。今臣往,徒見羸瘠老弱,此必欲見短,伏奇兵以爭 利。愚以為匈奴不可擊也。」是時漢兵已業行,高帝怒 罵劉敬曰:「齊虜以口舌得官,今乃妄言沮吾軍!」械繫 敬廣武。高帝至平城,兵未盡到,冒頓縱精騎四十萬 騎,圍高帝于白登。七日,漢兵中外不得相救餉。高帝 用陳平祕計,使使間厚遺閼氏,謂冒頓曰:「兩主不相 困,今得漢地,而單于終非能居之也。」乃解圍之一角。 會天大霧,漢使人往來,匈奴不覺。陳平請令彊弩傅 兩矢外鄉,從《解角》直出。高帝出圍,至平城,漢大軍亦 到,胡騎遂解去。高帝至廣武,赦劉敬曰:「吾不用公言 以困平城,吾皆已斬前使十輩矣。」乃封敬二千戶,為 關內侯。

臣按:漢高祖以百戰之餘,所統皆奇才良將,且為匈奴所圍者七日,不有陳平祕計,不幾于危乎?然是時虜騎乃至四十萬,則是北虜之彊,自漢初已然矣。夫自高祖解圍之後至于我朝一千四百餘年,中間歷魏、晉、隋、唐、宋,而北狄之興亡盛衰、起滅分合不知凡幾,變而至于元極矣。說者以謂北狄之盛也固莫盛于元,而其衰也,亦莫衰于今日。何也?蓋天下理勢,相為乘除,物極則反,盛極則衰,亦必然之理也。我太宗皇帝親統六師,凡六出塞,歷數千里之遠,窮其巢穴,彼皆雉竄鼠伏,無有一虜敢張螳臂以當雷霆之威者。僅受一也,先土千降附而還。是以百年之間,夷狄懾伏,邊境肅清,自秦以來所未有者,書之史冊,足以垂耀千古矣。自洪武、永樂以來,其酋如本雅失里、馬哈木、阿魯台、朵而只伯之輩,皆駑才下乘,非有冒頓之猛鷙,尚結贊之狡猾,雖或侵軼,隨即破滅。唯脫懽者,挾脫脫不花以肆毒,其子也先繼之,「己巳之變,非彼之能,乃吾謀臣之誤也。」 使當時聽大臣言,遣一裨將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