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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堯舜之君,必有堯舜之臣,有桀紂之君,必有桀紂 之臣,堯舜之臣生於桀紂之世,猶桀紂之臣生於堯 舜之世,必非其所用也。」

西疇常言:「『君臣相與謀謨,各由其心之相契而入』。文 帝天資渾厚,聞張釋之長者之言而悅;景帝資稟不 及,而晁錯術數之說得以投之。故以德化民,克成刑、 錯之風;以智馭物,循致七國之變。一言契合,治體以 分,可不謹夫!」

《文膾》,天下大器也,有有此器者,有負此器者。君者有 此器者也,臣者負此器者也。匹夫有百金之器,則必 擇其負,擇其負,故重其人。

《續志林》:漢高帝既定天下,謂群臣曰:「運籌幃幄之中, 決勝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鎮國家,撫百姓,給餽餉, 不絕糧道,吾不如蕭何。連百萬之眾,戰必勝,攻必取, 吾不如韓信。三者皆人傑,吾能用之,此所以取天下 也。」君子曰:「知人善任使。此帝王之略也。」夫以高帝之 雄姿大度,而當其任使者,又皆天下之才,其得天下, 不亦宜乎!雖然,高帝固善知人為可尚,抑所以任使 之道,則未免持駕御之術以束縛馳驟之,蓋有無足 多者。當韓信為治粟都尉,蕭何數言其奇,而高帝故 不用,殆欲激之使亡爾。既亡而追得之,則信以為必 死矣,反遽拜之為大將,使其以任遇太重為過望,效 死以酬恩不復叛,而信遂謂漢遇我厚也。此在其術 中而不知者也。酈食其為漢謀撓楚,欲立六國後,高 帝非不知六國後不可立也,而以問良,是特以嘗其 心焉耳。蓋良始惟為韓報仇,又嘗說項梁立韓諸公 子橫成君,成為王,而己為韓司徒,而後又自褒中去 漢而歸韓。高帝恐良終為韓不為漢,故因疑其謀以 嘗良,豈果不知六國後不當立哉?而子房固且力陳 其難,以為不可,此又在其術中而不知者也。蕭何與 高帝同起事,膺專任守關中,漢廷諸臣,功無與比盛, 高帝恐其脫自驕以取禍,故遣卒為衛,又繫之廷尉 以抑折之,使自謹守,以保令終,非誠疑,何也?設誠疑 之,則已以待韓、彭者待之矣,而何至自汙以求免?此 又在「其術中而不知者也。」嗟乎!三子者皆人傑,然役 於高帝術中而皆不知。而高帝既知三子之為人傑 矣,乃徒以術御之,不復知有忠信之為道。君臣之際 其不俱,可惜哉!且吾聞之,舜之於《十二牧》,武王之於 十臣,其君臣之相與,無非忠信之道焉。上以誠求下, 下以誠事上,元首股肱,視同一體,烏有所謂相持之 術哉?嗚呼!此古帝王之所以為盛也。高帝非不得天 下也,然其君臣之際如此,其有愧於古帝王也夫 魏徵嘗言於唐太宗曰:「願陛下俾臣為良臣,無俾臣 為忠臣也。」《君子》曰:「人臣委質以事君,其義一也。」而以 為有良臣忠臣之異者,則以其君有道無道,有不同 焉耳。人君有道,人臣直道以事之,而得明哲以保身, 故謂之「良臣。」君臣之名兩全而無失,此處君臣之常 者也。人君無道,人臣不容於直道,而殺身以殉之,故 謂之「忠臣。」君臣之名兩敗而不全,此處君臣之變者 也。是故有禹、湯、文、武之為君,則皋陶、伊尹、周、召之流 因而為良臣。有夏桀、殷紂之為君,則龍逢、比干之流 因而為忠臣。嗚呼!使其君為桀、紂,而己為龍逢、比干 之為,此豈人臣之所願乎?宜乎魏徵拳拳焉以為太 宗告也。且三代而下,受諫如太宗之為君,盡諫如魏 徵之為臣,可謂各極其志,無媿乎君明臣良者矣。而 徵猶為是言,何哉?嗚呼!此政徵之所為善諫者也。徵 之意,以謂君有道則臣得為良臣,君無道則臣必「為 忠臣願陛下為有道,無為無道;苟為無道,則臣將必 為忠臣矣。是殆欲繩其君,使不得為無道云耳。不然, 則忠良雖異稱,要皆美名,而徵亦何擇焉?蓋徵非為 其身謀,實為其君計。藉令其君以無道見醜於天下 後世而已,獨以忠節聞,孰與君都顯號,臣荷美名,而 臣主之善兩立也?」抑徵之為是言,蓋亦深知太宗之 足以為有道矣。苟太宗果不足與為有道也,則與龍 逢、比干遊於地下,徵其寧有貶哉?幸而太宗力致貞 觀之治,而終為有道之君,雖徵之所以諫之者非一 端,安知非忠臣良臣之論有以啟之也。雖然,良臣未 始不為忠,而忠臣未有不為良者也。徵之此言,抑有 所矯而言之。世有庸回之臣,韋脂塞默,惟以持祿固 位為務者,將必坐視其君之昏愚暴戾而無所匡救, 因據魏徵「良臣」之言以為解,卒致臣主有兩敗之禍。 嗚呼!此又徵之罪人也哉!

《野航史話》:「人主假少君之術以見所嬖者有矣,無如 唐太宗假以見馬周,真君臣,知契千古一人也。 寓簡人臣雖得君,要須使人主尊敬而憚不可狎也, 故言聽諫行而不敢忽。汲長孺之於漢武帝、魏鄭公 之於唐文皇正如此,使其身得以親近而易之,則其 言亦輕矣。宮之奇少長於君,君暱之,雖諫將不聽,已 為敵國所料矣。」

《稿簡贅筆》:阮嗣宗《詠懷》詩云:「周周尚銜羽,蛩蛩亦念 饑。」周周,鳥名,垂頭屈尾,飲於河則沒,常銜鳥羽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