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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漢起太原,徐驅而入汴,與梁、唐、晉、周其跡異矣,而 今乃一概,可乎?曰:較其心跡,小異而大同耳。且劉知 遠,晉之大臣也,方晉有契丹之亂也,竭其力以救,雖 力所不勝而不能存,晉出於無可奈何,則可以少異 乎四國矣。漢獨不然,自契丹與晉戰者二年矣,漢獨 高拱而視之,如秦人之視越人也,卒幸其敗亡而取 之。及契丹之北也,以中國委之許王從益而去。從益 之勢,雖不能存晉,然使忠於晉者得而奉之,可以冀 於有為也,漢乃殺之而後入。以是而較其心跡,其異 於四國者幾何矧?皆未嘗合天下於一也,其於正統, 絕之何疑?

《魏論》
前人

新與魏,皆取漢者,新輒敗亡,魏遂傳數世而為晉。不 幸東漢無賢子孫,而魏為不討之讎。今方黜新而進 魏,疑者以謂與姦而進惡,此不可以不論也。昔三代 之興也,皆以功德或積數世而後王。其亡也,衰亂之 跡,亦積數世而至於大壞,不可復救,然後有起而代 之者。其興也,皆以至公大義為心。然成湯尚有慚德, 「伯夷、叔齊至恥食周粟而餓死,況其後世乎?」自秦以 來,興者以力,故直較其跡之逆順,功之成敗而已。彼 漢之德,自安和而始衰,至桓、靈而大壞。其衰亂之跡, 積之數世,無異三代之亡也。故豪傑並起而爭,而強 者得之,直較其跡爾。故魏之取漢,無異漢之取秦而 秦之取周也。夫得正統者漢也,得漢者,魏也,得魏者, 晉也。晉當統天下矣。推其本末而言之,則魏進而正 之不疑。

《梁論》
前人

黜梁為偽者,其說有三:一曰後唐之為唐,猶後漢之 為漢,梁蓋新比也。一曰梁雖改元即位,而唐之正朔 在李氏而不絕,是梁於唐未能絕,而李氏復興。一曰 因後唐而不改。因後唐者,是謂因人之論,固已辨矣。 其二者宜有說也。夫後唐之自為唐也,緣其賜姓而 已。唐之時,賜姓李者多矣,或因臣子之異心,或懷遠 人而縻之忠臣、茂正、思忠、克用是也。當唐之衰,克用 與梁並起而爭之,梁以強而先得,克用恥爭之不勝, 難忍臣敵之慚,不得不借唐以自託也。後之議者何 謂而從之哉?其所以得為正統者,以其得梁而然也。 使梁且不滅,「同光」之號不過於河南,則其為唐與昪、 景等爾。夫正朔者何?王者所以加天下而同之於一 之號也。昔周之東,其政雖弱,而周猶在也。故仲尼以 王加正而繩諸侯者,幸周在也。當唐之亡,天祐虛名, 與唐俱絕,尚安所寓於天下哉?使幸而有忠唐之臣, 不忍去唐而自守,雖不中於事理,或可善其誠心。若 李氏者,果忠唐而不忍棄乎?況於唐亡,託虛名者不 獨李氏也,王建稱之於蜀,楊行密稱之於吳,李茂正 亦稱之於岐,大抵不為梁屈者,皆自託於虛名也。初, 梁祖奪昭宗於岐,遂劫而東,改天復四年為天祐,而 克用與王建怒曰:「唐為朱氏奪矣,天祐非唐號也。」遂 不奉之,但稱天復。至八年,自以為非,復稱天祐。此尤 可笑者,安得曰正朔在李氏乎?夫論者何為疑者設 也?堯、舜、三代之始終,較然著於萬世而不疑,固不待 論而明也。後世之有天下者,帝王之理或舛,而始終 之際不明,則不可以不疑。故曰:「由不正與不一,然後 正統之論興者也。」其德不足以道矣,推其跡而論之, 庶幾不為無據云。

《正統論上》
蘇軾

正統者,何耶?名耶?實耶?正統之說曰:「正者所以正天 下之不正也,統者所以合天下之不一也。不幸有天 子之實而無其位,有天子之名而無其德,是二人者, 立於天下,天下何正何一,而正統之論決矣。」正統之 為言,猶曰有天下云爾。人之得此名而又有此實也, 夫何議?天下固有無其實而得其名者,聖人於此不 得已焉,而不以實傷名,而名卒不能傷實,故名輕而 實重。不以實傷名,故天下不爭;名輕而實重,故天下 趨於實。「天下有不肖而曰吾賢者矣,未有賤而曰吾 貴者也。」天下之爭,自賢不肖始,聖人憂焉,不敢以亂 貴賤,故天下知賢之不能奪貴。天下之貴者,聖人莫 不從而貴之,恃有賢不肖存焉,輕以「與人貴,而重以 與人賢,天下然後知貴之不如賢。知賢之不能奪貴, 故不爭;知貴之不如賢,故趨於實。」使天下不爭而趨 於實,是亦足矣。正統者,名之所在焉而已。名之所在, 而不能有益乎其人,而後名輕,名輕而後實重。吾欲 重天下之實,於是乎名輕。正統聽其自得者十,曰:堯、 舜、夏、商、周、秦、漢、晉、隋、唐,序其可得者六,以存教。曰:「魏、 梁、後唐、晉、漢、周。」使夫堯舜三代之所以為賢於後世 之君者,皆不在乎正統。故後世之君不以其道而得 之者,亦無以為堯舜三代之比,於是乎實重。

《正統論中》

正統之論起於歐陽子,而霸統之說起於章子。二子 之論,吾與歐陽子,故不得不與章子辨,以全歐陽子 之說。歐陽子之說全,而吾之說,又因以明。章子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