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234 (1700-1725).djvu/36

此页尚未校对

觀之,湯畢竟反之工夫極細密。但以仲虺稱湯處觀 之」,如「以禮制心,以義制事」等語,又自謂有慚德,覺見 不是,往往自此益去加功。如武王大故疏其數紂之 罪,辭氣暴厲,如湯,便都不如此。以上語類四條 文王之事紂,唯知以臣事君而已,都不見其他,茲其 所以為至德也。若謂三分天下,紂尚有其一,未忍輕 去臣位,以商之先王德澤未忘,曆數未終,紂惡未甚, 聖人若之何而取之,則是文王之事紂,非其本心,蓋 有不得已焉耳。若是則安得謂之至德哉?至於武王 之伐紂,觀政于商,亦豈有取之之心?而紂罔有悛心。 武王灼見天命人心之歸己也,不得不順而應之,故 曰「予弗順天,厥罪惟均。」以此觀之,足見武王之伐紂, 順乎天而應乎人,無可疑矣。答范伯崇 以上文集一條

《春秋》

周自東遷之後,王室益弱,畿內疆土皆為世臣據襲, 莫可誰何。而畿外土地亦皆為諸侯爭據,天子雖欲 分封而不可得。如封鄭桓公,都是先用計指射鄶地, 罔而取之,亦是無討土地處。此後王室子孫,豈復有 疆土分封?某嘗以為郡縣之事,已萌於此矣。至秦時, 是時勢窮極,去不得了,必須如此做也。以上語類一條

《秦》

黃仁卿問:「自秦始皇變法之後,後世人君皆不能易 之,何也?」曰:「秦之法盡是尊君卑臣之事,所以後世不 肯變。且如三皇稱皇,五帝稱帝,三王稱王,秦則兼皇 帝之號,只此一事,後世如何肯變?」又問:「賈生『仁義攻 守之說,恐秦如此,亦難以仁義守之』。」曰:「他若延得數 十年,亦可扶持整頓。只是犯眾怒多,下面逼得來緊」, 所以不旋踵而亡。如三皇五帝,三王以來,皆以封建 治天下,秦一切掃除,不留種子。秦視六國之君,如坑 嬰兒,今年捉一人,明年捉兩人,絕滅都盡,所以犯天 下眾怒。當時但聞「秦」字,不問智愚男女,盡要起而亡 之,更阻遏他不住。以上語類一條

《西漢》

大亂之後易治,戰國嬴秦漢初是也。

周太繁密,秦人盡掃了,所以賈誼謂「秦專用苟簡自 恣之行。」太史公、董仲舒論漢事,皆欲用夏之忠。不知 漢初承秦掃去許多繁文,已是質了。

或問:「高祖為義帝發喪是詐,後如何卻成事?」曰:「只緣 當時人和詐,也。無如五伯假之,亦是諸侯皆不能假 故也。」

問:「『『養虎自遺患事』。張良當時若放過,恐大事去矣』。如 何?」曰:「若只計利害,即無事可言者。當時若放過未取, 亦不出三年耳。」問:「機會之來,間不容髮。況沛公素無 以繫豪傑之心,放過即事未可知。」曰:「若要做此事,先 來便莫與項羽講解。既已約和,即不可為矣。大抵張 良多陰謀,如入關之初,賂秦將之為賈人者,此類甚 多。」問:「伊川卻許以有儒者氣象,豈以出處之際可觀 耶?」曰:「為韓報仇事,亦是是為君父報仇。」

或問:「太史公書,項籍垓下之敗,實被韓信布得陣好, 是以一敗而竟斃。」曰:「不特此耳。自韓信左取燕齊趙 魏,右取九江英布收大司馬周殷,而羽漸困於中,而 手足日翦,則不待垓下之敗,而其大勢蓋已不勝漢 矣。」

伯豐因問善家令言尊太公事。曰:「此等處,高祖自是 理會不得。但他見太公擁篲,心卻不安。然如尊太公 事,亦古所未有耳。」

《三代以下》,漢之文帝,可謂「恭儉之主。」

文帝學申、韓,刑名黃、老,清靜亦甚雜,但是天資素高, 故所為多近厚。至景帝以刻薄之資,又輔以慘刻之 學,故所為不如文帝。班固謂「漢言文景帝者,亦只是 養民。」一節略同。亦如周云「成康」,康亦無大好處。 文帝曉事,景帝不曉事。

文帝便是善人,武帝卻有狂底氣象。陸子靜《省試策》 說武帝強文帝,其論雖偏,亦有此理。文帝資質雖美, 然安於此而已。其曰:「卑之無甚高,論令今可行」,題目 只如此。先王之道,情願不要去做,只循循自守。武帝 病痛固多,然天資高,志向大,足以有為,使合下便得 箇真儒輔佐,豈不大有可觀?惜乎無真儒輔佐,不能 「勝其多欲之私」,做從那邊去了。

文帝雖只此,然亦不是胸中無底。觀與賈誼夜半前 席之事,則其論說甚多。誼蓋皆與帝背者,帝只是應 將去。誼雖說得如厝火薪下之類,如此之急,帝觀之 亦未見如此。又云:「彼自見得當時之治,亦且得安靜 不可撓。」

武帝做事好揀好名目,如欲逞兵立威,必曰:「高皇帝 遺我平城之憂。」若果以此為恥,則須修文德以來之, 何用窮兵黷武,驅中國生民於沙漠之外,以嘗鋒鏑 之慘?

問:「霍光廢昌邑,是否?」曰:「是。使太甲終不明伊尹,如之 何?」曰:「亦有道理。」

問宣帝雜王、伯之說。曰:「須曉得如何是王,如何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