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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示博求賢聖之義,而又推之於吳王、淮南王。有司 請王諸子,則先推諸兄之無後者而立之。其辭氣溫」 潤,不迫,其義誠足以感人也。凡所以施惠於民者,類 非虛文,皆有誠意存乎其間。千載之下,即事而察之, 不可掩也。

問:「漢文時,吳王不朝,賜以几杖,此與唐之陵夷藩鎮, 邀節旄者何異?不幾於姑息之政歟?」潛室陳氏曰:「文 帝是純任德教,權綱在上,伸縮由己。唐一向姑息,權 柄倒持於下,予奪由人,兩事不可同日語。」

問:「天下之患,莫大於本小末大。周之內輕外重,宜若 難久而卒綿遠;漢之內重外輕,宜若足以相制,而猶 有七國之禍,何耶?」曰:「周雖諸侯強大,猶能支吾數百 年。先史喻為百足蟲,所以難死者,扶之者多也。漢七 國之禍,亦自外重。自此以後,日以輕矣。」

《景帝》

五峰胡氏曰:「漢景以郅都、甯成為中尉,以嚴酷治宗 室貴戚,人人惴恐。夫親親尊尊之道,必選天下有節 行賢德之人為之師傅,為之交遊,則將有大人君子 可為天下用,何有憂其犯法耶?治百姓亦然。修崇學 校,所以教也,刑以助教而已,非為治之正法也。」

《武帝》

朱子曰:「武帝病痛固多,然天資高,志向大,足以有為。 使合下便得箇真儒輔佐,豈不大有可觀?惜乎無真 儒輔佐,不能勝其多欲之私,做從那邊去了。欲討匈 奴,便把《呂后嫚書》做題目,要來掩蓋其失。他若知得 此,豈無修文德以來道理?又如討西域,初一番去不 透,又再去只是要得一馬,此是甚氣力?若移來就這」 邊做,豈不可?末年海內虛耗,去秦始皇無幾。若不得 霍光收拾,成甚麼輪臺之悔?亦是天資高方如此。嘗 因人言太子仁柔,不能用武,答以「正欲其守成。」若朕 所為,是襲亡秦之跡可見他當時已自知其非,向若 能以仲舒為相,汲黯為御史大夫,豈不善哉!

南軒張氏曰:「武帝奢侈窮黷之事,與秦皇相去何能 尺寸?然不至於亂亡者,有四事焉:高帝寬大,文、景惠 養,其得民也深,流澤滲漉,未能遽泯,非若秦自商鞅 以來,根本已蹶,民獨迫於威而強服耳,此一也。武帝 所為,每與《六經》戾,夫豈真能尚儒者?然猶表章六經, 聘召儒生為稽古禮文之事,未至蕩然,盡棄名教如」 秦之為。此二也。輪臺之詔,雖云已晚,然詳味其詞,蓋 真知悔者,誠意所動,固足以回天人之心,自詔下之 後,不復萌前日之為思,與民休息矣。與卒死於行而 不之悟者,蓋甚有間。秦穆之誓,聖人取其悔過,列之 於《書》,予於輪臺之詔,每三復焉,蓋以為存亡之幾所 係耳。此三也,惟其能悔過也。故自是之後,侈欲之機 息,而清明之慮生,是以能審於付託。昭帝之初,霍光 當政,述文、景之事以培植本根,於是興利之源窒,而 惠澤復流,有以祈天永命矣。此四也,以四者相須而 維持,是以能保其祚。然向使武帝老不知悔,死於熾 然私欲之中,則決不能善處其後,雖使賴高、文、景之 澤以免其身,旋即殆矣。故予深有取於輪臺之詔,以 為存亡之幾所係也。然其能卒知悔者,則以其平日 猶知誦習《六經》之言,聽儒生之論,至於力衰而意怠, 則善端有時而萌故耳。然則其所以不至亂亡者,亦 豈偶然也哉!

《宣帝》

豫章羅氏曰:「漢宣帝詰責杜延年治郡不進,乃善識 治體者。夫治郡不進,非人臣之大罪,而宣帝心欲詰 責之,何耶?蓋中興之際,內之朝廷,外之郡縣,法度未 備,政事未修,民人未安堵,或治郡不進,則百職廢矣, 烏可不責之?夫一郡尚爾,況天下乎?」予謂漢宣帝識 治勢。

南軒張氏曰:「宣帝謂漢家雜伯,固其所趨若此。然在 漢家論之,則蓋亦不易之論也。自高祖取天下,固以 天下為己利,而非若湯、武弔民伐罪之心,故其即位 之後,反者數起而莫之禁。利之所在,固其所趨也。至 其立國規模,大抵皆因秦舊,而無復三代封建井田, 公共天下之心矣。其合於王道者,如《約法》三章,為義」 帝發喪,要亦未免有假之之意。其誠不孚也,則其雜 伯固有自來。夫王道如精金美玉,豈容雜也?雜之則 是亦伯而已矣。惟文帝天資為近之,然其薰習操術, 亦雜於黃、老、刑名,考其施設,動皆有術,但其資美而 術高耳,深攷自可見。至於宣帝,則又伯之下者,桓、文 之罪人也。西京之亡,自宣帝始,蓋文、景養民之意,至 是而盡消靡矣。且宣帝豈真知所謂德教者哉?而以 為不可用也。如元帝之好儒生,蓋竊其近似之名,委 靡柔懦,敗壞天下者,其何德教之云?夫惟王者之政, 其心本乎天理,建立人紀,施於萬事,仁立義行,而無 偏弊不舉之處,此古人之所以制治保邦而垂裕乎 無疆者。後世未嘗真知王道,顧曰「儒生之說迂闊而 難行。」蓋亦未之思矣。

《元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