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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春,「西狩獲麟」,此所謂春,非冬而何?定十三年「夏,大 蒐于比蒲」;昭十一年「五月,大蒐于比蒲」,此所謂夏,非 春而何?曰:否。陳氏但引其所可通者,而不敢引其所 不可通者。《春秋》書狩者四,書蒐者五;桓四年「春,狩于 郎」;哀十四年「春,西狩」,既以為冬矣,則僖二十八年「冬, 天王狩于河陽」,莊四年「冬,狩于禚」者,又當皆為秋也, 是冬狩之果有定名乎?昭十一年「五月,蒐于比蒲」,定 十三年「夏,蒐于比蒲」,既以為春矣,則昭八年「秋,蒐于 紅」,二十二年「春,蒐于昌間」,定十四年「秋,蒐于比蒲」者, 又當為夏與冬也,是春蒐之果有定名乎?其不足為 證也明矣。曰:汪氏謂《左傳》僖五年「正月日南至」,《禮記》 「『正月日至』,陳定宇引晉卜偃及《漢陳寵傳》之說,張敷 言引絳縣」老人之語,其言皆彰彰然也,豈不徵乎?曰: 《易》《詩》《書》《周禮》皆可信矣,諸儒乃捨之,而反信左氏漢 儒之說,左氏漢儒不得聖人作經之義,未有不妄意 增改而附會穿鑿者矣,果何足徵之有哉?是周之不 改時與月者,觀《春秋》為可見矣。

《論語》《孟子》《論語曾晳》曰:「暮春者,春服既成,浴乎沂,風 乎舞雩,詠而歸。」此其為建辰之月,和煦之時者審矣。 如以為建寅之月,則何以浴沂而風舞雩之下乎?孟 子言七八月之間旱,朱子以為夏五六月,十一月徒 杠成,十二月輿梁成,又以為九月、十月。其意謂申、酉 之月,禾稻將熟,不須雨澤,而子丑之月,寒氣已過,始 「成杠梁,則太遲也。」愚竊以為七八月之間云者,是謂 孟秋仲秋交代之際也。禾稻之熟,南方早而北土遲。 然而南方孟秋仲秋之際,旱暵為災,則雨澤亦不可 缺,況北土乎?是七八月之間者,不必指為五六月之 間也。至於十一月徒杠成,十二月輿梁成者,蓋主溱 洧言。溱、洧皆在大河之內,其寒不如「北土之甚,九月 未可成徒杠,十月未可成輿梁,況當九月築場,十月 穫稻之候,不可妨農,必田功畢,然後為之。至十一月 而徒杠已成,十二月而輿梁已成,非謂至是月而始 為之也。」曰:「然則合是數說,則《周曆》之紀皆夏時矣,而 夫子又何必告顏子以行夏之時哉?」曰:「商周曆數雖 與夏同,而正朔則與」夏異。夫子告顏子者,不以曆數 言,以正朔言也。意謂為邦者必改正朔以易制度。商 周之正朔,曆數分而為二,揆之於理,固有未順。惟夏 之正朔,曆數合而為一,以三統言之則為人;以四時 言之則為春;以十二月言之則為正月,揆之於理,則 無不順,故舉之以為萬世為邦者法也。

《汲冢周書》《汲冢書》云:「夏數得天,百王所同。其在商湯, 順天革命,改正朔,亦越我周王,致伐于商,改正異械, 以垂三統。至於敬授民時,巡守祭享,猶自夏焉。」又曰: 「維四年孟夏,王初祈禱於宗廟,乃嘗麥於太祖。」按:晉 狼瞫所引《周志》之言見於此書,則此書乃春秋以前 之人所作,其言雖不合於《經》,而其謂周人改正朔不 改月數。及「孟夏嘗麥」,則與《五經》所載周之時月亦無 不合也。

《史記》《漢書》。或曰,《史記》秦漢以亥為正,其紀年必先書 冬十月,而後書餘月,則寅月起數,秦漢未之改也。而 《西漢書》注文穎乃謂秦以十月為正月,顏師古亦謂 漢紀年先書冬十月,繼書春正月者,此皆《太初正曆》 之後,記事者追改之,非當時本稱也。以十月為歲首, 即謂十月為正月,今之正月,乃當時之四月耳。而近 世吳淵穎亦是其說,且謂蔡氏以嬴秦視三代,然則 秦漢之正,果改月乎?果不改月乎?曰:「《史記》言秦并天 下,始改年,朝賀皆自十月朔,曷嘗以十月為正月哉? 如以十月為正月,則十一月為二月,十二月為三月 矣。而始皇二十九年登之罘刻石,其詞曰『時在仲春, 陽和方起』,與《詩》所謂『二月初吉,日月』」方燠同意。夫十 一月寒沍之極,微陽初生,和氣未動,《呂氏月令》所謂 「陰陽爭者也。」果可以為陽和之起乎?必孟春東風解 凍,仲春十月方燠,然後可云,是秦之二月,不為十一 月明矣。三十一年十二月,更名臘月嘉平,是秦之三 月,不為十二月明矣。漢仍秦正,未之有改,至武帝太 初,始改從夏正。若以為漢人作《漢紀》而追改之,則何 故亦兼《秦紀》而改之乎?是秦、漢之不改月者審矣。文 穎、師古之言,皆謬妄者也。吳淵穎反取其說,而詆蔡 氏以嬴秦視三代,誤矣。

群書備考

《正朔》

自黃帝受《河圖》,作甲子,歲紀甲寅,日紀甲子,而正朔 之建,有自來矣。唐、虞、夏后皆建寅,而商則建丑,周則 建子,秦則建亥。自漢迄今,始用孔子之言,皆以夏時 為首,得人生於寅之義矣。然三正之建,群議頗有異 同;漢孔安國、鄭康成則以為周人改時與月;程伊川、 胡安國則謂周人改月而不改時;九峰蔡氏以為不 改時,亦不改月。元儒吳仲遷、陳定宇、張敷言史伯璩、 吳淵穎、汪克寬輩則遠宗漢儒而排蔡氏之說,謂以 言《書》則可從,以言《春秋》則不可從。然則將安所折衷 乎?曰:漢儒之言是也。昔孔子作《春秋》,繫日繫時必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