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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重則不威,學則不固」,孟子所謂「學問之道無他,求 其放心而已矣」者,正謂此也。誠能嚴恭寅畏,常存此 心,使其終日儼然不為物欲之所侵亂,則以之讀書, 以之觀理,將無所往而不通;以「之應事,以之接物,將 無所處而不當矣。此居敬持志,所以為讀書之本也。」 此數語者,皆愚臣平生為學,艱難辛苦已試之效。竊 意聖賢復生,所以教人不過如此,不獨布衣韋帶之 士所當從事。蓋雖帝王之學殆亦無以易之。特以近 年以來,風俗薄陋,士大夫間聞此等語,例皆指為道 學,必排去之而後已。是以食芹之美,無路自通,每抱 遺經,徒竊慨歎。今者乃遇皇帝陛下,始初清明,無他 嗜好,獨于問學孜孜不倦。而臣當此之時,特蒙引對, 故敢忘其固陋,而輒以為獻。伏惟聖明深賜省覽,試 以其說,驗之于身,蚤寤晨興,無忘今日之志,而自彊 不息,以緝熙于光明。使異時嘉靖邦國如商高宗,興 「衰撥亂如周宣王,以著明人主講學之效,卓然為萬 世帝王之標準。則臣雖退伏田野,與世長辭,與有榮 矣。何必使之勉彊盲聾,扶曳跛躄,以汙近侍之列,而 為盛世之羞哉!干冒宸嚴,不勝戰慄,惟陛下留神則 幸甚。」《取進止》。

真德秀大學衍義

《堯舜禹湯文武之學》

《大禹謨》:「帝曰:來禹!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 執厥中。」

臣按:「人心惟危」 以下十六字乃堯、舜、禹傳授心法,萬世聖學之淵源,人主欲學堯舜,亦學此而已矣。先儒訓釋雖眾,獨朱熹之說最為精確,夫所謂形氣之私者,指聲色臭味之欲而言也,性命之正者,指仁義禮智之理皆根于性,所謂道心也。今即人主一身言之,宮室之欲其安、膳服之欲其美,與夫妃嬪侍御之奉、「觀逸游田之樂,此人心之發也。是心為主而無以裁制,則物欲日滋,其去桀紂不遠矣。知富貴之不可恃而將之以憂勤,知驕侈之不可肆而節之以恭儉,知旨酒厚味為迷心之鴆毒,思所以卻之,知淫聲美色為伐性之斧斤,思所以遠之,此道心之發也。是心為主而無以相喪,則理義日充,其去堯」 舜不遠矣。人心之發,如銛鋒,如悍馬,有未易制馭者,故曰「危」 ;道心之發,如火始然,如泉始達,有未易充廣者,故曰「微。」 惟平居莊敬自持,察一念之所從起,知其為聲色臭味而發,則用力克治,不使之滋長;知其為仁義禮智而發,則一意持守,不使之變遷。夫如是則禮義常存而物欲退聽,以之酬酢萬變,無往而非中矣。蓋主于中則曰「道心」 ,形諸用則曰「中道」 本非二事也,欲學堯舜者,其惟用力于此乎。

益稷禹曰:「都!帝慎乃在位。」帝曰:「俞!」禹曰:「安汝止,惟幾 惟康,其弼直,惟動丕應,徯志以昭受上帝,天其申命 用休。」

臣按:禹既以謹之一言戒帝矣,猶謂未盡其義,又為三言以敷析之。「安汝止」 者,謂安其心之所止也,人之一心靜而後能動,定而後能應,若其膠膠擾擾將為物役之不暇,又何以宰萬物乎?先儒謂心者人之北辰,辰惟居其所故能為二十八宿之綱維,心惟安所止故能為萬事之樞紐,然欲其常安則有道焉。幾者「念慮萌動之初;康者,治安愉佚之際。幾微之不察,則喜怒哀樂有時而失節;治安之不戒則盤樂怠傲有時而或肆。如是則欲安所止,其可得乎?」 曰安止,曰「幾康者,聖人養心之要法也。心得其養,則能慎乃在位矣。又必輔弼之臣,莫非正直,則內外交養,無時而不安,非惟人應之,天亦應之矣。舜以精一執中」 告禹。禹復以「安止幾康」 告舜。用功若異而歸宿實同。欲知舜禹之學者。合而玩之可也。

《仲虺之誥》曰:「德日新,萬邦惟懷;志自滿,九族乃離。王 懋昭大德,建中于民,以義制事,以禮制心,垂裕後昆。 予聞曰:『能自得師者王,謂人莫己若者亡』。」好問則裕, 自用則小。

臣按:此仲虺勉湯之辭,欲其于身心用其功也。德脩于身者日新而不已則萬邦惟懷,所謂多助之至天下順之也。心之所存者驕盈自足則九族乃離,所謂寡助之至親戚畔之也。日新則日進一日,堯舜兢業之事也。自滿則日怠一日,後世人主不克終之事也。治亂之分在此而已,懋昭大德,即所謂日新其德也。懋者欲其常勉,昭者欲其常明。此心無時而不勉,則其德無時而不明。「懋」 之一言,乃其機括也。《大學》所引湯之《盤銘》,即其事也。「懋昭大德」 者,脩身之事,《大學》所謂「明明德」 也。「建中于民」 者,以身率人之事,《大學》所謂「新民」 也。中者,民性之本然,惟因物有遷,故失其正。聖人以一身為民之極,使望而趨之,皆歸于中,此所謂「建中于民」 也。然其道豈有他哉?以義制事,以禮制心而已。蓋事有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