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239 (1700-1725).djvu/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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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之恭,言之從,視之明,聽之聰,思之睿,皆性之本然也。必以敬用之,則能保其本然之性。不以敬用之,則貌必至於嫚,言必至於悖,以視聽則昏且窒,以思慮則粗且淺,而本然之性喪矣。五者治身治心之要,以人事而言,莫切于此,故居五行之次。身心既治,然後可施之于政。食貨,養生之本。衣食既足,不可忘本,故有祀焉。司空居民,既得其安矣,又有司徒之教。教之而不從者,又有司寇之刑焉。接遠人以禮,而威天下以兵,凡此皆所以厚民生,故曰「農用八政。」 民政既舉,則欽天授人,有不可後,于是繼以歲月日時星辰曆數之紀,推步占驗,必求以合乎天,故曰「協用五紀。」 皇者,君之稱。極者,至極之義,標準之名位乎中而四方所取則也。故居人君之位者,由一身而至萬事,莫不盡至,而後可以為民之極。建者,立之于此而形之于彼之謂,故曰「建用皇極。」 至于正直剛柔之施,又必視時之治否,因俗之強弱。君當攬權,無使威福之移于下;臣當循法,無使顓恣而僭乎上。為治之道,無越乎此,故曰「乂用三德。」 國有大事,必先詳慮于己,而後謀之于人。人不能決,則又諏之卜筮,以決之于天。天人相參,事無過舉,所以保其極而不失也。故曰:「明用稽疑五事之得失,極之所以建不建也。」 然則何從而驗?觀諸天而已。雨暘燠寒風,皆以其時,則建極之驗也。五者常而無節,則不極之驗也。天人相應,若影響然,人君所當念念而致察也,故曰:「念用庶徵。」 「皇極建則舉世之人皆被其澤而五福應之,故堯舜之民無不仁且壽者,此人君之當嚮慕也,故曰:『嚮用五福』。」 「皇極不建則舉世之人皆蒙其禍而六極隨之,故桀紂之民無不鄙且夭者,此人君之所當畏懼也,故曰:『威用六極』。」 《洪範》九疇,六十有五字爾,而天道人事無不該焉。原其本皆是人君一身始此。武王之問,箕子之言,所以為萬世蓍龜也。

《禮踐阼篇》:武王踐阼三日,召師尚父而問焉,曰:「黃帝、 顓帝之道存乎?」曰:「在《丹書》。」王欲聞之,則齋矣。齋三日, 王端冕,師尚父亦端冕,奉書而入。王東面而立,師尚 父西面道書之言曰:「敬勝怠者吉,怠勝敬者滅,義勝 欲者從,欲勝義者凶。凡事不強則枉,弗敬則不正,枉 者滅廢,敬者萬世。」王聞書之言,惕若恐懼而為戒。書 于席之四端,為銘焉。「于几,于鑑,于盥、槃,于楹、于杖,于 帶,于履、屨、于觴、豆、于戶、牖、于劍、弓、矛」,為銘焉。

臣按:武王之始克商也,訪《洪範》于箕子,其始踐阼也,又訪《丹書》于太公,可謂急於聞道者矣。而太公望所告不出敬與義之二者,蓋敬則萬善俱立,怠則萬善俱廢,義則理為之主,欲則物為之主,吉凶存亡之所由分,上古聖人已致謹于此矣。武王聞之,惕若戒懼,而銘之器物以自警焉,蓋恐斯須不存而怠與欲得乘其隙也。其後孔子贊《易》于《坤》之六二曰:「敬以直內,義以方外。」 先儒釋之曰:「敬立而內直,義形而外方。」 蓋敬則此心無私邪之累,內之所以直也;義則事事物物各當其分,外之所以方也。自黃帝而武王,自武王而孔子,其皆一道歟?

《商高宗周成王之學》

《書說命》:王曰:「來!汝說台小子舊學于甘盤,既乃遯于 荒野,入宅于河,自河徂亳,暨厥終罔顯。爾惟訓于朕 志。若作酒醴,爾惟麴糵;若作和羹,爾惟鹽梅。爾交修 予,罔予棄,予惟克邁乃訓。」說曰:「王!人求多聞,時惟建 事,學于古訓乃有獲。事不師古,以克永世,匪說攸聞。 惟學遜志,務時敏,厥修乃來,允懷干茲道,積于厥躬。」 惟斆學半念終始。典于學,厥德修,罔覺。監于先王成 憲,其永無愆。惟說式克欽承,旁招俊乂,列于庶位。

臣按:高宗之為太子也,學于甘盤,學未大成而甘盤遯歸荒野,自河而亳不知所終,高宗自失甘盤,茫然無所于學,既得傅說,遂命之以續甘盤之業。「爾惟訓于朕志」 者,望說以格心之事也。酒非麴糵不成,羹非鹽梅不和,人君非賢者修輔無以進其德,汝交修我而無棄我,我能行汝之教,高宗之望于說者,如彼其切,說其可忘言乎?王人所以求多聞者,是惟立事而已。學必施于事,然後為有用之學,不然則所聞雖多,果何為哉?古訓者,古先聖王之訓,若《書》之典謨是也。學必求之古訓,然後有得,若讀非聖之書,其何益乎?獲者,得之于己也。學必自得,然後為功,不然則道自道,我自我,猶未嘗學也。人君行事,當「以古人為師,若自任己意,不師古昔,而能長治久安者,無是理也。」 于是又言:「為學之要,惟在遜志時敏。遜志者,卑遜其心,雖有如未嘗有也。時敏者,進修及時,日新而又新也。凡人之害于學者,驕與怠而已。驕則志盈,善不可入;怠則志惰,功不可進。遜則不驕,敏則不怠,所修之道,自將源源而來。如井」 之泉,愈汲愈有矣。夫人孰不知此?然體之不誠,則雖得易失。惟信之深,念之篤,然後道積于厥躬。「積」 ,猶積善之「積。」 今日造一理,明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