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239 (1700-1725).djvu/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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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之《六經》者乎?陛下日御經筵,正道正言常接於耳, 而又內庭不廢觀《書傳》曰:「多識前言往行,以畜其德。」 陛下蓋有之矣。臣愚更願陛下虛心體認,切己省察。 每誦一義,善可以為法,即驗之身,曰「吾嘗有是乎?」無 則勉之;每說一事,惡可以為監,即揣之心,曰「吾嘗有 是乎?」有則改之。言則慮其所終,行則稽其所敝。豈惟 制治于未亂,保邦于未危,充道學之用,經綸天下之 大經,範圍天地之化而不過行而帝,行而王,以卒先 帝主張道統之事業,臣何幸身親見之哉?《書》曰:「兢兢 業業,一日二日萬幾。」夫一日二日之間,亦未至即有 萬事。然一事不謹,則萬事之幾自此而兆。故撥亂本, 塞禍源,無一息不當用功。兢兢業業,所謂必有事焉 者也。惟陛下留神。

《緝熙聖學疏》
明·薛瑄

「竊見近日臣下進言,欲開經筵以緝熙聖學」者,雖蒙 聖德允納,未見施行,蓋欲俟軍旅事平之日以開講 也。臣以為當聖主中興之時,天步艱難之日,正講論 為學為治之道,不可一日為緩者也。昔漢光武躬擐 甲胄,討除群兇,猶且投戈講藝,息馬論道,軍旅之間 未嘗一日廢學。故能「舉群盜如鴻毛,復大業猶反掌」, 此講學有資於成大功也。唐太宗興義兵,掃除寇亂, 一時潛邸從龍之臣皆文學知謀之士,日久相與論 為學致治之道,乙夜之覽,身志其倦,故能划括僭偽, 拯濟生民,此講學有資於戡大難也。近者內外禦侮, 各有其人。堂堂天下,號令一施,風行草偃,非如漢唐 草昧之秋也,可以斯時而少緩講學「之事乎?」伏望皇 上命廷臣集議經筵儀式務從簡約,不尚奢華。仍博 選公卿侍從文學之臣有學術純正、持己端方、謀慮 深遠、才識超卓、通達古今、明練治體者一二十人,使 之更代入直。恭遇皇上視朝之暇,日御便殿,即召各 臣進講。其所講之書,先《大學》《論語》《孟子》《中庸》兼講《尚 書》《春秋》諸史,《資治通鑑綱目》,務要詳細陳說聖賢修 己治人之要,懇切開告帝王端心出治之方,以至唐 虞三代、漢唐宋以來,人君行何道而天下治安,為何 事而天下乖亂,與夫賞善罰惡之典,任賢去邪之道, 莫不畢陳於前。如此,則勸講之臣,庶可日修其職。皇 上聰明上智之資,由於天錫,而朝夕緝熙啟沃之力, 有益「於聖心。聖德日新,聖學日明。於以修治道,則正 心以正朝廷,正朝廷以正百官,正百官以正萬民,而 治道有修明之效;於以勤武略,則修軍旅以簡將帥, 簡將帥以練士卒,練士卒以討叛亂,而叛亂有蕩平 之期。」此講學有資於成大功,戡大難,宜急行之而不 宜緩者也。且光武、太宗一時英主耳,猶勤講學於搶 攘之時,以收戡靖之績。皇上有唐堯虞舜之聖德,將 以立殷周中興之 切誠,於此時舉行開講之事,以 緝熙聖學,則神功聖德,高出千古矣。又豈漢唐二主 之可比哉?

《史論》
何喬新

宋太宗勤於讀書,自巳至申,然後釋卷。詔史館修《太平御覽》一千卷,日進三卷。朱琪以勞悴為諫,帝曰:「開卷有益,不為勞也。」

帝王之學與士庶異,非欲尋章摘句,如世之經生,亦 非欲雕蟲篆刻,如世之文士也,在知其要而已。《書》之 所當讀者,莫要於《四書》《五經》,其所載者,皆正心修身 之本,經世保邦之道也。其次則歷代之史,其所紀者, 治亂興衰之跡,善可為法,惡可為戒也。廣廈之下,細 旃之上,諷誦其詞,涵沫其理,反之身心,措之事業,其 為益也大矣,何以泛覽為哉?太宗勤於讀書,自巳至 申,其用志非不勤也,《太平御覽》日進三卷,其記覽非 不博也,然於身心治道,果何益哉?是乃經生文字之 學,而非帝王之學也。雖然,世之為人君者,或性不喜 學,或荒思於仙釋,或溺情於酒色,或放意於馳騁弋 射之娛,太宗雖未知為學之要,其賢「於彼則遠矣。」

《講學疏》
費宏

竊惟人君之治天下,其所當務者有二焉:曰勤政,曰 講學。二者之中,講學尤為急務。蓋人君之政,實由一 心而推。心苟不正,則發於政事必有不當於理者。況 一心之微,眾欲攻之,人君居崇高富貴之位,在深宮 獨處之時,所以娛耳目、惑心志者,雜陳於前,皆足以 為政事之害。一有所好而不知察,則始焉雖勤,終必 流於荒怠,而不能以自主。惟勤於務學,日以聖賢義 理涵養本原,不使之昏昧放逸,而又究觀古昔治亂 興亡之故,隨時省察,愓然驚懼,然後心無不正,政無 不善,而天下可保常治也。仰惟陛下即位之初,頻御 經筵,講明聖學,天下臣民得於聞見者,莫不私相慶 幸,以為堯、舜復生,欣欣有太平之望。「蓋以為陛下心 存務學,則必能明義理,屏嗜慾,以端為政之本,清出 治之源,何患於政事之不修明,治道之不隆盛哉!然 去秋罷講太早,今春出講太遲,人心未能無始勤終 怠之惑。臣等叨處禁近,職在輔導,自侍朝數刻之外, 不得瞻奉天顏,無由少效忠悃,亦甚愧焉。伏願自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