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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以後,時御便殿,容臣」等率領講官,日執經史,敷陳治

道,以仰裨聖性之聰明。至於宮中無事,復取既講之 書,反復玩味,期於貫通浹洽,不徒以空言視之,將見 講誦之樂,自足以遏怠荒之念,所以延宗社無疆之 慶,所以答臣民望治之心,實在於此。

《講學篇》
王鏊

國家經筵之設,其盛矣乎。天子自正朝輦御文華,公 侯九卿大臣盛服侍列,羽林之士,亦皆環列以聽。經 筵一開,天下欣欣然以為希闊之典,故曰「其盛矣乎。」 然一歲之間,寒暑皆歇,春秋月分,日不過三。三日之 間,風雨則免,政事有妨則免。講之日夙具講章,至期 講訖,綸音賜宴,儼然而退。上下之情,未見其親且密 也。至於《日講》,可謂親矣,而體分猶過於嚴。上有疑焉, 未嘗問也;下有見焉,未嘗獻也。昔傅說之告高宗曰: 「學于古訓乃有獲,惟學遜志,務時敏,厥修乃來。」遜者, 遜其志如有所不能;敏者,敏於學如有所不逮。成王 訪洛於群臣曰:「學有緝熙于光明,佛時仔肩。」緝熙者, 繼續而光明之。示我顯德行者,冀群「臣有以開示之 也。」商、周之君,其學如此之切。夫人主一日萬幾,固不 暇如儒生學士日夜孜孜,然而帝王精一之傳,治天 下之大經大法,古今治亂之跡,天人精祲之際,自非 遜敏緝熙,亦安望其有得?而今也闊略如是,暴之之 日少,寒之之日多,傅之之人寡,咻之之人多,未見其 能得也。且不獨商宗、周成為然也。漢光武雖在軍中, 投戈講藝,息馬論道,至夜分乃罷。唐太宗延四方文 學之士,房、杜、褚、薛輩十八人,分番直宿,討論經籍,或 至夜分。今《貞觀政要》與魏徵所論,亦可見矣。宋世賢 君,宮中消日,惟是觀書,居常禁中亦有日課,翰林侍 從日寓直禁中,以備顧問。我太祖高皇帝甫得天下, 開禮賢館,與宋濂、劉基、章溢輩日相講論。其後聖學 高明,詔告天下,皆出御製,睿翰如飛,群臣拱視,今御 製文集是也。仁宗皇帝臨御,建弘文館於思善門之 右,文學之臣數人入直,時至館中講論。孝宗皇帝御 經筵之外,每觀《永樂大典》,又常索《太極圖》《西銘》等書, 於宮中玩之。尤嗜古學士沈度之書,日臨「數遍。」夫自 古帝王之學如此,祖宗之學如此。陛下睿哲自天,《春 秋》鼎盛,講明聖學,正其時也。臣愚特望於便殿之側, 復修弘文館故事,妙選天下文學行藝著聞者七八 人,更番入直,內閣大臣一人領之,如先朝楊溥故事。 陛下萬幾有暇時造館中,屏去法從,特霽天威,從容 詢問。或講經,或讀史傳,或「論古今成敗,或論民間疾 苦,閒則遊戲翰墨,雖詩文之類,亦惟所好而不禁,蓋 亦日講之意而加親焉。大略如家人父子,上有疑則 必問,下有見則必陳,日改月化,有不知其然而然者。 時御經筵,所以昭國家之盛典;日造弘文,所以崇聖 學之實功。」如此不巳,則聖德日新又新,高宗、成王不 得專美於前矣。

《勸聖學疏》
何如寵

謹以愚臣《雖遠而實近》之心,特陳當時「似迂而實切」 之務,以贊聖學、以宏治源事:惟臣羸鈍之質,在位一 日,未嘗一日忘《尸素》之懼;在臣愚朴之性,雖去位一 日,未嘗一日忘酬報之思。因於舟行之日,復掇拾當 世之所習言者,而特反覆獻之皇上,惟不厭其煩瑣 而重聽焉。夫天下之大患,莫如實事之不務,而競虛 言,然亦何嘗見天下之實有言耶?凡國家之承平益 久,則臣子之身家益重。以身家之謀而為議論,如杜 欽、谷永,漢時宏雅之士,及因日食應詔,皆援經據義, 以歸其責於後宮。夫外廷而敢指切後宮,則亦近乎 忠直。然當時之大慮在乎王氏,而二臣如不聞焉。今 天下不恆有王氏之事,而壅蔽扜格「亦各有在。故雖 有孔、墨之辯,不能破積習之風;雖有賁、育之勇,不能 犯朋黨之怒。即皇上博謀廣詢所得者,恐往往亦是 似忠似直之言。」然則尊居九重,欲洞聞當世之故,其 道無由矣。故善求言者,求之今人而不得,則求之古 人。所謂古人,則《二十一史》是也。夫今人之情形,有一 不見於古先備於史冊者乎?唐太宗之論魏武曰:「一 將之智有餘,萬乘之才不足。」則魏武一生之經營,必 太宗之所周知也。宋藝祖之論後唐莊宗,曰:「百戰得 天下,不能守之以法。」則莊宗前後之得失,亦必藝祖 之所深悉也。蓋三國相搆,正英雄猛慮之時;五代迭 興,乃變難蜂起之會。故雖魏武之未成混一,唐莊之 負恨令終,而太宗、藝祖皆必尚論及之。所謂帝王之 學,雖當高而悟之《六經》,尤宜卑而博之諸史也。史臣 之敘事,既可喜而可驚;時局之參觀,恆若離而若合。 不獨世主以之悟其非,即英君非此無以證其是。即 如本朝章皇帝之割交南,以漢珠崖之例斷之也;肅 皇帝之定大禮,以宋濮議之義斷之也,皆以之而斷 其是也。《濮典》之文,張孚敬之所主,其排眾立論,則誠 非孚敬不能主者也。然則有實為歷代之微言,而講 筵未之嘗舉;實為救時之公案,而疏奏諱以為援者, 又豈少哉?臣請皇上直自取全史而觀之,即時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