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239 (1700-1725).djvu/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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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姑取漢、唐、宋三書先置御前,或偶探一紀,或間尋 一卷,是非得失,直以聖意會之。如唐宗、宋祖之尚論, 此則臣特請於萬幾之餘,講筵之外,別領此一途之 滋益者也。臣仰窺皇上憂時之切,好學之殷,至《會典》 一書,何一事不備,何一法不善,何一時不可遵行。然 《會典》者,藥方也。使非遍觀《內經脈訣》諸書,亦無以知 立方之造微;不尚論屢朝諸史,亦無以知《會典》之盡 善。則守之有不固,行之有不勇矣。故臣以為皇上之 《法祖御世》,舍二書別無下手。事至則按之《會典》,事前 則參之史學,即時有杜欽、谷永之懦如臣等者。懷忠 而不盡,乃遺管之更生,陳編之望之,不已為皇上屬 耳而深言之乎?臣自某時召對以來,違聖顏蓋已一 年。及承恩就道之時,所聞如流寇之猖獗,所見如河 水之懷、襄,未嘗不輟食撫心,深念上天啟聖之故。然 臣所以不避迂闊煩瑣而為皇上告者,誠以治天下 在此而不在彼也。夫感時多故者,厭聞循俗之談;賦 性恃高者不屑乖疏之議。我皇上天授之姿,必能鑒 臣草茅之忠、芻蕘之獻,但加意聖學,以曲究人情之 變,使天下競趨於實務而不為虛言,則治未有不與 三代比隆者也。

《緝熙聖學疏》
區大倫

題為懇祈聖明法天之健,以緝熙聖學事:臣聞天子 所居者天位也,所代者天工也。是以君道莫大乎舉 天職,聖學莫大乎法天行。昔者孔子贊《易》,首發其義 於乾象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蓋乾,天道也,君 道也。天行健,故周天三百六十五度,無日不周,而歲 功成。君德之強如天,故兢兢業業,一日二日萬幾,無 時或息,而治功起。是以人君不可不知天道。天道者, 《體乾》剛健而不息之謂也。臣聞人君德與天合,然而 有所息者,強不足也。強不足者,以逸欲之生患也。逸 者,惰氣之所乘,其究息而怠荒;欲者,柔情之所中,其 究息而為頹靡。誠知逸欲自我而生,亦自我而滅。我 不為逸欲,則自勝而強矣。是以振其惰氣,屏去柔情, 故怠荒不能間,頹靡不能乘。君德之強,如天運於上, 而天工其代之矣。臣每讀《詩》《書》,而見帝王之所先務, 皆是道也。「是故欽若昊天」者,堯也;「敕天之命,惟時惟 幾」者,舜也;「顧諟天之明命」者,成湯也;「小心翼翼,昭事 上帝」者,文王也。然而文王又言「緝熙敬止」者,言事天 之學當繼續而光明,即不息之義也。帝莫盛於堯、舜, 王莫盛於湯、文,而皆以法天敬天為《傳心》之要,臣之 所以為皇上願也。皇上隆堯舜之德,建中興之業,惟 是以剛德法天之健而天下治矣。臣自南都來,恭聞 皇上朝講至勤也。頃者,講筵自五月十八日以暑月 題免,至八月初七日復日講,十二日復經筵,則輟講 者八十日矣。至於隆冬大寒,亦應如是。即一歲計之, 輟講一百六十日矣。是講筵之日少、輟講之日多也, 臣懼聖學之所有息矣。臣又恭睹皇上御朝,以三、六、 九日遇風雨則免朝,其體恤臣工者至矣。昨八月十 六日宜朝也而免,蓋中秋令節,內庭順時節宣,固亦 其宜。乃十九日復傳免。夫朝常於令節,是可一免而 不宜再免者也。臣又懼聖學之有所息矣。臣又恭睹 皇上御朝,莊敬肅穆,式禮莫愆。聞之講筵,亦復如是, 可謂帝王恭己之度矣。不知入而深宮則何如?大率 朝講臨百官之時少,深宮接嬪御之時多,不知皇上 所以治心修學者又何如?臣又懼聖學之有所息矣。 息於嗜欲,則《衛生保和》之當念;息於燕安,則盤樂逸 遊之當戒。至於臨臺榭,幸苑囿,動息遊暢,此亦可暫 而不可常,臣願皇上以「法天之健」惕之也。法天之健, 在於無教逸欲。然無逸之本,又在於無欲,故無欲之 為貴也。夫欲者,聖人之所不免,而何以言無?蓋寡欲 之謂無,不留念於欲之謂無,從古聖人無不遠聲色 者,非盡絕去聲色,乃不留念於聲色之謂也。不留念 則稱「無欲」矣,無欲念即併「無逸念。」天德之強周於天 下,同天之健而不息矣。此聖學之貴自強也。臣又觀 今日國勢,人情靡靡,日入於偷薄,有蠱壞不振之憂。 士大夫不急公家,懷私養交,禮讓之風微,廉恥之維 潰,繇不畏朝廷之法也。臣願皇上以自強之德振之, 使之亹亹,孜孜於職業,而不暇為比私竊位之圖。蓋 聖天子剛德獨運,凜凜兢業於上,群臣庶官莫敢不 回心而束於法。是以萬幾得其理,百工得其熙,豈有 蠱壞不振之患哉?昔賢謂「天下既敝,必解絃而更之, 乃可以理」,蓋謂此也。臣伏願皇上遵孔氏之明訓,法 天行之剛健,稽堯舜之兢業,遵「成湯之顧諟,師文王 之緝熙,順天休命,遏惡揚善,以新天下之心志,洒敝 習之肺腸,致唐虞之盛治,成中興之大業,揚高皇之 休光,綿國祚於萬年。」此緝熙聖學,盛德之所致,微臣 之上願也。臣伏自思,職非言官,昨歲進《聖學》三劄,今 復進此疏,非好言也。臣生平講學,思致君堯舜,今幸 立聖人之朝,安忍不陳堯、舜之道,以上負聖明?蓋今 天下治亂安危,其機在皇上一心;聖心一轉,天心自 轉,即天欲平治天下之日也。臣敢謂皇上不用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