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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以入告哉?伏祈皇上力行「法天行健」,則宗社生 靈之幸也。

《聖學三劄》
前人

奏為恭進《聖學》三劄、仰祈聖明采擇事:臣聞為人臣 者,懷堯舜之道以事其君,忠之大也。是以孟軻氏曰: 「我非堯舜之道,不敢陳於王前」,以為必如是而後為 忠且敬云爾。臣至愚極陋,自壯歲從事堯舜孔孟之 學,竊願效忠之日久矣。蒙先帝起臣於田間,皇上復 寵以清卿美秩,豈徒榮臣之遭遇乎?蓋欲其有所陳 說,上佐聖明之萬一也。臣安敢不盡其愚。臣聞先帝 之末命也,以堯、舜望上,以輔皇上、為堯舜屬諸大臣。 誠見皇上聰明仁孝可以當此也。臣伏恭睹皇上法 祖慕親,講學勤政,信任大臣,禮致耆碩;廣開言路,軫 卹民隱:盛德徽猷,果可以當此也。臣幸遭逢聖主,不 思勉圖報稱,寧不負唐、虞之世哉!用是不揣愚陋,謹 以素所習聞先聖之訓,括其旨要,條為《聖學》三劄:曰 「定聖志」,曰「一聖心」,曰「明聖德。」仰塵采納,臣不敢為卑 論以負聖明,三者皆法堯舜而已矣。臣謂法堯舜之 聖,在立堯舜之志,是以定聖志先焉。夫堯舜所以為 萬世法者,非以其生而神聖也,正以其學而成聖,故 足法也。三代之王,蓋有志於堯舜而法之者矣,若夏 禹、商湯、周文、武數聖人是也。是以孟軻氏曰:「人皆可 以為堯舜」,若《易》然者。況帝王身履堯舜之位,為之不 尤易乎?臣願皇上定志於為之也。定志要於在初。蓋 在初淳一未淆,耳目未擾,其志氣清明,為力最易,則 皇上今日是矣。臣聞帝堯之為君也,十六齡而即帝 位,與皇上同其沖年。當是時,天下非盡平也,洪水艱 食,其患非少於今也,惟堯能咨嗟儆戒,與其臣撥亂 而興治,其效至於萬邦協和,光被四表,在位者百有 餘年,榮華至今。此非沖年定志之明驗與?皇上誠毅 然志於堯舜,俾精神收斂,寧一宮闈宴閒之地,常有 以自保,非堯舜之事自不留於念慮,聖學從此始矣。 臣願皇上之法堯舜者此也。臣又謂法堯舜之聖,在 見堯舜之心,是以一聖心要焉。夫所謂堯舜之心者, 何也?堯之授舜曰「允報其中止耳。」舜復推中之本於 心,曰:「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執厥中。」此聖 人之心法。首昭揭之,以示天下萬世,亦繇天地一元 文明之會,至是欲洩,雖聖人不能祕也。請得繹之。蓋 心之為心,其清虛以含性,其重濁麗於形質,故所性 之靈,妙於生心,而形質之欲,亦為心累。是故心之乘 乎動也。動於所性之靈,其心道心也;動於形質之欲, 其心人心也。人心累於所欲,則禍機兆矣,故曰「危。」人 心既危,則道心之存者無幾矣,故曰「微。」人心危則道 心微,聖人所深戒也。精以別夫人心,而一之於道心, 所謂「惟精惟一」也。一則澄然而無事,廓然而大公,而 天然,自有中之出焉,順而應之,所謂執中也。皇上誠 欲見堯舜之心法講,毋屑屑於人心之際,惟是戒慎 恐懼,以溫養乎性體,則人心自化,道心自一,隱微之 間,渾然德性用事,而中繇此出矣。臣願皇上之法堯 舜者此也。臣又謂法堯舜之聖,在合堯舜之德,是以 明聖德要焉。臣聞孟軻氏述古聖相承之統,繇堯舜 至湯,繇湯至文王,繇文王至孔子,皆曰「聞而知之」者, 何謂也?其說在《大學》之「明明德」矣。《康誥》言「克明德」,即 孔子所聞於文王也。《太甲》言「顧諟天之明命」,即文王 所聞於湯也。《帝典》言「克明峻德」,即湯所聞於堯也。乃 知明明德為萬古一宗之學,千聖百王莫之能違矣。 論明德直捷易簡之功,則「顧諟明命」一語尤要焉。明 命果可見乎?見之乃在心也。以心見明命,猶作二觀, 即心是明命,更無不見,非顧諟之力也,敬畏之極也。 皇上誠戒慎於所不睹此心,凜若上帝之降監,時時 臨保此心,明命也;「時時見此明命」,聖功也。蓋轉瞬皆 天,動目成畏,嚴恭有常,斯帝則默順。此帝則之流行, 在知為致,在意為誠,在心為正,在身為修,而國家天 下無不各臻於理,所謂「明明德於天下」者也。堯舜四 千年聞知之統,皇上直綴而承之,盛德鴻號,將與天 地齊壽,日月同明矣。臣願皇上之法堯舜者此也。臣 伏念孔子之言事君者,先資其言自獻,以成其信。臣 之愚陋黭淺,其生平所學止此,用為先資之獻,庶幾 求以成信也。或謂今天下多事矣,聖主焦勞,公卿百 執事相聚而談兵,慮無以佐國家之急。今以講學為 獻,其無乃迂緩而無當乎?臣謂不然。今封疆多壘,實 由臣子怠荒廢職,積玩積弛,釀禍至「此,容可不戒乎! 臣所陳堯舜之道,皆儆戒無虞之意。夫惟天子勤思 堯舜之兢業,群臣凜凜奉職,此制勝於廟廊之說也, 伏惟聖明留意焉。臣不勝激切懇祈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