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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無足取,不甘受佞人而外敬正士,不狃于近利而昧

于遠猷,出入起居,發號施令,念茲在茲,不敢忘怠,而」 又擇端人正士,剛明忠直,能直言極諫者,朝夕與居 左右,不使近習便利捷給之人,得以窺伺間隙,承迎 指意,污染氣習,惑亂聰明,務使此心虛明廣大,平正 中和,表裏洞然,無一毫私意之累,然後為德之修,而 上可以格天,下可以感人,凡所欲為,無不如志。 西山真氏曰:「先聖贊《易》于《乾》曰『君子以自強不息』」,謂 其體天之剛健也。于《坤》曰:「君子以厚德載物」,謂其法 地之博厚也。不體乎乾,無以宰萬物;不法乎《坤》無以 容萬物。汎觀古昔,凡過于剛者,為亢、為暴,為強,明自 任;偏于柔者,為闇、為懦、為優,柔不斷。雖其失不同,而 害治一也。

真德秀大學衍義

《修己之敬》

《堯典》曰:「欽明文思。」又曰:「允恭克讓。」

《舜典》曰:「溫恭允塞。」

《禹貢》曰:「祗台德先,不距朕行。」

《詩商頌》曰:「湯降不遲,聖敬曰躋。」

《大雅》曰:「穆穆文王,於緝熙敬止。」

臣按:堯、舜、禹、湯、文、武皆天縱之聖,而《詩》《書》之敘其德必以敬為首稱,蓋敬者一心之主宰、萬善之本原,學者之所以學、聖人之所以聖,未有外乎此者,聖人之敬純亦不已,即天也,君子之敬自強不息,由人而天也,聖人之敬安而行之,然成湯之日躋、文王之緝熙,雖非用力亦若未嘗不用其力者,蓋「日躋」 者進進不已之意;「緝熙」 者,續續無窮之功。此湯、文之所以「聖益聖」 也。人主而欲師帝王,其可不用力於此乎?

《曲禮》:「毋不敬」,儼若思安定辭。安民哉。

臣按:《曲禮》一篇為《禮記》之首,而「毋不敬」 一言為《曲禮》之首,蓋敬者禮之綱領也,曰「毋不敬」 者,謂身心內外不可使有一毫之不敬也,其容貌必端嚴而若思,其言辭必安定而不遽,以此臨民,民其有不安者乎?此章凡四言,而修身治國之道略備,其必聖賢之遺言與?

《表記》君子:「莊敬日彊,安肆日偷。」

臣按:程頤之說以為「常人之情,纔簡束則日就規矩,纔放肆則日就曠蕩,學者猶爾,況於人君處宮閫之邃、極富貴之奉,儻非以莊敬自持,凜然肅然如對神明、如臨師保,其不流於放蕩者幾希彊?與偷主心志而言,莊敬則志立而日彊,安肆則志惰而日偷,彊則毅然以進德修業自任,視天下之善無不可為者,雖天行之健,亦思企及。一或偷焉,則視廕苟安,惟知燕嬉娛樂而已。趙武、晉卿爾,一有偷心,事功遂以不競,況人君乎?」 臣因推衍其說,以為溺心安肆者之戒。

子路問君子。子曰:「修己以敬。」曰:「如斯而已乎?」曰:「修己 以安人。」曰:「如斯而已乎?」曰:「修己以安百姓。」「修己以安 百姓,堯、舜其猶病諸!」

臣按:孔子答子路之問,其言雖甚約,其理則極至而無餘,蓋自堯、舜以來世相傳授,惟此一敬,臣既列之於前矣。至若禹之征苗曰「昏迷不恭,侮慢自賢」 ,啟之伐《有扈》曰「威侮五行,怠棄三正」 ,武王之數紂曰「狎侮五常,荒怠弗敬」 ,謂己有天命,謂敬不足行。夫堯、舜、禹、湯、文、武,天下之大聖也,苗、扈、商、辛,天下之大惡也,而其所以為大聖大惡之分者,敬與弗敬而已。君子之為君子,其能外是乎?子路未知而復問,故孔子再以安人安百姓者言之。蓋修己非求於安百姓,而百姓自安,理之必然,無可疑者。然此修身極至之驗也。故雖堯舜猶病其難,曾謂子路而易之乎?異時子思作《中庸》,亦曰:「君子篤恭而天下平。」 程頤推明之曰:「上下一於恭敬,則天地自位,萬物自育,氣無不和而四靈畢至,聰明睿知皆由此出。惟聖明之主深體而力行之,則天下幸甚。」

以上論修己之敬。臣按自漢以來,世之諸儒未有深知敬之為義者,惟程頤有曰:「主一之謂敬,無適之謂一。」 又曰:「整齊嚴肅,則心自一。」 而朱熹又為之箴曰:「正其衣冠,尊其瞻視,潛心以居,對越上帝。足容必重,手容必恭,擇地而蹈,折旋蟻封。出門如賓,承事如祭,戰戰兢兢,罔敢或易。守口如瓶,防意如城,洞洞屬屬,罔」 敢或輕。不東以西,不南以北,當事而存,靡它其適,不貳以二,不參其三,惟心惟一,萬變是監。從事於斯,是曰「持敬。」 動靜弗違,表裏交正,須臾有間,私欲萬端,不火而熱,不冰而寒,毫釐有差,天壤易處。三綱既淪,九灋亦斁。烏乎小子,念哉敬哉。墨卿司戒,敢告《靈臺》。敬之為義,至是無復餘蘊。有志於聖學者,宜熟復之。

《規警箴誡之助》

《大學》曰:湯之《盤銘》曰:「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