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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亂矣。是乃一《道德》之門徑也。

曾鞏曰:「古之治天下者,一道德,同風俗。蓋九州之廣, 萬民之眾,千歲之遠,其教已明,其習已成之後,所守 者一道,所傳者一說而已。故《詩》《書》之文歷世數十,作 者非一,而言未嘗不相為終始,化之如此其至也。當 是之時,異行者有誅,異言者有禁,防之又如此其備 也。故二帝三王之際及其中間嘗更衰亂,而餘澤未」 熄之時,百家眾說未有能出于其間者也。及周之末 世,先王之教化法度既廢,餘澤既熄,世之治方術者, 各得其一偏。故「人奮其私智,家尚其私學者,蜂起于 中國,皆明其所長而昧其所短,矜其所得而諱其所 失。天下之士各自為言而不能相通,世之人不復知 夫學之有統,道之有歸也。」

臣按:百家眾技如耳目口鼻,各有所用而不能相通,而聖人大學之道則如心,君處靈臺之中,為百骸之主宰,各因其所用者明而通之,使之互相為用而底于大成焉。如此,則學有統、道有歸,所守者同一道、所傳者同一說矣。

程顥言于神宗曰:「治天下以正風俗,得賢才為本。宋 興百餘年,而教化未大醇,人情未盡美,士人微謙退 之節,鄉閭無廉恥之行,刑雖繁而姦不止,官雖冗而 材不足者,此蓋學校之不修,師儒之不尊,無以風勸 養勵之使然耳。古者一道德以同風俗,苟師學不正, 則道德何從而一?方今人執私見,家為異說,支離經 訓,無復統一。道之不明不行,乃在于此。臣謂宜先禮 命近侍賢儒,各以類舉,及凡執事方岳州縣之吏,悉 心推訪,凡有明先王之道,德業充備,足為師表者。其 次有篤志好學,材良行修者,皆以名聞。其高蹈之士, 朝廷當厚禮延聘。其餘命州縣敦遣,萃于京師,館之 寬閑之宇,豐其廩餼,恤其家之有無。」以大臣之賢,典 領其事,俾群儒朝夕相與講明正學,其道必本于人 倫,明乎物理。其教自《小學》灑掃應對以往,修其孝弟 忠信,周旋禮樂,其所以誘掖激厲、漸摩成就之道,皆 有節序。其要在于擇善修身,至于化成天下,自鄉人 而可以至于聖人之道,其學行皆中于是者為成德。 又其次取材識明達,「可進于善者,使日受其業,稍久 則舉其賢傑以備高任,擇其學業大明、德義可尊者 為大學之師,次以分教天下之學。始自藩府至于列 郡,擇士之願學、民之俊秀者入學,漸自大學及州郡 之學,擇其道業之成、可為人師者,使教于縣之學,如 州郡之制。如此則得士浸廣,天下風俗將日入醇正, 王化」之本也。帝王之道,莫尚于此。願陛下特留宸意, 為萬世行之。

臣按:程子謂「治天下以正風俗、得賢才為本」 ,臣竊以謂得賢才又正風俗之本,必欲得賢才以正風俗而一道德又其本也。道德不一則人執私見,家為異說,各道其所道、德其所德,不相統壹矣。必欲道德之一而咸惟中正之歸,則又在師道之立焉。立師道以修學校之政,俾其掌天下之風化,教天下之人材,考正經典,講明義理,以一人心之趨嚮,期于道德之一、風俗之同而後已。所以然者,非得夫程子所謂「明先王之道,德業充備,足為師表」 者,曷足以當茲任哉?惟我祖宗建學立師,教育人材,一以《五經》《四書》為教學之具。凡今布列中外者,孰非明先王之道之士哉?今日班行之中,搢紳之列未必無其人也。盍加推訪,其間有德行文學,聞望素著,冠于一時,為內外所推重者,即僉舉以聞,命以師儒之首秩,俾之自擇其屬,必得如程子所謂篤志好學、材良行備者,以充其選。而又于大臣中特命一人典領其事,如程子所云者,授以璽書,責以提督作興之任,俾其率領群儒,詳立規條。一本程子所上《劄十》「以為準則。根據學校所施行者,必太祖皇帝所定之學規;士子所誦習者,必太宗皇帝所頒之書籍。參諸古典,酌以時制。凡夫學校所以誘掖激厲、漸摩成就之道,節目次第,門分條具,以為一代教養之法。既行之太學,又頒之天下。如此則施教者有成效,受教者有成德,而推其所得以為教者,皆有」 成法,而用之無窮矣。要必就其所教多士之中,差其果于行事者,用以釐百司之務,擇其深于道義者,留以為太學之師,散其明于經訓者,分以掌州縣之教。而州縣受教之士,又以其所受于教者之教,以卒業于太學,以分任于有司,以推教于他人。彼此承傳,後先授受,同此《詩》《書》之習,同此道德之歸;朝廷之政教,此道此德也;官府之禁令,此道此德也;百官之職業,此道此德也;學校之功課,此道此德也。道德既一,風俗自同。「立德者不索隱以行怪,行事者不謀利而計功,為學者不駕虛而翼偽,修辭者不厭常而喜新,居官者不黨同而伐異。渾渾乎和平溫厚之天,坦坦乎大中至正之域。」 世道至此,雖唐虞三代,不是過也。由是觀之,治天下之道,莫大于正風俗。正風俗之要,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