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243 (1700-1725).djvu/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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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僭即王位,赦其境內,以封弈為國相,韓壽為司馬,裴

開、陽騖、王宇、李洪、杜群、宋該、劉瞻、石琮、皇甫真、陽協、 宋晃、平熙、張泓等並為列卿將帥,起文昌殿,乘金根 車,駕六馬,出入稱警蹕。以其妻段氏為王后,世子儁 為「太子」,皆如魏武、晉文輔政故事。皝以段遼屢為邊 患,遣將軍宋回稱藩於石季龍,請師討遼。季龍於是 總眾而至。皝率諸軍攻遼令支以北諸城,遼遣其將 段蘭來距,大戰敗之,斬級數千,掠五千餘戶而歸。季 龍至徐無,遼奔密雲山。季龍進入令支,怒皝之不會 師也,進軍擊之,至於棘城,戎卒數十萬,四面進攻郡 縣諸部叛應季龍者三十六城,相持旬餘,左右勸皝 降,皝曰:「孤方取天下,何乃降人乎!」遣子恪等率騎二 皝,晨出擊之,季龍諸軍驚擾,棄甲而遁。恪乘勝追之, 斬獲三萬餘級,築戍凡城而還。段遼遣使詐降於季 龍,請兵應接。季龍遣其將麻秋率眾迎遼。恪伏精騎 七千於密雲山,大敗之,獲其司馬陽裕,將軍鮮于亮, 擁段遼及其部眾以歸。帝又遣使進皝為征北大將 軍、幽州牧,領平州刺史,加散騎常侍,增邑萬戶,持節、 都督、單于公如故。皝前軍帥慕容評敗季龍將石成 等於遼西,斬其將呼延晃、張支,掠千餘戶以歸。段遼 謀叛,皝誅之。季龍又使石成入攻凡城,不剋,進陷廣 城。皝雖稱燕王,未有朝命,乃遣其長史劉祥獻捷京 師,兼言權假之意,并請大舉討平中原。又聞庾亮薨, 弟冰、翼繼為將相,乃表曰:「臣究觀前代昏明之主,若 能親賢並建,則政致昇平;若親黨后族,必有傾辱之 禍。是以周之申伯,號稱賢舅,以其身藩於外,不握朝 權。降及秦昭,足為令主。委信二舅,幾至亂國。」逮於漢 武,推重田蚡,萬機之要,無不決之。及蚡死後,切齒追 恨。成帝闇弱,不能自立,內惑艷妻,外恣五舅,卒令王 莽,坐取帝位。每覽斯事,孰不痛惋!設使舅氏賢,若穰 侯、王鳳,則但聞有二臣,不聞有二主。若其不才,則有 竇憲、梁冀之禍。凡此成敗,亦既然矣。苟能易軌,可無 覆墜。陛下命世天挺,當隆晉「道,而遭國多難,殷憂備 嬰,追述往事,至今焚灼。跡其所由,實因故司空亮居 元舅之尊,勢業之重,執政裁下,輕侮邊將,故令蘇峻、 祖約不勝其忿,遂致敗國。至令太后發憤,一旦升遐。 若社稷不靈,人神無助,豺狼之心,當可極耶?前事不 忘,後事之表。而中書監左將軍冰等,內執樞機,外擁 上將,昆弟並」列,人臣莫疇。陛下深敦渭陽,冰等自宜 引領。臣常謂世主若欲崇顯舅氏,何不封以藩國,豐 其祿賜,限其勢利,使上無偏優,下無私論。如此榮辱, 何從而生,噂𠴲何辭而起?往者惟亮一人,宿有名望, 尚致世變,況今居之者,素無聞焉。且人情易惑,難以 戶告。縱令陛下無私於彼,天下之人誰謂不私乎?臣 與氷等,名位殊班,出處懸邈,又國之戚昵,理應降悅, 以適事會。臣獨矯抗此言者,上為陛下,退為冰計,疾 苟容之臣,坐鑒得失,顛而不扶,焉用彼相?昔徐福陳 霍氏之戒,宣帝不從,至令忠臣更為逆族。良由察之 不審,防之無漸。臣今所陳,可謂防漸矣。但恐陛下不 明臣之忠,不用臣之計,事過之日,「更處焦爛之後耳。 昔王章、劉向每上封事,未嘗不指斥王氏,故令二子 或死或刑。谷永、張禹,依違不對,故容身苟免,取譏於 世。臣被髮殊俗,位為上將,夙夜惟憂,罔知所報。惟當 外殄寇讎,內盡忠規,陳力輸誠,以答國恩。臣若不言, 誰當言者?」又《與冰書》曰:「君以椒房之親,舅氏之昵,總 據樞機,出內王命」,兼擁列將州司之位,昆弟網羅,顯 布畿甸。自秦漢以來,隆赫之極,豈有若此者乎!以吾 觀之,若功就事舉,必享申伯之名;如或不立,將不免 梁、竇之跡矣。每觀史傳,未嘗不寵恣母族,使執權亂 朝,先有殊世之榮,尋有負乘之累,所謂愛之適足以 為害。吾嘗忿歷代之主,不盡防萌終寵之術,何不業 以一土之封,令藩國相承,如周之齊、陳?如此則永保 南面之尊,復何黜辱之憂乎?竇武、何進,好善虛己,賢 士歸心,雖為閹豎所危,天下嗟痛,猶有能履以不驕, 圖國忘身故也。方今四海有倒懸之急,中夏逋僭逆 之寇,家有漉血之怨,人有復讎之憾,寧得安枕逍遙, 雅談卒歲耶?吾雖寡德,過蒙先帝列將「之授,以數郡 之人,尚欲并吞彊寇。是以自頃迄今,交鋒接刃,一時 務農,三時用武,而猶師徒不頓,倉有餘粟,敵人日畏, 我境日廣,況乃王者之威,堂堂之勢,豈可同年而語 哉!」冰見表及書,甚懼,以其絕遠,非所能制,遂與何充 等奏聽皝稱燕王。其年,皝伐高句麗,王釗乞盟而還。 明年,釗遣其世子朝於皝。初,段遼之敗也,建威翰奔 於宇文歸,自以威名夙振,終不保全,乃陽狂恣酒,被 髮歌呼。歸信而不禁,故得周游自任。至於山川形便, 攻戰要路,莫不練之。皝遣商人王車陰使察翰,翰見 車無言,撫膺而已。車還以白皝曰:「翰欲來也。」乃遣車 遺翰弓矢,翰乃竊歸駿馬,攜其二子而還。皝將圖石 氏,從容謂諸將曰:「石季龍自以安樂諸城守防嚴重, 城之南北必不設備。今若詭路出其不意,冀之北土 盡可破也。」於是率騎二萬,出蠮螉塞,長驅至於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