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243 (1700-1725).djvu/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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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列土干城,未可以滿其志;冠軍之號,豈足以稱其 心!且垂猶鷹也,饑則附人,飽便高颺,遇風塵之會,必 有凌霄之志。惟宜急其羈靽,不可任其所欲。」堅不從, 遣其將李蠻、閔亮、尹國率眾三千送垂。又遣石越戍 鄴,張蚝戍并州。時堅子丕先在鄴,及垂至,丕館之於 鄴西,垂具說淮南敗狀。會堅將苻暉告丁零、翟斌聚 眾謀逼洛陽,丕謂垂曰:「翟斌兄弟因王師小失,敢肆 凶勃,子母之軍,殆難為敵,非冠軍英略,莫可以滅也。 欲相煩一行,可乎?」垂曰:「下官殿下之鷹犬,敢不惟命 是聽!」於是大賜金帛,一無所受,惟請舊田園。丕許之, 配垂兵二千,遣其將苻飛龍率氐騎一千為垂之副。 丕戒飛龍曰:「卿王室肺腑,年秩雖卑,其實帥也。垂為 三軍之統,卿為謀垂之主,用兵制勝之權,防微杜貳 之略,委之於卿,卿其勉之!」垂請入鄴城拜廟,丕不許, 乃潛服而入。亭吏禁之,垂怒,斬吏,燒亭而去。石越言 於丕曰:「垂之在燕,破國亂家,及投命聖朝,蒙超常之 遇,忽敢輕侮方鎮,殺吏焚亭,反形已露,終為亂階,將 老兵疲,可襲而取之矣。」丕曰:「淮南之敗,眾散親離,而 垂侍衛聖躬,誠不可忘。」越曰:「垂既不忠於燕,其肯盡 忠於我乎?且其亡寇也,主上寵同功舊,不能銘澤誓 忠,而首謀為亂。今不擊之,必為後害。」丕不從。越退而 告人曰:「公父子好存小人,不顧天下大計,吾屬終當 為鮮卑擄矣。」垂至河內,殺飛龍,悉誅氐兵,召募遠近, 眾至三萬,濟河焚橋。令曰:「吾本外假秦聲,內規興復, 亂法者軍有常刑,奉命者賞。不踰日天下既定,封爵 有差,不相負也。」翟斌聞垂之將濟河也,遣使推垂為 盟主。垂距之曰:「吾父子寄命秦朝,危而獲濟,荷主上 不世之恩,蒙更生之惠,雖曰君臣,義深父子,豈可因 其小隙,便懷二三。吾本救豫州,不赴,君等何為斯議 而及於我?」垂進欲襲據洛陽,故見苻暉以臣節,退又 未審斌之誠款,故以此言距之。垂至洛陽,暉閉門距 守,不與垂通。斌又遣長史河南郭通說垂,乃許之。斌 率眾會垂,勸稱尊號。垂曰:「新興,侯國之正統,孤之君 也。若以諸君之力,得平關東,當以大義喻秦,奉迎反 正,無上自尊,非孤心也。」謀於眾曰:「洛陽四面受敵,北 阻大河,至於控馭燕、趙,非形勝之便。不如北取鄴都, 據之以制天下。」眾咸以為然。乃引師而東,遣建威將 軍王騰起浮橋於石門。初,垂之發鄴中,子農及兄子 楷、紹弟子宙為苻丕所留。及誅飛龍,遣田生密告農 等,使起兵趙、魏以相應。於是農、宙奔列人,楷、紹奔辟 陽,眾咸應之。農西招庫辱官偉於上黨,東引乞特歸 於東阿,各率眾數萬赴之,眾至十餘萬。丕遣石越討 農,為農所敗,斬越於陣。垂引兵至滎陽,以太元八年 自稱大將軍、大都督、燕王,承制行事,建元曰「燕元。」令 稱統府,府置四佐,王公已下稱臣。凡所封拜,一如王 者。以翟斌為建義大將軍,封河南王,翟檀為柱國大 將軍、弘農王,弟德為車騎大將軍、范陽王,兄子楷征 西大將軍、太原王,眾至二十餘萬,濟自石門,長驅攻 鄴。農、楷、紹、宙等率眾會垂,立子寶為燕王、太子,封功 臣為公、侯、伯、子、男者百餘人。苻丕乃遣侍郎姜讓謂 垂曰:「往歲大駕失據,君保衛鑾輿,勤王誠義,邁蹤前 烈。宜述修前規,終忠貞之節,奈何棄崇山之功,為此 過舉。過貴能改,先賢之嘉事也。深宜詳思,悟猶未晚。」 垂謂讓曰:「孤受主上不世之恩,故欲安全長樂公,使 盡眾赴京師,然後修復國家之業,與秦永為鄰好,何 故闇於機運,不以鄴見歸也?大義滅親,況於意氣之 顧!公若迷而不返者,孤亦欲窮兵勢耳。今事已然,恐 單馬乞命,不可得也!」讓厲色責垂曰:「將軍不容於家 國,投命於聖朝,燕之尺土,將軍豈有分乎!主上與將 軍風殊類別,臭味不同,奇將軍於一見,託將軍以斷 金,寵踰宗舊,任齊懿藩,自古君臣名契之重,豈甚此 邪!方付將軍以六尺之孤,萬里之命,奈何王師小敗, 便有二圖。夫師起無名,終則弗成,天之所廢,人不能 支。將軍起無名之師,而欲興天所廢,竊未見其可。長 樂公主,上之元子,聲德邁於唐、衛,居陝東之任,為朝 廷維城,其可束手輸將軍以百城之地。大夫死王事, 國君死社稷,將軍欲裂冠毀冕,拔本塞源者,自可任 將軍,兵勢何復多云!但念將軍以七十之年,懸首白 旗,高世之忠,忽為逆鬼,竊為將軍痛之!」垂默然。左右 勸垂殺之,垂曰:「古者兵交,使在其間,犬各吠,非其主, 何所問也?」乃遣讓歸。垂上表於苻堅曰:「臣才非古人, 致禍起蕭牆,身嬰時難,歸命聖朝。陛下恩深周、漢,猥 叨微顧之遇,位為列將,爵沗通侯,誓在戮力輸誠,常 懼不及。去夏桓沖送死,一擬雲消,迴討鄖城,俘馘萬 計,斯誠陛下神算之奇,頗亦愚臣忘死之效。方將飲 馬桂洲,懸旌閩會,不圖天助亂德,大駕班師,陛下單 馬奔臣,臣奉衛匪貳。豈陛下聖明,鑒臣單心,皇天后 土,實亦知之。臣舉詔北巡,受制長樂。然丕外失眾心, 內多猜忌,令臣野次外庭,不聽謁廟。丁零逆豎,寇逼 豫州。丕迫臣單赴,限以師程,惟給弊卒二千,盡無兵 杖,復令飛龍潛為刺客。」及「至洛陽,平原公暉復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