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243 (1700-1725).djvu/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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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致兄弟之間,有干戈之事。夫文王之化,自近及遠, 故曰『刑于寡妻,至于兄弟』。周公親遺聖父之典,而蹈 嫌疑之蹤,戮罰同氣,以逞私忿,何忠之有乎!但時無 直筆之史,後儒承其謬談故也。」忠曰:「啟《金縢》而返風, 亦足以明其不詐。遭二叔流言之變,而能大義滅親, 終安宗國,復子明辟,輔成大業,以致太平,制禮作樂, 流慶無窮,亦不可謂非至德也。」盛曰:「卿徒因成文而 未原大理,朕今相為論之。昔周自后稷積德累仁,至 於文、武,文、武以大聖應期,遂有天下,生靈仰其德,四 海歸其仁。成王雖幼統洪業,而卜世修長,加呂、召、毛、 畢為之師傅,若無周公攝政,王道足以成也。周公無 故以安危為己任,專臨朝之權,闕北面之禮。管、蔡忠 存王室,以為周公代主」,非人臣之道,故言公將不利 於孺子。周公當明大順之節,陳誠義以曉群疑,而乃 阻兵都邑,擅行誅戮,不臣之罪,彰於海內。方「貽王《鴟 鴞》」之詩,歸非於主,是何謂乎?又周公舉事,稱告二公, 二公足明周公之無罪,而坐觀成王之疑,此則二公 之心亦有猜於周公也。但以疏不間親,故寄言於管、 蔡,可謂忠不見於當時,仁不及於兄弟,知群望之有 歸,天命之不在己,然後返政成王以為忠耳。大風拔 木之徵,乃皇天祐存周道,不忘文、武之德,是以赦周 公之始愆,欲成周室之大美。考周公之心,原周公之 行,乃天下之罪人,何至德之謂也!周公復位,二公所 以杜口不言其本心者,以明管、蔡之忠也。又謂常忠 曰:「伊尹、周公孰賢?」忠曰:「伊尹非有周公之親,而功濟 一代。太甲亂德,放於桐宮,思愆改善,然後復之,使主 無怨言,臣無流謗,道存社稷,美溢古今。臣謂伊尹之 勳有高周旦。」盛曰:「伊尹以舊臣之重,顯阿衡之任,太 甲嗣位,君道未洽,不能竭忠輔導,而放黜桐宮,事同 夷羿,何周公之可擬乎!」郎敷曰:「伊尹處人臣之位,不 能匡制其君,恐成湯之道墜而莫就,是以居之桐宮, 與小人從事,使知稼穡之艱難,然後返之天位,此其 忠也。」盛曰:「伊尹能廢而立之,何不能輔之以至於善 乎?若太甲性同桀紂,則三載之間,未應便成賢后。如 其性本休明,義心易發,當務盡匡規之理,以弼成君 德,安有人臣幽主而據其位哉!且臣之事君,惟力是 視,奈何挾智藏仁,以成君惡!夫太甲之事,朕已鑒之 矣。太甲,至賢之主也,以伊尹歷奉三朝,績無異稱,將 失顯祖委授之功,故匿其日月之明,受伊尹之黜,所 以濟其忠貞之美。夫非常之人,然後能立非常之事, 非常人之所見也。亦猶太伯之三讓,人無德而稱焉。」 敷曰:「太伯三以天下讓,至仲尼而後顯其至德;太甲 受謗於天下,遭陛下乃申其美。」因而談讌賦詩,賜金 帛各有差。遼西太守李朗在郡十年,威制境內。盛疑 之,累徵不赴。以母在龍城,未敢顯叛,乃陰引魏軍,將 為自安之計,因表請發兵以距寇。盛曰:「此必詐也。」召 其使而詰之,果驗,盡滅其族。遣輔國將軍李旱率騎 討之。師次建安,召旱旋師。朗聞其家被誅也,擁二千 餘戶以自固。及聞旱中路而還,謂有內變,不復為備, 留其子養守令支,躬迎魏師於北平。旱候知之,襲剋 令支,遣廣威孟廣平率騎迎朗及於無終,斬之。初,盛 之追旱還也,群臣莫知其故。旱既斬朗,盛謂群臣曰: 「前以追旱還者,正為此耳。朗新為叛逆,必忌官威,一 則鳩合同類,劫害良善;二則亡竄山澤,未可卒平。故 非意而還,以盈怠其志,卒然掩之,必剋之理也。」群臣 皆曰:「非所及也。」李旱自遼而還,聞盛殺其將衛雙懼, 棄軍奔走,既而歸罪,復其爵位。盛謂侍中孫勍曰:「旱 總三軍之任,荷專征之重,不能杖節死綏,無故逃亡, 考之軍正,不赦之罪也。然當先帝之避難,眾情離貳, 骨肉忘其親,股肱失忠節。旱以刑餘之體,效力盡命, 忠款之至,精貫白日。朕故錄其忘身之功,免其丘山 之罪耳。」盛去皇帝之號,稱庶人大王。魏襲幽州,執刺 史盧溥而去,遣孟廣平援之無及。盛率眾三萬伐高 句驪,襲其新城、南蘇,皆剋之,散其積聚,徙其五千餘 戶於遼西。盛引見百僚于東堂,考詳器藝,超拔者十 有二人。命百司舉文武之士才堪佐世者各一人,立 其子遼西公定為太子,大赦殊死已下。讌其群臣于 新昌殿。盛曰:「諸卿各言其志,朕將覽之。」七兵尚書丁 信年十五,盛之舅子也,進曰:「在上不驕,高而不危,臣 之願也。」盛笑曰:「丁尚書年少,安得長者之言乎!」盛以 威嚴馭下,驕暴少親,多所猜疑,故信言及之。盛討厙 莫奚,大擄獲而還。左將軍慕容國與殿中將軍秦輿、 段讚等謀率禁兵襲盛,事覺,誅之,死者五百餘人。前 將軍思悔侯段璣、輿子興、讚子泰等因眾心動搖,夜 于禁中鼓譟大呼。盛聞變,率左右出戰,眾皆披潰。俄 而有一賊從闇中擊傷盛,遂輦升前殿,申約禁衛,召 叔父河間公熙屬以後事。熙未至而盛死,時年二十 九,在位三年。偽諡昭武皇帝,墓號「興平陵」,廟號「中宗。」 盛幼而羇賤流漂,長則遭家多難,夷險安危,備嘗之 矣。懲寶闇而不斷,遂峻極威刑,纎介之嫌,莫不裁之 于未萌,防之于未兆。于是上下振局,人不自「安,雖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