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244 (1700-1725).djvu/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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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虛寇掠都下。宜且迴師,以為後圖。」纂曰:「虜無大志, 聞朕西征,正可自固耳。今速襲之,可以得志。」遂圍張 掖,略地建康。聞傉檀寇姑臧,乃還。即序胡安據盜發 張駿墓,見駿貌如生,得真珠簏、琉璃榼、白玉樽、赤玉 簫、紫玉笛、珊瑚鞭、瑪瑙鍾,水陸奇珍,不可勝紀。纂誅 安據黨五十餘家,遣使弔祭,駿并繕修其墓。道士句 摩羅耆婆言於纂曰:「潛龍屢出,豕犬見妖,將有下人 謀上之禍,宜增修德政,以答天戒。」纂納之。耆婆,即羅 什之別名也。纂游田無度,荒耽酒色。其太常楊穎諫 曰:「臣聞皇天降鑒,惟德是與,德由人弘,天應以福,故 勃焉之美,奄在聖躬。大業已爾,宜以道守之,廓靈基 於日新,邀洪福於萬祀。」自陞下龍飛,疆宇未闢,崎嶇 二嶺之內,綱維未振於九州。當兢兢夕惕,經略四方, 成先帝之遺志,拯蒼生於荼蓼。而更飲酒過度,出入 無恆,宴安游盤之樂,沈湎樽酒之間,不以寇讎為慮, 竊為陛下危之。糟丘酒池,洛汭不返,皆陛下之殷鑒。 臣蒙「先帝夷險之恩,故不敢避干將之戮。」纂曰:「朕之 罪也。不有貞亮之士,誰匡邪僻之君!」然昏虐自任,終 不能改,常與左右因醉馳獵於坑澗之間,殿中侍御 史王回、中書侍郎王儒扣馬諫曰:「千金之子坐不垂 堂,萬乘之主清道而行。奈何去輿輦之安,冒奔騎之 危!銜橛之變,動有不測之禍!愚臣竊所不安,敢以死 爭!願陛下遠思袁盎攬轡之言,不令臣等受譏千載。」 纂不納。纂番禾太守呂超擅伐鮮卑思盤,思盤遣弟 乞珍訴超於纂,纂召超,將盤入朝。超至姑臧,大懼,自 結於殿中監杜尚。纂見超,怒曰:「卿恃兄弟桓桓,欲欺 吾也!要當斬卿,然後天下可定!」超頓首不敢。纂因引 超及其諸臣讌於內殿,呂隆屢勸纂酒,已至昏醉,乘 輓車,將超等游於內。至琨華堂東,閤,車不得過。纂親 將竇川、駱騰倚劍於壁,推車過閤。超取劍擊纂,纂下 車擒超,超刺纂,洞胸,奔於宣德堂。川、騰與超格戰,超 殺之。纂妻楊氏命禁兵討超。杜尚約兵舍杖,將軍魏 益多入,斬纂首以徇,曰:「纂違先帝之命,殺害太子,荒 耽酒獵,昵近小人,輕害忠良,以百姓為草芥。番禾太 守超以骨肉之親,懼社稷顛覆,已除之矣。上以安宗 廟,下為天子報仇,凡我士庶,同茲休慶。」偽巴西公呂 他、隴西公呂緯,時在北城,或說緯曰:「超陵天逆上,士 眾不附。明公以懿弟之親,投戈而起,姜紀、焦辯在南 城,楊桓、田誠在東苑,皆我之黨也,何慮不濟!」緯乃嚴 兵謂他曰:「隆超弒逆,所宜擊之。昔田恆之亂,孔子鄰 國之臣,猶抗言於哀公。況今蕭牆有難,而可坐觀乎!」 他將從之,他妻梁氏止之曰:「緯、超俱兄弟之子,何為 舍超助緯而為禍首乎!」他謂緯曰:「超事已立,據武庫, 擁精兵,圖之為難。且吾老矣,無能為也。」超聞,登城告 他曰:「纂信讒言,將滅超兄弟。超以身命之切,且懼社 稷覆亡,故出萬死之計,為國家唱義,叔父當有以亮 之。」超弟邈有寵於緯,說緯曰:「纂殘國破家,誅戮兄弟。 隆、超此舉,應天人之心,正欲尊立明公耳。先帝之子, 明公為長,四海顒顒,人無異議。隆超雖不達臧否,終 不以孽代宗,更圖異望也。願公勿疑。」緯信之,與隆超 結盟,單馬入城,超執而殺之。初,纂嘗與鳩摩羅什棋, 殺羅什子曰:「斫胡奴頭。」羅什曰:「不斫胡奴頭,胡奴斫 人頭。」超小字胡奴,竟以殺纂。纂在位三年,以元興元 年死。隆既篡位,偽諡纂靈皇帝,墓號白石陵。

《呂隆載記》:隆字永基,光弟寶之子也。美姿貌,善騎射。 光末,拜北部護軍,稍歷顯位,有聲稱。超既殺纂,讓位 於隆,隆有難色。超曰:「今猶乘龍上天,豈可中下。」隆以 安帝元興元年遂僭即天王位。超先以番禾得小鼎, 以為神瑞,大赦,改元為神鼎。追尊父寶為文皇帝,母 衛氏為皇太后,妻楊氏為皇后。以弟超有佐命之勳, 拜使持節、侍中、都督中外諸軍事、輔國大將軍、司隸 校尉、錄尚書事,封安定公。隆多殺豪望,以立威名,內 外囂然,人不自固。魏安人焦朗遣使說姚興將姚碩 德曰:「呂氏因秦之亂,制命此州。自武皇棄世,諸子競 尋干戈,德刑不恤,殘暴是先,饑饉流亡,死者大半,唯 泣訴昊天,而精誠無感。伏唯明公道邁前賢,任尊分 陝,宜兼弱攻昧,經略此方,救生靈之沈溺,布徽政於 玉門。篡奪之際,為功不難。」遣妻子為質。碩德遂率眾 至姑臧,其部將姚國方言於碩德曰:「今懸師三千,後 無繼援,師之難也。宜曜勁鋒,示其威武。彼以我遠來, 必決死距戰,可一舉而平。」碩德從之。呂超出戰,大敗, 遁還。隆收集離散,嬰城固守。時熒惑犯帝坐,有群雀 鬥於太廟,死者數萬。東人多謀外叛,將軍魏益多又 唱動群心,乃謀殺隆、超。事發,誅之,死者三百餘家。於 是群臣表求與姚興通好,隆弗許。呂超諫曰:「通塞有 時,艱泰相襲。孫權屈身於魏,譙周勸主迎降,豈非大 丈夫哉?勢屈故也。天錫承七世之資,樹恩百載,武旅 十萬盈朝。秦師臨境,識者導以見機,而愎諫自專,社 稷為墟。前鑒不遠,我之元龜也。何惜尺書單使,不以 危易安,且令卑辭以退敵,然後內修德政。廢興由人, 未損大略。」隆曰:「吾雖常人,屬當家國之重,不能嗣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