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244 (1700-1725).djvu/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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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拜都督陝西諸軍事。及帝將降於劉曜,下詔於寔 曰:「天步危運,禍降晉室,京師傾陷,先帝晏駕賊庭,朕 流漂宛、許,爰暨舊京,群臣以宗廟無主,歸之於朕,遂 以沖眇之身,託於王公之上。自踐寶位,四載於茲,不 能翦除巨寇以救危難,元元兆庶仍遭塗炭,皆朕不 明所致。」羯賊劉載僭稱大號,禍加先帝,肆殺藩王,深 惟仇恥,枕戈待旦。劉曜自去年九月率其蟻眾,乘虛 深寇,劫質羌人,攻沒北地。麴允總戎在外,六軍敗績, 侵逼京城,矢流宮闕。胡松等雖赴國難,殿而無效,圍 塹十重,外救不至,糧盡人窮,遂為降虜。仰慚乾靈,俛 痛宗廟。君世篤忠亮,勳隆「西夏,四海具瞻,朕所憑賴。 今進君大都督、涼州牧、侍中、司空、承制行事。琅邪王 宗室親賢,遠在江表,今朝廷播越,社稷倒懸,朕已詔 王時攝大位,君其挾贊琅邪,共濟艱運。若不忘主,宗 廟有賴。明便出降,故夜見公卿,屬以後事,密遣黃門 郎史淑、侍御史王沖齎詔假授,臨出寄命,公其勉之。」 寔以天子蒙塵,沖讓不拜。建威將軍、西海太守張肅, 寔叔父也,以京師危逼,請為先鋒擊劉曜。寔以肅年 老,弗許。肅曰:「狐死首丘,心不忘本;鍾儀在晉,楚弁南 音。肅受晉寵,剖符列位。羯逆滔天,朝廷傾覆,肅晏安 方裔,難至不奮,何以為人臣!」寔曰:「門戶受重恩,自當 闔宗效死,忠衛社稷,以申先公之志。但叔父春秋已 高,氣力衰竭,軍旅之事,非耆耄所堪。」乃止。既而聞京 師陷沒,肅悲憤而卒。寔知劉曜逼遷天子,大臨三日, 遣太府司馬韓璞、滅寇將軍田齊、撫戎將軍張閬、前 鋒督護陰預步騎一萬,東赴國難。命討鹵將軍陳安、 故太守賈騫、隴西太守吳紹各統郡兵,為璞等前驅。 戒璞曰:「前遣諸將,多違機信,所執不同,致有乖阻。且 內不和親,焉能服物!今遣卿督五將,兵事,當如一體, 不得令乖異之問達孤耳也。」復遺南陽王保書曰:「王 室有事,不忘投軀,孤州遠域,首尾多難。是以前遣賈 騫,賤贍望公舉,中被符命,敕騫還軍。忽聞北地陷沒,寇 逼長安,胡崧不進。麴允持金五百,請救於崧,是以決 遣騫等,進軍度嶺,會聞朝廷傾覆,為忠不達於主,遣 兵不及於難,痛慨之深,死有餘責。今更遣韓璞等,唯 公命是從。」及璞次南安,諸羌斷軍路。相持百餘日,糧 竭矢盡。璞殺駕牛饗軍,泣謂眾曰:「汝曹念父母乎?」曰: 「念。」「念妻子乎?」曰:「念。」「欲生還乎?」曰:「欲從我令乎?」曰:「諾。」乃 鼓譟進戰。會張閬率金城軍繼至,夾擊大敗之,斬級 數千。時焦崧、陳安寇隴右,東與劉曜相持,雍、秦之人 死者十八九。初,永嘉中,長安謠曰:「秦川中,血沒腕,唯 有涼州倚柱觀。」至是謠言驗矣。焦崧、陳安逼上邽,南 陽王保遣使告急。以金城太守竇濤為輕車將軍,率 威遠將軍宋毅及和苞、張閬、宋輯、辛韜、張選、董廣步 騎二萬赴之,軍次新陽,會愍帝崩問至,素服舉哀,大 臨三日。時南陽王保謀稱尊號,破羌都尉張詵言於 寔曰:「南陽王忘莫大之恥,而欲自尊,天不受其圖籙, 德不足以應運,終非濟時救難者也。晉王明德昵藩, 先帝憑屬。宜表稱聖德,勸即尊號,傳檄諸藩,副言相 府,則欲競之心息,未合之徒散矣。」從之。於是馳檄天 下,推崇晉王為天子,遣牙門蔡忠奉表江南,勸即尊 位。是歲,元帝即位於建鄴,改年太興,寔猶稱建興六 年,不從中興之所改也。保聞愍帝崩,自稱晉王,建元, 署置百官,遣使拜寔征西大將軍、儀同三司,增邑三 千戶。俄而保為陳安所叛,氐、羌皆應之。保窘迫,遂去 上邽,遷祁山。寔遣將韓璞步騎五千赴難,陳安退保 綿、諸,保歸上邽。未幾,保復為安所敗,使詣寔乞師。寔 遣宋毅赴之,而安退。會保為劉曜所逼,遷於桑城,將 謀奔寔。寔以其宗室之望,若至河右,必動物情,遣其 將陰監逆保,聲言翼衛,寔禦之也。會保薨,其眾散奔 涼州者萬餘人。寔自恃險遠,頗自驕恣。初,寔寢室梁 間有人像,無頭,久而乃滅,寔甚惡之。京兆人劉弘者, 挾左道,客居天梯第五山,然燈懸鏡於山穴中為光 明,以惑百姓,受道者千餘人,寔左右皆事之。帳下閻 沙、牙門趙仰皆弘鄉人,弘謂之曰:「天與我神璽,應王 涼州。」沙、仰信之,密與寔左右十餘人謀殺寔,奉弘為 主。寔潛知其謀,收弘殺之。沙等不知之,以其夜害寔。 在位六年,私諡曰昭公。元帝賜諡曰「元。」子駿年幼,弟 茂攝事。

茂字成遜,虛靖好學,不以世利嬰心。建興初,南陽王 保辟從事中郎,又薦為散騎侍郎、中壘將軍,皆不就。 二年,徵為侍中,以父老固辭。尋拜平西將軍、秦州刺 史。太興三年,寔既遇害,州人推茂為大都督、太尉、涼 州牧。茂不從,但受使持節、平西將軍、涼州牧。乃誅閻 沙及黨與數百人,赦其境內。復以兄子駿為撫軍將 軍、武威太守、西平公。歲餘,茂築靈鈞臺,周輪八十餘 堵,基高九仞。武陵人閻曾夜叩門呼曰:「武公遣我來 曰:『何故勞百姓而築臺乎』?」姑臧令辛巖以曾妖妄,請 殺之。茂曰:「吾信勞人。曾稱先君之令,何謂妖乎?」太府 主簿馬魴諫曰:「今世難未夷,唯當弘尚道素,不宜勞 役崇飾臺榭。且比年以來,轉覺眾務日奢於往,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