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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慈子孝,集大慶於我家;日吉時良,發正衙之顯冊。 國勢重於九鼎,懽聲達於四方。恭惟皇太子殿下,秉 德淳明,宅心虛靜。英姿達識,事洞照於幾先;強記博 聞,言必稽於古訓。躬守累朝仁恕之訓,日侍兩宮晬 穆之顏。歷考古初,實為創見。某夙叨四品,垂及九齡。 為國老農,莫簉濟濟鵷鸞之列;逢時盛典,尚懷區區 犬馬之心

《史館擬上政府劄子》
朱熹

「熹等竊聞高宗皇帝駐蹕紹興時,有小官婁寅亮上 書,以皇嗣未生,乞選宗室子入侍禁中。是時,高宗年 未三十一,聞其言,欣然開納,即以寅亮為監察御史。 其後宰相趙鼎、張浚等遂建大議,至尊壽皇聖帝,由 此入資善堂,封建國公,然猶未正皇嗣之名,仍有配 嫡之慮,議者憂之。又後數年,乃有張燾之疏,見於其」 家所述《行狀》。最後因范如圭進其所集《昭陵儲議》,且 請高宗斷以公道,毋貳毋疑,其言尤切。一日,高宗遂 詔宰相陳康伯定策,以壽皇為皇子,進封建王,遂自 儲宮正位宸極。其事見於《日曆》,本末詳備。熹等竊惟 堯父舜子傳受之美,遠邁前世,冠絕今古。雖由天命, 非出人謀,然而一二忠賢,抗言悟主,「其功亦不可以 不錄。又聞故將岳飛亦嘗有請,故殿中侍御史張戒 私記其事,而它臣僚亦有嘗獻言者,但無文字可以 稽考。欲望朝廷特賜開陳,廣行搜訪,加褒顯,以見聖 朝崇德報功之意。」

婁寅亮、張燾、趙鼎文字抄錄見到。其范如圭有子念德,見知平江府長洲縣。張戒,家在建昌軍居住。欲乞行下兩處取索。其張戒亦係紹興名臣,有奏議、文集、雜記等書凡數十卷,并乞指揮建昌軍抄錄申送,付下實錄院參照修纂。

《論申生》
真德秀

真氏曰:「驪姬之讒申生也,其機變亦甚巧矣。夫父子 之情,日相親近,則間言不得而入,惟以術離之,然後 譖愬可施焉。故驪姬首賂二五,使說獻公,出三子於 外,此離人之術也。獻公者,喜功貪得之人,闢地啟土, 正其所欲,故二五因以啗之,且為之辭,發諸歌詠,以 動盪其心志,公安得不悅而從之?三子既出,則圖之 易矣。」既又與優施謀作難之先後。優施知申生之可 陷也,則請先之。其言曰:「精潔易辱。」又曰:「甚精必愚。」蓋 精潔之人,惜名顧行,惟恐點污,故曰「易辱」;以節自勵, 不以智自全,故曰「必愚。」申生惟其精潔也,故一辱以 弒君之名,則必以死自明而後已。臣前論石顯之陷 蕭望之,其情亦然。夫必頑鈍無恥、沉鷙有謀之人,則 雖辱之而不動。淮陰少年嘗辱韓信矣,信寧甘俛出 褲下之恥,不死也;諸葛亮嘗辱司馬懿矣,懿寧得畏 蜀如虎之誚,不戰也?若申生則輕死重名,不能如信、 懿之忍,可以術激之而使死,故優施欲先陷焉,然恐 獻公未忍果於殺也,則又夜半而泣,以危言動之,謂 申生有將為逆之意,「自請先死。」公懼而謀之,則又勸 授之政而避禍焉。夫獻公,剛猛人也,能滅霍、魏、虢、虞 諸國,以大其封,雖齊威久主夏盟,未嘗一為之屈,而 肯為其子屈乎?懷怒必殺之心,自此啟矣。然猶患無 隙以加之罪也,則使將兵而伐翟焉,勝則加以得眾 之名,敗則繩以覆師之罪,申生至是無逃死之路矣。 然又慮大臣或守正力爭,則公之意未必不回也,則 又使優施往飲里克,而諷其為附麗之計。《鳥烏》之歌, 亦猶二五晉都之歌也。詩歌於人最為易動,故三奸 之言無不售焉。里克,大臣也,許以中立,則殺嫡立庶 之謀成矣。獻公既惑驪姬之讒,故歸胙之詐最為易 辨,而不復辨申生之仁,恐傷君意,又不忍自辨,惟有 「一死」而已。申生死而二子奔,無不如優施之所料者。 卒之獻公卒,奚齊立,里克弒之;卓子立,又弒之;夷吾 立不終迨,重耳立,而後定晉國之亂,垂二十年,由驪 姬之讒,而三奸助之也。褒姒有一虢石父,猶能合謀 以逐宜臼,況驪姬有三奸之助乎?故女子小人表裏 交締者,危國亡家之本也。

《論戾太子》
前人

又曰:「戾園之禍,由江充之讒。」是則然矣,而所以致江 充之讒者,其失有四焉。方太子之生也,武帝甚愛之。 迨其後也,後宮嬖幸多,王夫人等皆生子,皇后、太子 寵寖衰,于是用法,大臣毀之,黃門小臣又毀之。其卒 也,江充興巫蠱事,陷之以死。大抵讒人之為讒,必先 窺伺上意,上意所嚮,讒人亦嚮之;上意所背,讒人亦 背之。惟帝之於太子,眷意先有所移,然後臣下從風 而靡。其失一也。當蘇文之譖也,帝當考覈其實,有則 太子譴,無則蘇文誅,二者必居一於此。顧乃泯焉不 問,遽增太子宮人以愧之,是浸潤之譖,膚受之愬行 矣。自今小人為讒者,誰復忌憚?其失二也。太子無他 職,問安視膳而已,父子之親,豈容一日不相接哉!自 衛后之寵衰,太子希得進見,方常融之譖,猶能微察 其情偽誅之,蓋父子之情未盡隔塞故也。其後帝幸 甘泉而太子不從,家吏請問而帝不之報,父子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