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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隔至此,欲無讒間之入,得乎?其失三也。江充以告 趙太子陰事而得幸,是其傾險有素;又嘗以太子家 使車馬屬吏而白奏焉,是其讎憾有素。帝治巫蠱之 獄,不屬之他人,而屬之充。以傾險之人,挾讎憾之意, 則致螫於太子必矣。而帝曾不之察,是假以斧斤而 使之戕伐國本,其失四也。雖然,四者其事耳,而本源 實出於一心。帝惟其多欲也,故寵嬖盛而庶孽蕃,愛 憎之意既形,儲副之位安得而定?惟其多惑也,故溺 於方士巫覡之說,精神意慮久已昏亂。及年老氣憊, 百邪乘之,於是妖言煽於外,妖夢惑於內,巫蠱之事, 由此而起。使其以董仲舒「正心」之言,銘諸盤盂,朝夕 是戒,顧安有是哉!江充讒賊小人,其情無足論者,獨 推原武帝之失,庶來者有所儆云。

《論愍懷太子》
前人

又曰:賈謐之譖太子於后也,后信之,以其未有可廢 之罪,故為「不臣」之語,強使醉而書之。然其跡甚明,其 情易察,孰有臣子將為逆於君親,而敢露其手書乎? 藉使誠有此書,不知何所從得,太子自發之耶?抑他 人發之也?惠帝昏庸,既莫之辨,大臣惟裴頠所請,粗 得其要,而亦未能深辨其妄也。遂使儲君被誣,莫能 自白,卒冤以死,豈不哀哉!夫事之可驗,莫如手書,而 亦有不可盡據者,此類是也。本朝慶曆中,石介作《聖 德詩》,譽富弼而譏夏竦。竦怨之切骨,則使婢習為介。 書既成,則偽作介與富弼書,勸其廢立,播之朝野。二 臣者,非遇仁宗之聖,其得免乎?英宗踐位,有惡三司 使蔡襄而譖之曰:「仁宗選上為皇嗣」,襄嘗沮之也。上 頗怒襄。大臣歐陽修為言:「陛下嘗見襄書耶?抑傳聞 之也?臣在先朝,有偽為臣疏請沙汰宦官者,欲以激 怒左右。陛下果嘗見書,猶當辨其真偽,況傳聞乎?」英 宗於是釋然。其後元符小人,亦偽為諫書以陷鄒浩。 世降俗末,情偽日滋,何所不有?公私貿易,所憑者契 券,而巧詐者能為之,況讒人之工於讒者乎?故因《愍 懷》之事,并著之,以見臣子遇讒,雖有可驗,如手書者, 猶難遽信,要必審而覈之。不然,將有不獲自明,如《愍 懷》者。

《論太子勇》
前人

又曰:「隋文以術數取天下,其操制群下,亦以術數,宜 非臣子所能欺也。而太子勇任情率直則疑之,晉王 廣矯情飾詐則信之。夫勇之天資中人耳,使帝能博 選名儒,責以輔導,切磋琢磨,未必不為令德,而廣則 大賊也。方其平時,自媚於帝后,欲為奪嫡之計久矣, 一聞后意有所不平,於是緣飾者彌工,而傾擠者彌」 巧。觀廣之所以取謀於宇文述,而述之輸貨於楊約 以自通於楊素者,其安排布置,一如戰國縱橫之徒。 帝徒知勇之當廢,而不知其所謂罪戾者成於諸人 織組之手也;徒知廣之可立,而不知所謂「善美」者出 於諸人押闔之口也,而其實安在哉?帝至是如聾如 瞶,不復能自辨是非,而一廢一立,祇以為楊素等鬻 賣之地耳,不知平時所謂「術數」者果焉在耶?廣既升 儲,又以勇付於其手,迨其垂沒,乃始知廣之不足付, 而出召勇之言,則徒以殺其身而已矣。吁!後之人主, 其於讒言罔極之際,可不察哉!

《皇太子送出朝劄》
徐經孫

「四載執經,邈無裨益。一朝被論,惟有愆尤。祇知隱跡 以出關,奚敢徹名於記府。」乃蒙仁言撫問,恩意寵綏。 將之篚帛,以燠其寒。賜之官楮,以賙其乏。百拜俯僂, 萬感輸悃。載念《經》孫「罪大罰輕,仰戴聖恩之寬宥;辭 溫意厚,更叨儲極之垂憐。東望潸然,西歸榮矣。第孤 蹤既返於私室,無一字敢入於帝城。伏願皇太子殿」 下,寅奉君親,恪循身教。謹言語,節飲食,妙全頤養之 功;尊德性,極高明,允迪《中庸》之訓。暫輟閣中之註述, 益勤聖慮之踐修,是為三代有道之君,永迓萬年無 疆之福。經孫無任戀德輸忠之至,謹奉牋以聞。謹牋。

又             《前人》:

輔青宮之教,久藉儲端;綴文右之班,莫挽內相。有懷 警誨,無計挽留。顧行色之匆匆,重此情之戀戀。將寸 忱於實篚,少效勤惓。渺千里之歸舟,特加珍護。敬有 塵溷,伏冀《炳融》。

《賀太子冠禮表》
邵澤民

濬哲發祥,克昌基本,神明肖質,允屬元良。爰當可冠 之時,大講加成之典,十行降札,四海傾心。竊以道有 廢興,時隨損益,飭容正體,孰識上儀;涓日筮賓,殆成 虛禮。恭惟陛下振百王之絕學,納一世於大中,謂化 民實本齊家,而制治莫先善俗。眷惟元子,翕受天祺, 早備問於寢門,久聯華於國邸。宜膺盛服,式協《聖經》。 三加彌尊,一人有慶。伏遇陛下聖本天縱,德裕日新, 作民孚先,敷時納治。壯皇圖而增固,懋帝趾以無疆。 宗祉垂休,幅員來賀。臣叨分符竹,遠去軒墀。丹詔載 辭,暢四肢而交抃;明庭措事,陪百辟以何從?

《賀皇帝誕太子表》
李劉

斗揭柄於子躔,式對履長之慶;星重輝於甲觀,肇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