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答。時駿居曹爽故府,在武庫南,聞內有變,召眾官
議之。太傅主簿朱振說駿曰:「今內有變,其趣可知。必 是閹豎為賈后設謀,不利於公,宜燒雲龍門以示威 索造事者首開萬春門,引東宮及外營兵,公自擁翼 皇太子入宮取姦人,殿內震懼,必斬送之,可以免難。」 駿素怯懦,不決,乃曰:「魏明帝造此大功,柰何燒之!」侍 中傅祗夜白駿,請與武茂俱入雲龍門,觀察事勢。祗 因謂群寮:「宮中不宜空便起揖」,於是皆走。尋而殿中 兵出,燒駿府,又令弩士於閣上臨駿府而射之,駿兵 皆不得出。駿逃於馬廐,以戟殺之。觀等受賈后密旨, 誅駿親黨,皆夷三族,死者數千人。又令李肇焚駿家 私書,賈后不欲令武帝《顧命手詔》聞於四海也。駿既 誅,莫敢收者,惟太傅舍人巴西閻纂殯斂之初,駿徵 高士孫登,遺以布被。登截被於門,大呼曰:「斫斫!刺刺!」 旬日託疾詐死。及是其言果驗。永熙中,溫縣有人如 狂,造書曰:「光光文長,大戟為牆,毒藥雖行,戟還自傷。」 及駿居內府,以戟為衛焉。永寧初,詔曰:「舅氏失道,宗 族隕墜,《渭陽》之思,孔懷感傷。其以蓩亭侯楊超為奉 朝請、騎都尉,以尉《蓼莪》之思焉。
楊濟
按《晉書楊駿傳》:「濟字文通,歷位鎮南、征北將軍,遷太 子太傅。濟有才藝,嘗從武帝校獵北芒下,與侍中王 濟俱著布褲褶,騎馬,執角弓,在輦前,猛獸突出,帝命 王濟射之,應弦而倒。須臾復一出,濟受詔,又射殺之, 六軍大叫稱快。帝重兵官,多授貴戚清望,濟以武藝 號為稱職。與兄珧深慮盛滿,乃與諸甥李斌等共切」 諫,駿斥出王佑為河南太守,建立皇儲,皆濟謀也。初, 駿忌大司馬汝南王亮,催使之藩。濟與斌數諫止之, 駿遂疏濟。濟謂傅咸曰:「若家兄徵大司馬入,退身避 之,門戶可得免耳。不爾,行當赤族。」咸曰:「但徵還共、崇 至公,便立太平,無為避也。夫人臣不可有專,豈獨外 戚。今宗室疏,因外戚之親以得安;外戚危,倚宗室之 重以為援,所謂唇齒相依,計之善者。」濟益懼,而問石 崇曰:「人心云何?」崇曰:「賢兄執政,疏外宗室,宜與四海 共之。」濟曰:「見兄可及此。」崇見駿及焉,駿不納。後與諸 兄俱見害。難發之夕,東宮召濟,濟謂裴楷曰:「吾將何 之?」楷曰:「子為保傅,當至東宮。」濟好施,久典兵馬,所從 四百餘人,皆秦中壯士,射則命中,皆欲救濟。濟已入 宮,莫不嘆恨。
楊珧
按《晉書楊駿傳》:駿弟珧,字文琚,歷位尚書令、衛將軍, 素有名稱,得幸於武帝,時望在駿前。以兄貴盛,知權 寵不可居,自乞遜位,前後懇至,終不獲許。初聘后,珧 表曰:「歷觀古今,一族二后,未嘗以全,而受覆宗之禍。 乞以表事藏之宗廟。若如臣之言,得以免禍。」從之。右 軍督趙休上書陳:「王莽五公,兄弟相代。今楊氏三公, 並在大位,而天變屢見,臣竊為陛下憂之。」由此珧益 懼,固求遜位,聽之,賜錢百萬,絹五千匹。珧初以退讓 稱,晚乃合朋黨,搆出齊王攸、中護軍羊琇與北軍中 候成粲謀,欲因見珧而手刃之。珧知而辭疾不出,諷 有司奏琇轉為太僕。自是舉朝莫敢枝梧,而《素論》盡 矣。珧臨刑稱冤云:「事在石函,可問張華」,當時皆謂宜 為申理,合依鍾繇事例。而賈氏族黨待諸楊如讎,促 行刑者,遂斬之。時人莫不嗟嘆焉。
賈充
按《晉書》本傳,「充字公閭,平陽襄陵人也。父逵,魏豫州 刺史、陽里亭侯。逵晚始生充,言後當有充閭之慶,故 以為名字焉。充少孤,居喪以孝聞。襲父爵為侯。拜尚 書郎,典定科令,兼度支考課,辯章節度,事皆施用。累 遷黃門侍郎、汲郡典農中郎將,參大將軍軍事,從景 帝討毋丘儉、文欽於樂嘉。帝疾篤,還許昌,留充監諸」 軍事,以勞增邑三百五十戶。後為文帝大將軍司馬, 轉右長史。帝新執朝權,恐方鎮有異議,使充詣諸葛 誕,圖欲伐吳,陰察其變。充既論說時事,因謂誕曰:「天 下皆願禪代,君以為何如?」誕厲聲曰:「卿非賈豫州子 乎?世受魏恩,豈可欲以社稷輸人乎!若洛中有難,吾 當死之。」充默然。及還,白帝曰:「誕在揚州,威名夙著,能 得人死力,觀其規略,為反必也。今徵之,反速而事小, 不徵事遲而禍大。」帝乃徵誕為司空,而誕果叛,復從 征誕。充進計曰:「楚兵輕而銳,若深溝高壘以逼賊城, 可不戰而剋也。」帝從之。城陷,帝登壘以勞充。帝先歸 洛陽,使充統後事。進爵宣陽鄉侯,增邑千戶,遷廷尉。 充雅長法理,有平反之稱。轉中護軍。高貴鄉公之攻 相府也,充率眾距戰於南闕。軍將敗,騎督成倅弟太 子舍人濟謂充曰:「今日之事如何?」充曰:「公等養汝,正 擬今日,復何疑。」濟於是抽戈犯蹕。及常道鄉公即位, 進封安陽鄉侯,增邑千二百戶,統城外諸軍,加散騎 常侍。鍾會謀反於蜀,帝假充節,以本官都督關中隴 右諸軍事,西據漢中,未至而會死。時軍國多事,朝廷 機密,皆與籌之。帝甚信重充,與裴秀、王沉、羊祜、荀勖 同受腹心之任。帝又命充定法律,假金章,賜甲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