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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功小人皆有官爵,非愛民重器,承天順道者也。」書 奏,不省。

臣按:宦官權寵至此愈盛,李固言之而獲辠,張綱言之而不省,其漸將有不可制者矣。

桓帝延熹元年,帝召小黃門史唐衡、中常侍單超、小 黃門史左悺、中常侍徐璜、黃門令具瑗等五人共定 議誅梁冀。詔賞誅冀之功,封單超、徐璜、具瑗、左悺、唐 衡皆為侯。超食二萬戶,璜等各萬餘戶,世謂之「五侯」, 仍以悺、衡為中常侍。自是權勢專歸宦官矣。五侯尤 貪縱,傾動內外。時災異數見,白馬令李雲露布上言, 移副三府曰:「梁冀雖持權專擅,虐流天下,今以罪行 誅,猶召家臣搤殺之耳,而猥封謀臣萬戶以上,高祖 聞之,得無見非?西北列將,得無解體?孔子曰:『帝者諦 也』。」今官位錯亂,小人諂進,財貨公行,政化日損,尺一 拜用,不經御省,是帝欲不諦乎?帝得奏震怒,下有司 逮雲。詔尚書都護劍戟送黃門北寺獄,使中常侍管 霸與御史、廷尉雜考之。時弘農五官掾杜眾傷雲以 忠諫獲罪,上書「願與雲同日死。」帝愈怒,遂并下廷尉, 皆死獄中。於是嬖寵益橫。

臣按:桓帝因宦侍而殺直臣,又併殺其論救者,於是亡國之兆見矣。

三年,尚書朱穆疾宦官恣橫,上疏曰:「按漢故事,中常 侍參選士人,建武以後,乃悉用宦者。自延平以來,浸 益貴盛,假貂璫之飾,處常伯之任,天朝政事,一更其 手,權傾海內,寵貴無極。子弟親戚,並荷榮任,放濫莫 能禁禦,窮破天下,空竭小民。愚臣以為可悉罷省,遵 復往初,更選海內清淳之士,明達國體者,以補其處, 即兆庶黎萌蒙被聖化矣。」帝不納。後穆因進見,復口 陳曰:「臣聞漢家舊典,置侍中、中常侍各一人,省尚書 事,黃門侍郎一人,傳發書奏,皆用姓族。自和熹太后 以女主稱制,不接公卿,乃以閹人為常侍,小黃門通 命兩宮。自此以來,權傾人主,窮困天下,宜皆罷遣,博 選耆儒宿德與參政事。」帝怒不應,穆伏不肯起,左右 傳出,良久乃趨而去。自此中官數因事稱詔詆毀之。 穆素剛,不得意,居無幾,憤懣發疽卒。

臣按:桓帝寵宦孺而抑忠良,李雲、杜眾以此死於前,朱穆又以是死於後,亡國之政日促矣。

初,帝為蠡吾侯,受學於甘陵周福。及即位,擢福為尚 書。時同郡河南尹房植有名當朝,鄉人為之謠曰:「天 下規矩,房伯武;因師獲印,周仲進。二家賓客」,互相譏 揣,遂各樹朋徒,漸成尤隙。由是甘陵有南北部,黨人 之議,自此始矣。汝南太守宗資以范滂為功曹,南陽 太守成璡以岑晊為功曹,皆委心聽任,使之裒善糾 違,肅清朝府。滂尤剛勁,疾惡如讎。滂甥李頌素無行, 中常侍唐衡以屬資資用為吏,滂寢而不召,郡中中 人莫不怨之。宛有富賈張汎者,與後宮有親,又善雕 鏤玩好之物,頗以賂遺中官,以此得顯位。用勢縱橫, 晊勸璡收捕汎等,既而遇赦,璡竟誅之。小黃門趙津, 貪橫放恣,為一縣巨患。太原太守劉瓆使郡吏王允 討捕,亦於赦後殺之。於是中常侍侯覽使張汎妻上 書訟冤,宦官因緣譖訴璡、瓆。帝大怒,徵璡、瓆皆下獄。 有司承旨,奏璡等罪當棄巿。太傅陳蕃等共請璡、瓆 等罪,帝不悅。有司劾奏之。蕃乃獨上疏曰:「寇賊在外, 四支之疾;內政不理,心腹之患。前梁氏五侯,毒遍海 內,天啟聖意,收而戮之。」天下之議,冀當小平。明鑑未 遠,覆車如昨。而近習之權,復相扇結。小黃門趙津、大 滑張氾等肆行貪虐,姦媚左右。前太原太守劉瓆、南 陽太守成璡糾而戮之。雖言赦後,不當誅殺,原其誠 心,在乎去惡。而小人道長,營惑聖聽,遂使天威為之 發怒,必加刑讁,已為過甚,況乃重罰,令伏歐刀乎!昔 丞相「申屠嘉召責鄧通,雒陽令董宣折辱公主,而文 帝從而請之,光武加以重賞,未聞二臣有專命之誅。 而今左右群豎,惡傷黨類,妄相交搆,致此刑譴。聞臣 是言,當復嗁訴。陛下深宜割塞近習,豫政之源,引納 尚書朝省之士,簡練清高,斥黜佞邪。如是,天和於上, 地洽於下,休禎符瑞,豈遠乎哉!」帝不納。宦官由此疾, 蕃彌甚,璡瓆竟死獄中。璡瓆素剛直,有經術,知名當 時,故天下惜之。

河內張成善風角,推占當赦,教子殺人。司隸李膺督 促收捕。既而逢宥獲免,膺愈懷忿疾,竟案殺之。成素 以方伎交通宦官,帝亦頗信其占。宦官教成子弟牢 修上書告「膺等養太學遊士,交結諸郡生徒,更相驅 馳,共為部黨,誹訕朝廷,疑亂風俗。」於是天子震怒,班 下郡國,逮捕黨人,布告天下,使同忿疾,案經三府。太 尉陳蕃郤之曰:「今所案者,皆海內人譽憂國忠公之 臣,此等猶將十世宥也,豈有罪名不章而致收掠者 乎!」不肯平署。帝愈怒,遂下膺等於黃門北寺獄。其辭 所連,及太僕杜密、御史中丞陳翔及陳寔、范滂之徒 二百餘人,或逃遁不獲,皆懸金購募,使者四出相望。 陳蕃復上書極諫,帝諱其言切,託以蕃辟召非人,策 免之。永康元年,陳蕃既免,朝臣震栗,莫敢復為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