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256 (1700-1725).djvu/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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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之神,必陰殛之矣。大罪二十三也。」皇上更不計前 日忠賢走馬大內之氣象乎?寵極則驕,恩多成怨。今 春忠賢馳馬御前,皇上曾射殺其馬,貸忠賢以不死, 聖恩已厚。忠賢不自伏罪請死。且聞進有傲色,退有 怨言,朝夕提防,介介不釋。心腹之人,時時打點古來 亂臣賊子,只爭一念放肆,遂至收拾不住。皇上果真 有此事,奈何養虎兕於肘腋間乎?此又寸臠忠賢不 足盡其辜者,大罪二十四也。凡此逆跡,皆得之邸報 招案,長安之共傳共見,非出於風影意度者。忠賢負 此二十四大罪,懼內廷之發其奸,殺者殺,換者換,左 右既畏而不敢言;懼外廷之發其奸,逐者逐,錮者錮, 外廷又皆觀望而不敢言。更有一二無識無骨、苟圖 富貴之徒,或扳附枝葉、或依託門牆、或密結居停、或 投誠門客,逢某所喜,挑其所怒,無所不至。內有授而 外發之,外有呼而內應之,向背忽移,禍福立見。間或 內廷奸狀敗露,又有「奉聖」客氏為之彌縫其罪戾,而 遮飾其回衺。故掖廷之內知有忠賢,不知有皇上;都 城之內,知有忠賢,不知有皇上。即大小臣工,積重之 所移,積勢之所趨,亦不覺其不知有皇上,而只知有 忠賢。每見中外有緊切當做之事,當起用之人,必曰 「要與內邊說說。」或人不得用,事不得行,亦只說內邊 不肯。宮中府中大事小事,無一不是忠賢專擅,即章 奏之上,反覺皇上為名,忠賢為實。且如前日,忠賢已 往涿州矣,一切事情,必星夜馳請,一切票擬,必忠賢 既到,始敢批發。嗟嗟!天顏咫尺之間,不請聖裁,而馳 候忠賢旨意於百里之外。事勢至此,尚知有皇上耶? 無皇上耶?有天日邪?無天日耶?天祚聖明,屢行譴告。 去年以「熒惑守斗告,今年以長日風霾告,又以『一日 三地震告』」,而《乾清》之震尤甚,皆忠賢積陰蔽陽之象。 聖明偶不及覺察,反加之恩,而忠賢益愍不畏死。更 甚之惡,羽翼已成,騎虎難下,太阿倒授,主勢益孤,及 今不為早治。臣不知皇上之宗社何所託,聖躬之安 危何所託,三宮九嬪之安危何所託?而如此毒心辣 手膽橫,已不能為下意棘,必不「肯容人。即普天共戴 之皇子,元良託重之貴妃,能保時得其懽心,而不犯 其所忌。」臣又不知貴妃、皇子之安危何所託?萬一少 有差池,臣即欲死報皇上,亦復何及?伏念皇上天縱 聰明,春秋鼎盛,生殺予奪,豈不可以自主?何為受制 幺麼小豎,令內外大小俱坐鍼氈之上,而惴惴莫必 其命邪?臣在兵「科時,曾參及進忠名在御前,蓋實有 見於忠賢狼子野心,不可嚮邇,不意聖明斷之不蚤, 養成今日。倘復優游姑息,再念其隨侍舊人,客氏又 從旁巧為營解,不即加處治,小不忍則亂大謀,臣不 能為皇上策矣。」高皇帝洪武十年,有內侍以久侍內 廷,從容言及政事,上即日斥遣,隨諭群臣曰:「漢唐之 禍,雖曰宦官之罪,亦人主信愛之過使然。向使宦者 不得典兵預政,雖欲為惡,其可得乎?今後宦者雖事 朕日久,不可姑息,決然去之,所以懲將來也。洋洋聖 謨,中官言及政事,且懲將來。況忠賢欺君無上,惡積 罪盈,豈容當斷不斷?伏乞皇上大奮雷霆,將忠賢面 縛至九廟之前,集大小文武勳戚,敕法司逐款嚴鞫。 考歷朝中官交通內外,擅作威福,違祖宗法,壞朝廷 事,失天下心,欺君負恩事例正法,以快神人公憤。」其 奉聖夫人客氏,亦并敕令居外,以全恩寵,無復令其 厚毒宮中。其傅應星、陳居恭、傅繼教并下法司責問。 然後布告天下,暴其罪狀,示君側之惡已除,交結之 徑已塞。如此而天意弗回,人心弗悅,內治外安,不新 開太平氣象者?請斬臣以謝忠賢。臣知此言一出,忠 賢之黨斷不能容臣,然臣不懼也。但得去一忠賢,以 不誤皇上堯舜之令名,即可以報命先帝,可以見二 祖十宗之靈,一生忠義之心,事兩朝特達之恩,知於 願少酬,死且不憾。惟皇上鑒臣一點血誠,即賜施行。

《劾魏忠賢疏》
林汝翥

奏為憲臣詞嚴義正,權璫情真罪當,懇乞細繹孤立 之旨,預杜孤立之禍,早靖肘腋,以保治安事。臣堂官 楊漣一疏,直糾權璫魏忠賢不法事二十四款,款款 逼真。臣叨巡視北城之役,似亦可以無言矣。惟是皇 上於楊漣疏則曰「欲使朕孤立於上。」夫「孤立」兩字,臣 正虞皇上之慮不及此耳。若慮及孤立,誠祖宗在天 之靈與四海蒼生之幸也。臣請申明孤立之說,願皇 上細繹之。自古國家禍敗至於不可救藥,史冊所稱, 無不云「人主孤立於上」,豈其前後左右虛若無人哉? 惟是僉壬操權,正人屏跡,即承命希旨之人百千萬 億,總名為「孤立」;若漢、唐之往事可鑒矣。漢之十常侍, 唐之王守澄、仇士良等,莫不挾制乘「輿,濁亂朝政。彼 其初不過以侍從舊人稍加恩寵,漸而干預朝政。至 於羽翼已成,太阿倒授,留之則變生不測,去之則禍 且立至。如是者謂之孤立耳,乃今日何如哉?朝廷之 所賴以贊襄上理者,獨此二三老成與《骨鯁》敢言諸 臣耳。」孫慎行、鄒元標、王紀、鍾羽正等,病者病,去者去, 削籍者削籍;滿朝薦、文震孟、鄭鄤、熊德陽等。降者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