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佐之;步招御戎,戎津為右。及菫陰,宣子曰:「我若受 秦,秦則賓也,不受寇也。既不受矣,而復緩師,秦將生 心。先人有奪人之心,軍之善謀也。逐寇如追逃,軍之 善政也。」訓卒練兵,秣馬蓐食,潛師夜起。戊子,敗秦師 于令狐,至于刳首。己丑,先蔑奔秦,士會從之。先蔑之 使也,荀林父止之曰:「夫人,太子猶在,而外求君,此必 不行。子以疾辭,若何?不然,將及攝卿以往可也,何必 子同官為寮?吾嘗同寮,敢不盡心乎?」弗聽。為賦《板之》 三章,又弗聽。及亡,荀伯盡送其帑及其器用財賄於 秦,曰:「為同寮故也。」士會在秦三年,不見士伯。其人曰: 「能亡人於國,不能見於此,焉用之?」士季曰:「吾與之同 罪,非義之也,將何見焉?」及歸,遂不見。
按《史記秦本紀》,「繆公子四十人,其太子罃代立,是為 康公。」康公元年,往歲繆公之卒,晉襄公亦卒。襄公之 弟名雍,秦出也,在秦,晉趙盾欲立之,使隨會來迎雍, 秦以兵送至令狐。晉立襄公子而反擊秦師,秦師敗, 隨會來奔。
頃王元年「冬秦人歸魯僖公成風之襚。」
按:《春秋》文公九年。
頃王二年春,晉伐秦。夏秦伐晉。
按《春秋,文公十年》,伐秦不書。按《左傳》,十年春,「晉人 伐秦,取少梁。夏,秦伯伐晉,取北徵。」
頃王四年「秋,秦伯使西乞術聘于魯。冬十二月,晉人、 秦人戰于河曲。」
按《春秋》文公十二年。按《左傳》十二年秋,「秦伯使西 乞術來聘,且言將伐晉。襄仲辭,玉曰:『君不忘先君之 好,照臨魯國,鎮撫其社稷,重之以大器,寡君敢辭』。玉 對曰:『不腆敝器,不足辭也』。主人三辭,賓答曰:『寡君願 徼福於周公、魯公以事君,不腆先君之敝器,使下臣 致諸執事以為瑞節,要結好命,所以藉寡君之命,結 二國之好,是以敢致之』。」襄仲曰:「不有君子,其能國乎? 國無陋矣。」厚賄之秦,為《令狐》之役故。冬,秦伯伐晉,取 羈馬,晉人禦之。趙盾將中軍,荀林父佐之;郤缺將上 軍,臾駢佐之;欒盾將下軍,胥甲佐之。以從秦師于河 曲。臾駢曰:「秦不能久,請深壘固軍以待之。」從之。秦人 欲戰,秦伯謂士會曰:「若何而戰?」對曰:「趙氏新出,其屬 曰臾駢,必實為此謀,將以老我師也。趙有側室曰穿, 晉君之婿也。有寵而弱,不在軍事,好勇而狂且惡。臾 駢之佐上軍也。若使輕者肆焉,其可!」秦伯以璧祈戰 於河。十二月戊午,秦軍掩晉上軍,趙穿追之不及,反 怒曰:「裹糧坐甲,固敵是求,敵至不擊,將何俟焉?」軍吏 曰:「將有待也。」穿曰:「我不知謀,將獨出。」乃以其屬出。宣 子曰:「秦獲穿也,獲一卿矣。秦以勝歸我,何以報?」乃皆 出戰,交綏。秦行人夜戒晉師曰:「兩君之士皆未憖也, 明日請相見也。」臾駢曰:「使者目動而言肆,懼我也,將 遁矣。薄諸河,必敗之。」胥甲、趙穿當軍門呼曰:「死傷未 收而棄之,不惠也;不待期而薄人於險,無勇也。」乃止。 秦師夜遁,復侵晉,入瑕。
頃王五年,晉魏壽餘偽叛于秦,誘士會以歸。秦伯歸 其帑。
按《春秋》不書。按《左傳》,文公十三年春,晉侯使詹嘉 處瑕,以守桃林之塞。晉人患秦之用士會也,夏,六卿 相見於諸浮。趙宣子曰:「隨會在秦,賈季在狄,難日至 矣,若之何?」中行桓子曰:「請復賈季能外事,且由舊勳。」 郤成子曰:「賈季亂且罪大,不如隨會能賤而有恥,柔 而不犯,其知足使也,且無罪。」乃使魏壽餘偽以魏叛 者以誘士會,執其帑於晉,使夜逸請自歸於秦,秦伯 許之。履士會之足於朝。秦伯師於河西。魏人在東,壽 餘曰:「請東人之能與夫二三有司言者,吾與之先使 士會。」士會辭曰:「晉人虎狼也。若背其言,臣死,妻子為 戮,無益於君,不可悔也。」秦伯曰:「若背其言,所不歸爾 帑者,有如河。」乃行繞朝,贈之以策曰:「子無謂秦無人, 吾謀適不用也。」既濟,魏人譟而還。秦人歸其帑,其處 者為劉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