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272 (1700-1725).djvu/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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賊勢,冀得肆心。既不獲聽,故數稱賊動,以恐朝廷背 公存私,為國生事,非忠臣也。」世祖從浩議。南鎮諸將 復表賊至,而自陳兵少,簡幽州以南戍兵佐守,就漳 水造船,嚴以為備。公卿議者僉然,欲遣騎五千,并假 署司馬楚之、魯軌、韓延之等,令誘引邊民。浩曰:「非上 策也。彼聞幽州已南精兵悉發,大造舟船,輕騎在後, 欲存立司馬,誅除劉族,必舉國駭擾,懼於滅亡。當悉 發精銳,來備北境。」後審知官軍有聲無實,恃其先聚, 必喜而「前行,徑來至河,肆其侵暴,則我守將無以禦 之。若彼有見機之人,善設權譎,乘間深入,虞我國虛, 生變不難,非制敵之良計。今公卿欲以威力攘賊,乃 所以招令速至也。夫張虛聲而召實害,此之謂矣。不 可不思,後悔無及。我使在彼,期四月前還,可待使至, 審而後發,猶未晚也。且楚之之徒,是彼所忌,將奪其 國,彼安得端坐視之!故楚之往則彼來,止則彼息,其 勢然也。且楚之等瑣才,能招合輕薄無賴,而不能成 就大功,為國生事,使兵連禍結,必此之群矣。臣嘗聞 魯軌說姚興求入荊州,至則散敗,乃不免蠻賊掠賣 為奴,使禍及姚泓,已然之效。」浩復陳天時不利於彼, 曰:「今茲害氣在揚州,不宜先舉兵,一也;午歲自刑,先 發者傷,二也。日蝕滅光,晝昏星見,飛鳥墮落,宿值斗 牛,憂在危亡,三也。熒惑伏匿於翼、軫,戒亂及喪,四也。 太白未出,進兵者敗,五也。夫興國之君,先修人事,次 盡地利,後觀天時,故萬舉而萬全,國安而身盛。今義 隆新國,是人事未周也;災變屢見,是天時不協也;舟 行水涸,是地利不盡也。三事無一成,自守猶或不安, 何得先發而攻人哉?彼必聽我虛聲而嚴,我亦承彼 嚴而動。兩推其咎,皆自以為應敵。兵法當分災,迎受 害氣,未可舉動也。」世祖不能違眾,乃從公卿議。浩復 固爭,不從。遂遣陽平王杜超鎮鄴,琅邪王司馬楚之 等屯潁川。於是賊來遂疾,到彥之自清水入河,泝流 西行,分兵列守南岸,西至潼關。世祖聞赫連定興、劉 義隆懸分河北,乃治兵欲先討赫連。群臣曰:「義隆猶 在河中,舍之西行,前寇未可必剋,而義隆乘虛,則失 東州矣。」世祖疑焉,問計於浩。浩曰:「義隆與赫連定同 惡相招,連結馮跋,牽引蠕蠕,規肆逆心,虛相唱和。義 隆望定進,定待義隆前,皆莫敢先入。以臣觀之,有似 連雞,不得俱飛,無能為害也。臣始謂義隆軍來,當屯 住河中,兩道北上,東道向冀州,西道衝鄴。如此則陛 下當自致討,不得徐行。今則不然,東西列兵,徑二千 里,一處不過數千,形分勢弱。以此觀之,儜兒情見,止 望固河自守,免死為幸,無北度意也。赫連定殘根易 摧,擬之必仆。剋定之後,東出潼關,席卷而前,則威震 南極,江淮以北無立草矣。聖策獨發,非愚近所及。願 陛下西行勿疑。」平涼既平,其日宴會,世祖執浩手以 示蒙遜,使曰:「所云崔公,此是也。才略之美,當今無比。 朕行止必問,成敗決焉,若合符契,初無失矣。」後冠軍 將軍安頡軍還,獻南俘,因說南賊之言云:義隆敕其 諸將,若北國兵動,先其未至,徑前入河;若其不動,住 彭城勿進,如浩所量。世祖謂公卿曰:「卿輩前謂我用 浩計為謬。」驚怖固諫。《常勝》之家,始皆自謂踰人遠矣, 至於歸終,乃不能及。遷浩司徒。時方士祁纖奏立四 王,以日、東、西、南、北為名,欲以致禎吉,除災異。詔浩與 學士議之。浩對曰:「先王建國以作藩屏,不應假名以 為其福。夫日月運轉,周歷四方,京都所居,在於其內。 四王之稱,實奄邦畿,名之則逆,不可承用。」先是,纖欲 改代為萬年。浩曰:「昔太祖道武皇帝應天受命,開拓 洪業,諸所制置,無不循古。以始封代土,後稱為魏,故 代、魏兼用,猶彼殷商。國家積德,著在圖史,當享萬億, 不宜假名以為益也。纖之所聞,皆非正義。」世祖從之。 是時,河西王沮渠牧犍內有貳意,世祖將討焉,先問 於浩。浩對曰:「牧犍惡心已露,不可不誅。官軍往年北 伐,雖不剋獲,實無所損。於時行者內外軍馬三十萬 匹,計在道死傷,不滿八千,歲常羸死,恆不減萬,乃不 少於此。而遠方承虛,便謂大損,不能復振。今出其不 意,不圖大軍卒至,必驚駭騷擾,不知所出,擒之必矣。 且牧犍劣弱,諸弟驕恣,爭權從橫,民心離解。加比年 以來,天災地變,都在秦、涼,必滅之國也。」世祖曰:「善。吾 意亦以為然。」命公卿議之。弘農王奚斤等三十餘人 皆曰:「牧犍西垂下國,雖心不純臣,然繼父職貢,朝廷 接以賓禮。又王姬釐降,罪未甚彰,謂且羈縻而已。今 士馬勞止,宜可小息。又其地鹵斥,略無水草,大軍既 到,不得久停。彼聞軍來,必完聚城守,攻則難拔,野無 所掠。」於是尚書古弼、李順之徒皆曰:「自溫圉河以西, 至於姑臧城南天梯山上,冬有積雪,深一丈餘,至春 夏消液,下流成川,引以溉灌。彼聞軍至,決此渠口,水 不通流,則致渴乏。去城百里之內,赤地無草,又不任 久停軍馬。」斤等議是也。世祖乃命浩以其前言與斤 共相難抑。諸人不復餘言,唯曰:「彼無水草。」浩曰:「《漢書 地理志》稱涼州之畜為天下饒,若無水草,何以畜牧? 又漢人為居,終不於無水草之地築城郭,立郡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