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273 (1700-1725).djvu/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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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有功矣。有如不利,臣請以死塞責。」帝忿然曰:「為我 語於朝,有沮吾軍議者,先誅之。」群論遂息。元逵兵已 出,而弘敬逗留持兩端,德裕建「遣王宰以陳、許精甲 假道於魏以伐。」弘敬聞,遽勒兵,請自涉漳取。潞。 會橫水戍兵叛入太原,逐其帥李石,奉裨將楊弁主 留事。方是時,稹未下,朝廷益為憂,議者頗言兵皆可 罷。帝遣中人馬元實如太原,偵其變。弁厚賄中人,帳 飲三日,還,謬曰:「弁兵多,屬明光甲者十五里。」德裕詰 曰:「李石以太原無兵,故調橫水卒千五百使戍榆社, 弁因以亂,渠能列卒如此多邪?」則曰:「晉人勇,皆兵也, 募而得之。」德裕曰:「募士當以財。李石以人欠一縑,故 兵亂,石無以索之,弁何得邪?太原一鎧一戟,舉送行 營,安致十五里明光乎?」使者語塞,德裕即奏:「弁賤伍, 不可赦;如力不足,請捨稹而誅弁。」遽趣王逢起榆社 軍,詔元逵趨土門,會太原,河東監軍呂義忠聞,即日 召榆社卒入,斬弁,獻首京師。德裕每疾貞元、太和間 有所討伐,諸道兵出境,即仰給度支,多遷延以困國 力。或與賊約,令懈守備,得一縣一屯以報天子,故師 無大功。因請敕諸將,令直取州,勿攻縣。故元逵等下 邢、洺。「而稹之氣索矣。」俄而高文端歸命,稱稹糧乏, 皆女子挼穟哺兵。未幾,郭誼持稹首降,帝問何以處 誼,德裕曰:「稹豎子,安知反,職誼為之。今三州已降,而 稹窮蹙,又販其族以邀富貴,不誅後無以懲惡。」帝曰: 「朕意亦爾。」因詔石雄入潞,盡取誼等及嘗為稹用者 悉誅之。策功拜太尉,進封趙國公。德裕固讓,言:「唐興 太尉惟七人,尚父子儀乃不敢拜;近王智興、李戴義 皆超拜保傅,蓋重惜此官。裴度為司徒,十年亦不遷, 臣願守舊秩足矣。」帝曰:「吾恨無官酬公,毋固辭!」德裕 又陳:「先臣封於趙冢,孫寬中始生字曰『三趙』,意將傳 嫡,不及支庶。臣前益封,已改『中山。臣先世皆嘗居汲, 願得封衛』。」從之,遂改衛國公。帝嘗從容謂宰相曰:「有 人稱孔子其徒三千亦為黨,信乎?」德裕曰:「昔劉向云: 『孔子與顏回、子貢更相稱譽,不為朋黨;禹、稷與皋陶 轉相汲引,不為比周,無邪心也』。臣嘗以共鯀、驩兜與 舜、禹雜處堯朝,共鯀、驩兜則為黨,舜、禹不為黨,小人 相與比周,迭為掩蔽也。賢人君子不然,忠於國則同 心,聞於義則同志,退而各行」其己,不可交以私。趙宣 子、隨會繼而納諫,司馬俟、叔向比以事君,不為黨也。 公孫弘每與汲黯請間,黯先發之,弘推其後,武帝所 言,皆聽。黯、弘雖並進,然廷詰齊人少情,譏其布被為 詐,則先發後繼,不為黨也。太宗與房元齡圖事,則曰: 「非杜如晦莫能籌之。」及如晦在焉,亦推元齡之策,則 同心圖國,不為黨也。漢朱博、陳咸相為腹心,背公死 黨。周福、房植各以其黨相傾,議論相軋,故朋黨始於 甘、陵二部,及甚也,謂之「鉤黨」,繼受誅夷。以《王制》言之, 非不幸也。周之衰,列國公子有信陵、平原、孟嘗、春申, 游談者以四豪為稱首,亦各有客三千,務以譎詐勢 利相高。仲尼之徒,唯行仁義。今議者欲以比之,罔「矣。 臣未知所謂黨者,為國乎?為身乎?誠為國邪?隨會、叔 向、汲黯、房、杜之道可行,不必黨也。今所謂黨者,誣善 蔽忠,附下罔上,車馬馳驅,以趨權勢,晝夜合謀,美官 要選,悉引其黨為之,否則抑壓以退,仲尼之徒有是 乎?陛下以是察之,則姦偽見矣。」時韋弘質建言宰相 不可兼治錢穀,德裕奏言:「管仲明於治國,其語曰:『國 之重器,莫重於令。令重君尊,君尊國安,治人之本,莫 要於令。故曰:『虧令者死,益令者死,不行令者死,留令 者死,不從令者死,五者無赦』。又曰:『令在上而論可否 在下,是主威下繫於人也。太和後,風俗濅敝,令出於 上,非之在下,此敝不止,無以治國』』。」匡衡曰:「大臣者,國 家股肱,萬姓所瞻仰,明主所慎擇也。《傳》曰:『下輕其上 爵,賤人圖柄臣,則國家搖動而人不靜』。今弘質為人 所教而言,是圖柄臣者也。且蕭望之漢名儒,為御史 大夫,奏云:『歲首日月少光,咎在臣等』。」宣帝以望之意 輕丞相,下有司詰問。貞觀中,監察御史陳師合上言: 「人之思慮有限,一人不可總數職。」太宗曰:「此欲離間 我君臣,斥之嶺外。臣謂宰相有姦謀隱慝,則人人皆 得上論。至於制置職業,人主之柄,非小人所得干。古 者朝廷之士,各守官業,思不出位。弘質賤臣,豈得以 非所宜言妄觸天聽,是輕宰相。陛下照其邪計,從黨 人中來,當遏絕之。」德裕大意欲朝廷尊,臣下肅,而政 出宰相,深疾朋黨,故感憤切言之。又嘗謂:「省事不如 省官,省官不如省吏,能簡冗官,誠治本也。」乃請罷郡 縣吏,凡二千餘員,衣冠去者皆怨。時天下已平,數上 疏乞骸骨。而星家言熒惑犯上相,又懇丐去位,皆不 許。當國凡六年,方用兵時,決勝制策,它相無與,故威 名獨重於時。宣宗即位,德裕奉冊太極殿,帝退謂左 右曰:「向行事近我者,非太尉邪?每顧我,毛髮為森監。」 翌日,罷為檢校司徒、同中書門下平章事、荊南節度 使,俄徙東都留守。白敏中、令狐綯、崔鉉皆素仇。大中 元年,使黨人李咸斥德裕陰事,故以太子少保分司 東都,再貶潮州司馬。明年,又導吳汝納訟李紳殺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