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眾率不過三四千,而長校猥多,虛縻廩給,甚無謂
也。臣謂延安、鳳翔、鞏州邊隅重地,固當仍舊,德順、平 涼等處,宜皆罷去。河南行院帥府存沿邊並河者,餘 亦宜罷之。」制可。是年十月,西北兵三萬攻延安,胡魯 遣元帥完顏合達、元帥納合買住禦之,遂保延安。先 是,胡魯以西北兵勢甚大,屢請兵於朝,上由是惡之。 元光元年正月,遂罷參知政事,以河中府事權安撫 使。於是陝西西路轉運使夾谷德新上言曰:「臣伏見 知河中府把胡魯,廉直忠孝,公家之利,知無不為,實 朝廷之良臣也。去歲,兵入延安,胡魯遣將調兵,城賴 以完,不為無功。今合達、買住各授世封,而胡魯改知 河中府。切」謂方今用人之時,使謀略之臣不獲展力, 緩急或失事機。誠宜復行省之任,使與承裔共守京 兆,令合達、買住捍禦延安,以藩衛河南,則內外安矣。 不報。六月,召為大司農。既至汴,遂上言曰:「邇來群盜 擾攘,侵及內地,陳、潁去京不及四百里,民居稀闊,農 事半廢,蔡、息之間,十去八九。甫經大赦,賊起益多,動 計數百,驅牛焚舍,恣行剽掠,田穀雖熟,莫敢穫者。所 在屯兵率無騎士,比報至而賊已遁,叢薄深惡,復難 追襲,則徒形跡而已。今向秋成,奈何不為處置也?」八 月,復拜參知政事。上謂之曰:「卿頃為大司農,巡行郡 縣,盜賊如何可息?」對曰:「盜賊之多,以賦役多也。賦役 省則盜賊息。」上曰:「朕固省之矣。」胡魯曰:「如行院、帥府 擾之何?」上曰:「司農官既兼採訪,自今其令禁止之。」初, 胡魯拜命日,巡護衛紹王宅,都將把九斤來賀,御史 粘割阿里言九斤不當遊執政門,胡魯亦不當受其 賀,請併案之。於是詔諭曰:「卿昔行省陝西,擅出繫囚, 此自人主當行,非臣下可專。人苟有言其罪,豈特除 名。朕為卿地,因而肆赦,以弭眾口,卿知之乎?今九斤 有職守,且握兵柄,而縱至門下,法當責降。朕重卿素 有直氣,故復曲留。公家事但當履正而行,要取人情, 何必爾也?卿其戒之。」是年十二月,進拜尚書右丞。元 光二年正月,上諭宰臣曰:「陝右之兵將退,當審後圖。 不然,今秋又至矣。右丞胡魯深悉彼中利害,其與共 議之。」尋遣胡魯往陝西,與行省賽不合達從宜規畫 焉。哀宗即位,以有開立功,進拜平章政事。正大元年 四月,薨。詔加贈右丞相、東平郡王。胡魯為人忠實,憂 國奉公。及亡,朝廷公宰,下迨吏民,皆嗟惜之。
李復亨
按《金史》本傳:「復亨,字仲修,滎州河津人。年十八,登進 士第,復中書判優等,調臨晉主簿。護送官馬入府,宿 逆旅,有盜殺馬,復亨曰:『不利而殺之,必有仇者』。盡索 逆旅商人過客,同邑人橐中盛佩刀,謂之曰:『刀衊馬 血,火鍛之則刃青』。其人款伏,果有仇。以提刑薦,遷南 和令。盜割民家牛耳,復亨盡召里中人至,使牛家牽」 牛遍過之,至一人前,牛忽驚躍,詰之,乃引伏。察廉,遷 臨洮府判官,改陝西東路戶籍判官,轉河東北度支 判官。泰和中,伐宋,充宣撫司經歷官,遷解鹽副使,歷 保大、震武同知節度事。丁母憂,起復同知震武節度, 加遙授忻州刺史。貞祐間,歷左司員外郎、郎中,遷翰 林直學士,行三司事。興定三年,上言:「近日興師伐宋, 恐宋人乘虛掩襲南鄙,故籍邊郡民為軍。今大軍已 還,乞罷遣歸本業。」從之。復亨舉陳留縣令程震等二 十九人農桑有方,徵科均一,朝廷皆遷擢之。是歲七 月,置京東、京西、京南三路行三司,掌勸農、催租、軍須 科差及鹽鐵酒榷等事。戶部侍郎張師魯攝東路,治 歸德;戶部侍郎完顏麻斤出攝南路,治許州;復亨攝 西路,治中京,實河南府,三司使侯摯總之。復亨奏:「民 間銷毀農具,以供軍器,臣竊以為未便。汝州魯山、寶 豐、鄧州南皆產鐵,募工置冶,可以獲利,且不厲民。」又 奏:「陽武設賣鹽官,以佐軍用。乞禁立滄濱鹽,勿令過 河。河南食陽武解鹽,河北食滄濱鹽,南北俱濟。」詔尚 書省行之。九月,以勸農有勞,遷兵部尚書。再閱月,轉 吏部尚書,權參知政事。四年三月,真拜參知政事,兼 修國史。七月,河南雨水害稼,復亨為宣慰使,御史中 丞完顏伯嘉副之,循行郡縣,凡官吏貪汙不治者,得 廢罷推治。復亨奏:「乞禁宣慰司官吏,不得興州府、司 縣行總管府及管軍官會飲。」又奏曰:「詔書令臣,民間 差發可免者免之。民養驛馬,此役最甚。使者求索百 端,皆出養馬之家,人多逃竄,職此之由。可依舊設回 馬官,使者食科,皆官給之,歲終會計,均賦於民。」又奏: 「河南閑田多,可招河東、河北移民耕種,被災及沿邊 郡縣租稅全免,內地半之,以救塗炭之民,資蓄積之 用。」詔有司議行焉。還奏:「南陽禾麥雖傷,土性宜稻,今 因久雨,乃更滋茂。田凡五百餘頃,畝可收五石,都得 二十五萬餘石,可增直糴稻,給唐、鄧軍食。緣詔書不 急科役,即令免罷,臣不敢輒行。如以臣言為然,乞付 有司計之。」制可。無何,被詔提控軍興糧草,復亨奏:「河 渡不通,陝西鹽價踊貴,乞以粟互易,足兵食。」詔戶部 從長規措。復亨有會計才,號能吏,當時推服,故驟至 通顯。既執政,頗矜持,以私自營,譽望頓減。五年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