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276 (1700-1725).djvu/88

此页尚未校对

階。給事中胡應嘉,階鄉人也,以劾拱姻親,自危且瞷。 階方與拱郄,遂劾拱不守直廬,移器用於外。世宗病 亟,勿省也。拱疑應嘉受階指,大憾之。穆宗即位,進少 保兼太子太保。階雖為首輔,而拱自以帝舊臣,屢與 之抗,朴復助之。階漸不能堪。而是時,以勤與張居正 皆入閣,居正亦侍裕邸講。階草《遺詔》,獨與居正計,拱 心不能平。會議登極賞軍,及請上裁去留大臣事,階 悉不從拱議,嫌益深。應嘉掌吏科,佐部院考察。事將 竣,忽有所論救。帝責其牴牾,下閣臣議罰。朴奮然曰: 「應嘉無人臣禮,當編氓。」階旁睨拱,見拱方怒,勉從之。 言路謂拱以私怨逐應嘉,交章劾之。給事中歐陽一 敬劾拱尤力。階於拱辨疏,擬旨慰留,而不甚譴言者。 拱益怒,相與忿詆閣中。御史齊康為拱劾階,康坐黜。 於是言路論拱者無虛日。南京科道至拾遺及之。拱 不自安,乞歸。帝謂左右:「高先生誠病耶?」勉許之。遂以 少傅兼太子太傅、尚書、大學士,養病歸,隆慶元年五 月也。拱以舊學蒙眷注,性強直自遂,頗快恩怨,不能 和,眾卒不安其位去。既而階亦乞歸。三年冬,帝召拱 以大學士掌吏部事,兼理閣務。明年正月至,辭掌部 事,不許。拱乃盡反階所為,凡先朝得罪諸臣未經錄 用贈卹者,諸所陳乞,一切報罷。前刑部主事唐樞以 大獄得罪,給事中王汝梅以言事杖死。部議進樞一 官,廕汝梅子。拱既寢格,且上疏極論之曰:「先帝親定 大禮,正睿宗尊號,《明倫大典》頒示已久。今假託詔旨, 於議禮得罪諸臣,凡先帝所怒者,悉從褒顯,將使獻 皇在廟之靈何以為享?先帝在天之靈何以為心?而 陛下歲時入廟,亦何以對越二聖乎?陛下,先帝之子 也;議事之臣,先帝所以遺陛下者也,乃敢悖君臣之 義,傷父子之恩,臣以為未可。」帝深然之。方士王金等 以進藥不效論死,法司坐金子弒父律。會冬朝,審拱 當主筆,復上疏曰:「臣閱法司讞王金牘,不禁隱」痛流 涕曰:「先帝之受誣,一至此哉!人君隕於非命,不得正 終,其名至不美。先帝臨御四十五載,得歲六十有餘, 末年抱病,經歲上賓,壽考令終,曾無暴遽。今謂先帝 為王金所害,誣以不得正終,天下後世視先帝為何 如主?乞下法司改議其罪。」帝復然拱言,命金等減戍。 拱之再出,專與階修郄,所云假「託詔旨,厚誣先帝」,皆 所以重階罪。賴帝仁柔,弗之竟也。階富甲吳中,子弟 頗橫鄉里。巡撫海瑞操之急,拱復以前知府蔡國熙 為監司簿錄。其諸子皆編戍所扼,階者無不至。事雖 旋解,說者謂拱報復為己甚。拱練習政體,負經濟才, 所建白皆可行。其在吏部,欲遍識人才,授諸司以籍, 使署賢否,誌爵里姓氏,月要而歲會之,倉猝舉用,皆 得其人。又以時方憂邊事,請「增置兵部侍郎,以儲總 督之選。由侍郎而總督,由總督而本兵,中外更番,邊 材自裕。」又以「兵者專門之學,非素習不可應卒。儲養 本兵,當自兵部司屬始。宜慎選司屬,多得智謀才力 曉暢軍旅者,久而任之,勿遷他曹。他日邊方兵備督 撫之選,皆於是取之。更各取邊地之人,以備司屬,如 銓司分省故事,則題覆情形,可無扞格,并重其賞罰 以鼓勵之。凡邊地有司,其責頗重,不宜付雜流及遷 謫者。」皆報可,著為令。拱又奏請科貢與進士並用,勿 循資格。其在部考察,多所參伍,不盡憑文書為黜陟, 亦不拘人數多寡,或眾否獨留,或眾可獨黜,黜者必 告以故,使眾咸服。古田猺賊亂,用殷正茂總督兩廣。 曰:「是雖貪,可以集事。」貴州撫臣奏土司安國亨將叛, 命阮文中代為巡撫。臨行語之曰:「國亨必不叛,若往, 無激變也。」既而如其言。以廣東有司多貪者,特請旌 廉能知府侯必登,以厲其餘。又言:「馬政、鹽政之官,名 為卿、為使,而實以閒局視之,失人廢事,漸不可訓。惟 教官、驛遞諸司,職卑祿薄,遠道為難,宜銓注近地,以 恤其私。」詔皆從之。拱所經畫,皆此類也。是時,李春芳 為首輔,而拱掌吏部。用人行政,皆自拱出。邊警猝至, 拱請命侍郎曹邦輔、王遴督師,列陣以待。以都御史 栗永祿守昌平,護陵寢;起劉燾於天津,守通州;《儲》命 總督王崇古、譚綸主進勦機宜,戴才理糧餉,邊境得 無事。未幾,俺荅孫把漢那吉來降。崇古受之,請於朝, 乞授以官。朝議多以為不可,拱獨力主之。春芳與居 正亦如拱指,遂排眾議請於上,而封貢以成。事具《崇 古傳》。進拱少師,兼太子太師、尚書大學士,改建極殿。 拱乃與同官上疏曰:「俺荅自庚子猖獗以來,先帝屢 下明詔,勞師費財,迄無成功。今既效順受封,邊壤寧 謐,及此閒暇之時,積我糗糧,修我險隘,整我士馬戈 甲,開我鹽屯,出什一之貲,收邊馬之利,招㩦貳之人, 散勾通之黨,沉幾密畫次第,舉而措之,雖彼叛服靡 常,必無久不渝盟之理,但得數年之中幸而無事,我 之布置已定,兵食已充,彼」服則羈縻之;否則興師問 罪,進退有餘,彼桀黠難逞,此久安之圖,本計所在也。 若內而樞臣,外而鎮、巡將領,不思社稷之長慮,制馭 之微權,苟見一時寧息,遂爾沿習偷安,不惟未雨綢 繆,時不再得,而邊備寖弛,久愈難振。猝然有變,何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