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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公方用事,神宗問曰:「卿與王安石議論不同,何也?」 魏公曰:「仁宗立先帝為皇嗣,時安石有異議,與臣不 同故也。」帝以魏公之語問荊公,公曰:「方仁宗欲立先 帝為皇子時,春秋未高,萬一有子,措先帝於何地?臣 之論所以與韓琦異也。」荊公強辯類如此。當魏公請 冊英宗為皇嗣時,仁宗曰:「少俟。」後宮有就閤者。公曰: 「後宮生子所立嗣,退居舊邸可也。」蓋魏公有所處之 矣。然荊公終英宗之世,屢召不至,實自怯也。或云蔡 襄亦有異議,英宗知之,襄不自安,出知福州。

治平初,英宗即位,有疾,疾作,請光獻太后垂簾同聽 政。有入內都知任守忠者,姦邪反復,間諜兩宮。時司 馬溫公知諫院,呂諫議為侍御史,凡十數章,請誅之。 英宗雖悟,未施行。宰相韓魏公,一日出《空頭敕》一道, 參政歐陽公已簽。參政趙概難之,問歐陽公曰:「何如?」 歐陽公曰:「第書之」,韓公必自有說。魏公坐政事堂,以 頭子勾任。守忠至,立庭下數之曰:「汝罪當死。」責蘄州 團練副使,蘄州安置。取空頭敕填之,差使臣即日押 行。其意以謂少緩則中變矣。

神宗初即位,中丞王陶言宰相韓魏公不押常朝班, 為跋扈。帝遣近侍以章疏示魏公,公奏曰:「臣非跋扈 者,陛下遣一小黃門至,則縛臣以去矣。」帝為之動,出 王陶知陳州。神宗即位,銳意求治,初用呂溱為翰林 學士、為開封府。溱死,又用滕甫為翰林學士、為御史 中丞。甫性疏上,時遣小黃門持短封御札問事。甫誇 示於人,或有見御札中誤用字者,乃反謗甫,以為揚 上之短。上怒,疏斥之,以為逆人李逢親黨,不復用。時 王安石居金陵,初除母喪,英宗屢召不至。安石在仁 宗時,論立英宗為皇子,與韓魏公不合,故不敢入朝。 安石雖高科,有文學,本遠人,未為中朝士大夫所服, 乃深交韓、呂二家兄弟。韓、呂,朝廷之巨室也,天下之 士,不出於韓,即出於呂。韓氏兄弟:絳,字子華,與安石 同年高科。維,字持國,學術尤高,不出仕,用大臣薦入 館。呂氏公著,字晦叔,最賢,亦與安石為同年進士。子 華、持國、晦叔爭揚於朝,安石之名始盛。安石又結一 時名德之士,如司馬君實輩皆相善。先是,治平間,神 宗為潁王,持國為翊善,每講論經義神宗稱善。持國 曰:「非某之說,某之友王安石之說。」至神宗即位,乃召 安石,以至大用。

楊元素為中丞,與劉摰言助役有十害。王荊公使張 琥作《十難》以詰之,琥辭不為。曾布請為之,仍詰二人 向背好惡之情果何所在。元素惶恐請曰:「臣愚不知 助役之利乃爾,當伏妄言之罪。」摰奮曰:「為人臣豈可 壓於權勢,使人主不知利害之實!」即復條對布所難 者,以伸前議,且曰:「臣所向者陛下,所背者權臣,所好 者忠直,所惡者邪姦。臣今獲罪譴逐,固自其分,但助 役終為天下患害,願陛下勿忘臣言。」於是元素出知 鄭州,贄責監臨。琥亦由此忤荊公意,坐事落修注。 呂惠卿丁父憂去,王荊公未知心腹所託可與謀事 者。曾布時以著作佐郎編敕,巧黠善迎合荊公意,公 悅之,數日間相繼除中允、館職,判司農寺。告謝之日, 抱敕告五六通,布為都檢正。故事白荊公即行。時馮 當世、王禹玉並參政,或曰:「當更白二公。」布曰:「丞相已 定,何問彼為?俟敕出,令押字耳。」故唐詗對兩府彈荊 公文:「呂惠卿、曾布,安石心腹;王珪、元絳,安石之僕隸。」 又曰:「珪奴事安石,猶懼不了」云。

神宗天資節儉,因得老宮人言祖宗時妃嬪公主月 俸至微,歎其不可及。王安石獨曰:「陛下果能理財,雖 以天下自奉可也。」帝始有意主青苗、助役之法矣。安 石之術類如此。故呂誨中丞《彈章》曰:「外示樸野,中懷 狡詐。」

慶曆三年,范文正公作參知政事,富文忠公作樞密 副使,時盜起京西,掠商、鄧、均、房、光化,知軍棄城走。奏 至,二公同對上前,富公乞取知軍者行軍法,范公曰: 「光化無城郭,無甲兵,知軍所以棄城,乞薄其罪。」仁宗 可之。罷朝,至政事堂,富公怒甚,謂范公曰:「六丈要作 佛耶?」范公笑曰:「人何用作佛?某之所言有理,少定為 君言之。」富公益不樂。范公從容曰:「上春秋鼎盛,豈可 教之殺人至手滑,吾輩首領皆不保矣。」富公聞之汗 下,起立以謝曰:「非某所及也。」富公素以父事范公云: 神宗皇帝初,召王荊公於金陵,一見奇之,自知制誥, 進翰林學士。荊公欲變更祖宗法度,行新法,退故老 大臣,用新進少年,溫公以謂不然,力爭之。神宗用荊 公為參知政事,用溫公為樞密副使,溫公以言不從, 辭不拜。樞密呂公弼因奏事殿上,謂帝曰:「陛下用司 馬為樞密,光以與王安石議論不同,力辭,今日必來 決去就。」時溫公待對,立庭下,帝指之曰:「已來矣。」帝又 歎曰:「汲黯在庭,淮南寢謀。」溫公堅求去,帝不得已,乃 除端明殿學士、知永興軍。到官踰月,上章曰:「臣之不 才,最出群臣之下:先見不如呂誨,公直不如范純仁、 程顥,敢言不如蘇軾、孔文仲,勇決不如范鎮。誨于安 石始參政事之時,已言安石為姦邪,謂其必敗亂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