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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下。今觀安石汲引親黨,盤據要津,擠排異己,占固權

寵,嘗自以己意陰贊陛下內出手詔,以決外庭之事, 使天下之威福在己,而謗議悉歸於陛下,臣乃自知 先見不如誨遠矣。」純仁與顥,皆安石素厚,安石拔於 庶僚之中,超處清要。純仁與顥睹安石所為,不敢顧 私恩,廢公議,極言其短。「臣與安石南北異鄉,取舍異 道,臣接安石素疏,安石待臣素薄,徒以屢嘗同僚之 故,私心眷眷,不忍輕絕而顯言之,因循以至今日,是 臣不負安石而負陛下甚多,此其不如純仁與顥遠 矣。臣承乏兩制,逮事三朝,於國家義則君臣,恩猶骨 肉,睹安石專逞其狂愚,使天下生民被荼毒之苦,宗 廟社稷有累卵之危。臣畏懦惜身,不早為陛下別白 言之。軾與文仲皆疏遠小臣,乃敢不避陛下雷霆之 威,安石虎狼之怒」,上書對「策,指陳其失,隳官獲譴,無 所顧慮,此臣不如軾與文仲遠矣。人情誰不貪富貴, 戀俸祿?鎮睹安石熒惑陛下,以佞為忠,以忠為佞,以 是為非,以非為是,不勝憤懣,抗章極言,因自乞致仕, 甘受醜詆,杜門家居。臣顧惜祿位,為妻子計,包羞忍 恥,尚居方鎮,此臣不如鎮遠矣。」臣聞居其位者必憂 其事;食其「祿者必任其患。苟或不然,是為竊盜。臣雖 無似,嘗受教於君子,不忍以身為竊盜之行。今陛下 惟安石之言是信,安石以為賢則賢,以為愚則愚,以 為是則是,以為非則非。謟附安石者謂之忠良,論難 安石者謂之讒慝。臣之才識,固安石之所愚,臣之議 論,固安石之所非。今日所言,陛下之所謂讒慝者也。 伏望聖恩裁處其罪。若臣罪與范鎮同,則乞依范鎮 例致仕;若罪重於鎮,或竄或誅,所不敢逃。」帝必欲用 公,召知許州,令過闕上殿。方下詔,帝謂監察御史裡 行程顥曰:「朕召司馬光,卿度光來否?」顥對曰:「陛下能 用其言,光必來;不能用其言,光必不來。」帝曰:「未論用 其言,如光者嘗在左右,人主自可無過。」公果辭召命, 乞西京留司御史臺以修《資治通鑑》。後乞提舉嵩山 崇福宮,凡四任,歷十五年。帝取所修《資治通鑑》命經 筵讀之,所讀將盡而進,未至,則詔促之。帝因與左丞 蒲宗孟論人才及溫公,帝曰:「如司馬光,未論別事,只 辭樞密一節,朕自即位以來,惟見此一人。帝之眷禮 於公不衰如此。特公以新法不罷,義不可起。」元豐官 制成,帝曰:「御史大夫非用司馬光不可。」蔡確進曰:「國 是方定,願少俟之。」至元豐七年秋,《資治通鑑》書成,進 御,時拜公資政殿學士,賜帶如二府品數者,修書官 皆遷秩,召范祖禹及公子康為館職。時帝初微感疾, 既安,語宰輪曰:「來春建儲,以司馬光、呂公著為師保。」 帝意以謂非二公不可託聖子也。至來春三月,未及 建儲而帝升遐。

《石林燕語》:韓魏公為英宗山陵使,是時兩宮嘗為近 侍姦人所間。一日侵夜,忽有中使持簾帷御封至,魏 公持之久不發,忽自起赴燭焚之,使者驚懇曰:「有事 當別論奏,安可輒焚御筆?」公曰:「此某事,非使人之罪 也。」歸但以此奏知,卒焚之。有頃,外傳有中使再至,公 亟出迎問故,曰:「得旨追前使人取御封。」公曰:「不發,焚 之矣。」二使歸報,慈聖太后歎息曰:「韓琦終見事遠有 斷。」

《元豐官制》行,王禹玉為左僕射,蔡持正為右僕射。新 省成,即都堂,禮工郎中、員外郎迎於門外,僕射拜廳 訖,升廳,各判祥瑞案三道,學士、兩省官賀於廳上,中 丞、尚書以下百官班於庭下,東西向。僕射降階就褥 位,直省官贊揖,臺吏引中丞出班,北向致辭賀,復位。 直省吏贊拜,僕射答拜,退。尚書省燕,侍郎、給、舍以上 及中丞、學士皆與。時有司定《儀制》以聞,禹玉等拜辭, 神宗以官名始正,特行之。

祖宗時,執政私第接賓客有數,庶官幾不可進。自王 荊公欲廣收人才,於是不以品秩高卑,皆得進謁,然 自是不無夤緣干求之私,進見者既不敢廣坐明言 其情,往往皆於送客時羅列於廡下,以次留身敘陳 而退,遂以成風。執政既日接客,至休日則皆杜門不 復通,閽,吏亦以牓揭於門曰「假日不見客。」故事,見執 政皆著靴,不出笏,然客次相與揖,則皆用笏。京師士 人因言廳上不說話而廡下說話,假日不見客而非 假日見客,堂上不出笏而客次出笏,謂之「三拘。」 樞密都承旨與副承旨,祖宗皆用士人比僚屬事參 謀議。真宗後,天下無事,稍稍遂皆用吏人。歐公建言, 請復舊制而不克行。熙寧初,始用李評為都承旨,至 今行之。初,評受命,文潞公為樞密使,以舊制不為之 禮,評訴於神宗,命史官檢詳。故事,以久無士人為之 檢,不獲,乃詔如閤門使見樞密之禮。

韓康公得解,過省、殿、試,皆第三人。其後為執政,自樞 密副使、參知政事拜相及再宰,四遷皆在熙寧中,此 前輩所未有也。蘇子容《挽辭》云:「三登慶曆三人第,四 入熙寧四輔中。」

呂寶臣為樞密使,神宗欲用晦叔為中丞,不以為嫌, 乃召蘇子容就曾魯公第草制,中云:「惟是一門公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