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勉每稱其平允,暫兼權戶部侍郎兼同詳定《敕 令》。請立國本,請親禱雨。遷戶部侍郎,暫兼給事中。先 是,錢相常繳陳洵益贈節使不行,必愿復繳奏曰:「李 韶向為殿中侍御史,疏論洵益,乞予外祠,以絕窺伺。 陛下不行其言,復奪其職,韶不能自安,徑求外補。今 召之不至,正以此故。若超贈洵益,又繳駁不行,韶愈 無來期矣。陛下忍於去一賢從官,而不忍於沮一已 死之內侍,則何以興起治功,振揚國勢?」欲望寢洵益 節鉞,趣韶供職。於是必愿三以疾乞祠,不許,權戶部 尚書。疏言:「端平元年,洛師輕出。明年,德安失,襄陽失。 又明年固始失,定遠失,六安失,郢復,荊門失,蜀道蹂, 成都破。又明年夔峽徙,浮光降。」又明年,滁陽殲。越二 年,壽春棄。明年真陽擾,安豐危,成都遺燼,靡有孑遺。 又曰:「去冬,安豐危而復安,特天幸爾。」君臣動色,太平 自賀。雷作於雪宴之先期,蜀警於大宴之朌命,戒心 一弛,赫鑒已隨之矣。又乞諭太府丞覈戶部收支數 目,庶見多寡盈虛之實,有餘則儲之以待朝廷之取, 撥闕則助之以「示宮府之一體。」二疏迕丞相史嵩之 乞免官、乞祠,皆不許。以司諫鄭起潛論列,以寶謨閣 直學士奉祠,辭職名,不許。淳祐五年,以文華閣直學 士知福州、福建安撫使,三辭,不許。閩人聞必愿至,忻 然嘆羨;必愿平易以近民,忠信以厚俗,惻怛以勤政, 行鄉飲酒,旌退士,獎高年,裁僧寺實封之數。尤留意 武事,甫入境,即以軍禮見戎帥,申明左翼軍節制事 宜,措置海道修水,教士卒知勸。居官四年,累乞歸,及 命召,又三辭,皆不許。卒,遺表上,贈銀青光祿大夫。必 愿才周器博,心平量廣,而又早聞家庭忠孝之訓,師 友正大之言,故所立卓然可稱云。
趙與懽
按《宋史》本傳:「與懽字悅道,燕懿王八世孫。嘉定七年 進士。調會稽尉,改建寧司戶參軍。中明法科,攝浦城 縣。丁父憂,作《善慶五規》示子孫。免喪,遷大理評事。轉 對,言天變、民情、國威三事。」又言:「死囚以取會駁勘,動 涉歲時,類瘐死,而干證者多斃逆旅。宜精擇憲臣,悉 使詳覆,果可疑則親往鞫正,必情法輕重可閔,始詳」 審奏。遷籍田令。久之,拜宗正寺簿,歷軍器監、司農寺 丞,遷宗正丞兼權都官郎官,改倉部,權度支,以直寶 章閣知安吉州。郡計仰榷醋,禁網峻密,與懽首捐以 予民,設銅鉦縣門,欲愬者擊之,冤無不直。有冨民愬 幼子,察之非其本心,姑逮其子付獄。徐廉之乃二兄 強其父析業,與懽曉以法,開以天理,皆忻然感悟。又 婺媼僅一子,亦以不孝告,留之郡,聽日為饌,俾親饋, 晨昏以禮。未周月,母子如初,二家皆畫像事之。喪母, 朝廷屢起之,不可,議使守邊,授淮西提點刑獄,弗能 奪。再期以刑部郎官召,乞終禫奉祠,復半載乃趍。朝 自恢復退師,又議納使,與懽言:「五在朝迎合,政出多門, 必得智識氣節之士,布列中外可也。」兼權檢正,遷宗 正少卿,兼權戶部侍郎,尋兼知臨安府、浙西安撫使、 同詳定。剖決明暢,罪者咸服。郊祀之夕,大風雷,與懽 言國本未定。又陳弭盜固本之策。有以刑罰術數言 於帝者,與懽言五:「導民有本,如臣待罪天府,豈遽能及 民?惟其真實相孚,待以不擾,數月而庭訟彌寡。人心 本善,有感必從。」或謂:「厲以威,待以術者,非知本之論。」 且言:「朝令夕改,非以示作新;旁蹊曲徑,非以肅紀綱。」 帝為悚然。又建言:秦刻頌有《端平法度》語。明年,改元 嘉熙,襄、蜀殘破,或望風棄地。召見便殿,言:「韓琦當仁 宗朝,猶晝夜泣血,今主憂臣辱矣。」因具言防邊之道, 其後多見施行。與懽招刺三千人為忠毅軍。又言:「禁 衛虛籍及京口諸郡,悉宜募兵,統以郡將,財先瞻軍, 餘始上供。乞省不急之費。」薦文武士四十人,遷戶部 侍郎兼權兵部尚書,論邊事至深切。星變,上章請罷 大火,力言災變之烈,謂:「臣罪擢髮莫數,猶欲以去國 為言,少悟上聽。願祗畏天威,思以實德及民」,始自上 躬,痛加節約,廣推振恤,五請竄。於是中書方大琮言: 「與懽素自潔修,疏財輕爵,人所共知。不幸遇此,觀其 待罪之章,懇切至到,未嘗不嘆其知義也。乞俞所請, 使小大之臣皆知引咎。」乃收一階,尋復之。與懽請先 敘復同降官屬,又言艱難不可為之時,當慷慨厲志, 深為人才兵力思。遷戶部尚書兼權吏部。累匈祠,不 許。論楮幣自嘉定以一易二,失信天下。嘗出內帑收 換,屢稱提,而折閱益甚。嘗請兩界並展十年勿議造 新,責州縣毋以損污抑沮。至是,遂請不立界限,以絕 其疑,所以區畫者甚備。其後詔宰相遍詢侍從,與懽 又以前說陳之。有欲以端平錢當五行使,與懽謂開 禧嘗以二當三,何救於楮?且曰:「士大夫不清白奉法, 恪意扶持,雖日易一法,無捄於楮,而國非其國矣。法 削國弱,能獨享冨貴乎?」每言:「端平以來,竄贓吏,禁包 苴,戒奔競,戢橫斂,而風俗沈痼自若。或口仁義而身 市井,率以欺君為常,肥家為樂,遂臨事乏使,而小人 得從旁乘間竊取官爵矣。」疏乞別邪正,警媮惰,獎用 恬退質直之士,以絕躁競「浮靡之習。內廷有關於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