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業,晚節用匪人而敗。」遂奏默誹謗。且言:「殘寇不難 滅,以督撫非人,敗衂由默恨。臣劾其同鄉張經,思為 報復。臣論曹邦輔,即嗾給事中夏栻、孫濬媒孽臣。延 今半載,疆事日非。昨推總督,又不用宗憲而用誥。東 南塗炭何時解?陛下宵旰憂何時釋?默罪廢之餘,陛 下洗瘢錄用,不奉公憂國,乃懷奸,非上如此。」帝大怒, 下禮部及法司議,奏:「默偏執自用,失大臣體。所引漢、 唐事,非所宜言。」帝責禮部尚書王用賓等黨護,各奪 俸三月,而下默詔獄。刑部尚書何鰲遂引子罵父,律 絞。帝曰:「《律》不著臣罵君,謂必無也。今有之,其加等斬。」 錮於獄,默竟瘐死。時三十五年二月也。默博雅有才 辨,以氣自豪。同考武試,得陸炳為門生。炳貴盛,力推 轂。默由外吏驟顯,有所恃,不附嵩。凡有銓除,與爭可 否,氣甚壯。然性褊淺,用愛憎為軒輊。頗私鄉舊,以恩 威自歸,士論亦不甚附之。然默既得罪,繼之者吳鵬、 歐陽必進,惟視嵩父子鼻息若隸役然,吏部權盡失。 隆慶中,復官,予祭葬。萬曆中,賜諡《文愍》。
胡松
按《明外史》本傳:「松字汝茂,滁人。幼嗜學,嘗輯古名臣 章奏,慨然有用世志。舉嘉靖八年進士,知東平州,設 方略捕盜,民賴以安。再遷南京禮部郎中,歷山西提 學副使。三十年秋,上邊務十二事,謂去秋俺荅掠興、 嵐,即傳箭徵兵,剋期深入,守臣皆稔聞之。而巡撫史 道、總兵官王陛等備禦無素,待其壓境,始以求貢上 聞,又陰致賂遺,令勿侵己分地,冀嫁禍他境。今山西 之禍,實大同貽之。宜亟寘重典,以厲諸鎮。大同自兵 變以來,壯士多逃漠北為寇用。今宜招使歸,有攜畜 產器械來者,聽其自有,更給牛種費。優復數年,則我 捐金十萬,可得壯士二萬。拊而用之,皆勁旅也。孰與 棄之以資強敵哉?大同最敵衝,為鎮巡者較諸邊獨 難。今宜不拘資格,精擇其人,豐給祿廩,使得收召猛 士,畜豢健丁,又久其期,非十年不得代。彼知不可驟 遷,必不為苟且旦夕計。而邊圉自固,又必稍寬文網。 非大千憲典,言官毋得輕劾,以壞其成功。」至用間之 道,兵家所貴。今寇諜獲於山西者已數十人,他鎮類 是。故我之虛實,彼無「不知。今宜厚養死士,潛縱遣之。 得間,則斬其名王、部長及諸用事貴人。否,亦可覘強 弱虛實,而陰為備。又,寇貪而好利,我誠不愛金帛。東 賂黃毛三衛以牽其左,西收亦不剌遺種,予善地以 綴其右。使首尾掣曳,自相狼顧。則我可起承其敝,坐 收全勝矣。」他所條析,咸切邊計。帝嘉其忠懇,進秩左 參政。松疏上,當事者已惡其侵官及遷擢,益忌之,不 𢌿以兵柄,令於三關聽用,欲牽制之,以敗其事。寇大 入,抵太原,給事中馮良知遂劾松建言冒賞,無寸功。 紀功科道官張堯年、王珩劾總兵官張達等,並論松 虛議無補,遂斥為民。家居十餘年,屢薦輒報罷。至三 十五年,以趙文華言,起陝西參政,分守平涼。復條上 《嚴保甲》《均賦稅》《置常平》《簡伉健》數事。三遷江西左布 政使,以右副都御史巡撫其地。所部多盜,松奏設南 昌、南豐、萬安三營,遣將討捕,以次削平。進兵部右侍 郎,巡撫如故。以會討廣東巨寇張璉及援閩破倭功, 兩賜銀幣。居三年,召理部事。進左侍郎,改吏部。遷南 京兵部尚書,參贊機務。代郭朴為吏部尚書。奏言:「撫 按舉劾,每舉數十人。虛譽浮詞,往往失實。所劾犯贓, 僅擬降調;罷軟貪殘,僅擬改教。賞罰不當,人何所激 勸?且巡撫歲終例有冊,第屬吏賢否。今皆寢閣。乞申 飭其欺玩者。」帝嘉納之。松潔己好修,富經術,鬱然有 聲望。晚主銓柄,以振拔淹滯為己任。甫七月病卒。贈 太子少保,諡「恭肅。」
何維柏
按《明外史》本傳:「維柏,字喬仲,南海人。嘉靖十四年進 士。選庶吉士,授御史。雷震謹身殿言,四海困竭,所在 流移,而所司議加賦,民不為盜不止。因請罷沙河行 宮、金山功德寺工作,及安南問罪之師。帝頗嘉納。尋 引疾歸,久之,起巡按福建。二十四年五月,疏劾大學 士嚴嵩奸貪,罪比之李林甫、盧杞。且言『嵩進顧可學』」、 盛端明修合方藥,邪媚要寵。帝震怒,遣官逮治。士民 遮道號哭,維柏意氣自如。下詔獄,廷杖,除名,家居二 十餘年。隆慶改元,召復官,擢大理少卿。遷左僉都御 史。疏請「日御便殿,召執政大臣謀政事,并擇大臣有 才德者,與講讀儒臣更番入直。宮中燕居,慎選謹厚 內侍,調護聖躬,俾游處有常。幸御有節。非隆冬盛寒, 毋輟朝講。」報聞,進左副都御史。母憂歸。萬曆初,還朝, 歷吏部左、右侍郎,極言鬻官之害。御史劉臺劾大學 士張居正,居正乞罷維柏,倡九卿留之。及居正遭父 喪,詔吏部諭留。尚書張瀚叩維柏,維柏曰:「天經地義, 何可廢也?」瀚從之而止。居正怒,取旨罷瀚,停維柏俸 三月。旋出為南京禮部尚書。考察自陳,居正從中罷 之。卒,諡「端恪。」
嚴清
按《明外史》本傳:「清字公直,雲南後衛人。嘉靖二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