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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臣言之當否。」帝方注倚安石,還其章。誨求去,帝謂 曾公亮曰:「若出誨,恐安石不自安。」安石曰:「臣以身許 國,陛下處之有義,臣何敢以形跡自嫌,苟為去就。」乃 出誨知鄧州。蘇頌當制,公亮謂之曰:「辟光治平四年 上書,時安石在金陵,惠卿監杭州酒稅,安得而教之?」 故制詞云:「黨小人交譖之言,肆妄上無根之語。」制出, 帝以咎頌以公亮之言告。乃知辟光治平時自言他 事,非此也。誨之將有言也,司馬光勸止之。誨曰:「安石 雖有時名,然好執偏見,輕信姦回,喜人佞己,聽其言 則美,施於用則疏,置諸宰輔,天下必受其禍。且上新 嗣位,所與朝夕圖議者,二三執政而已,苟非其人,將 敗國事。此乃腹心之疾,救之惟恐不逮,顧可緩耶?」誨 既斥,安石益橫,光由是服誨之先見,自以為不及也。 明年,改知河南,命未下而寢疾矣。旋提舉崇福宮,以 疾表求致仕,曰:「臣本無宿疾,醫者用術乖方,妄投湯 劑,率任情意,差之指下,禍延四肢。一身之微,固無足 恤,奈九族之託何?」蓋以身疾諭朝政也。誨三居言責, 皆以彈奏大臣而去,一時推其鯁直。居病困,猶旦夕 憤歎,以天下事為憂。既革,司馬光往省之,至則目已 瞑,聞光哭,蹶然而起,張目強視曰:「天下事尚可為,君 實勉之。」光曰:「更有以見屬乎?」曰:「無有。」遂卒,年五十八。 海內聞者痛惜之。元祐初,呂大防、范純仁、劉摯表其 忠,詔贈通議大夫,以其子由庚為太常寺太祝。自誨 罷去,御史劉述、劉琦、錢顗皆以言安石被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