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法暴斂,使至此爾,御史臺所以捄政事之不及,丞 相當助之,不當抑之也。御史臺不得行,則民無所赴 愬;民無所赴愬而政日亂,將不止於臺事之不行也。」 忤其意益深,乃摭拾臺事百端,文用日與辯論,不為 屈。於是具奏桑哥姦狀,詔報文用,語密而外人不知 也。桑哥日誣譖文用於帝曰:「在朝惟董文用戅傲不 聽令,沮撓尚書省,請」痛治其罪。帝曰:「彼御史之職也, 何罪之有?且董文用端謹,朕所素知,汝善視之。」 《徹里傳》:大德元年,徹里拜江南諸道行臺御史大夫。 一日,召都事賈鈞謂曰:國家置御史臺,所以肅清庶 官,美風俗,興教化也。乃者御史不存大體,按巡以苛 為明,徵贓以多為功,至有迫子證父,弟證兄,奴訐主 者,傷風敗「教,莫玆為甚。君為我語諸御史,無庸效尤 為也。」帝聞而善之。
《蘇天爵傳》:「天爵為監察御史,改奎章閣授經郎。元統 元年,復拜監察御史。在官四閱月,章疏凡四十五上。 自人君至於朝廷政令,稽古禮文,閭閻幽隱,其關乎 大體,繫乎得失者,知無不言。所劾者五人,所薦舉者 百有九人。」
《輟耕錄》:「集慶失守,行御史臺移置紹興路,前御史大 夫納璘再任,時浙省丞相達失帖木兒得便宜行事, 民間頗言其貪。後又以大夫子安安判行樞密院,護 臺治,大夫之政,一聽決於院判。有人作詩云:『舊省新 丞相,新臺舊大夫。大夫聽子語,丞相愛金珠』。又有人 大書於臺之門曰:『苞苴賄賂尚公行,天下承平得未』」 能,二十四官徒獬廌。越王臺上望金陵,
周景遠先生,馳名能文,為南臺御史時,分治過浙省, 每日與朋友往復,其書吏不樂,似有舉刺之意,大書 壁上曰:御史某日訪某人,某日某人來訪。御史忽見, 呼謂曰:「我嘗又訪某人,汝乃失記,何也?第補書之。」因 復謂曰:「人之所以讀書為士君子者,正欲為《五常》主 張也。使我今日謝絕故舊,是為御史而無一常,寧不 為御史,不可滅人理。」吏赧服而退。
姚文公先生燧為中臺監察御史時,忽御史大夫謂 曰:「我天子以汝賢,故擢居耳目之官,今且歲餘,至如 興利除害之事,未嘗有片言及之,但惟以薦舉為務, 何耶?」先生答曰:「某所薦者百有餘人,皆經世之才。其 在中外,並能上裨聖治,則某之報效亦勤矣。又何待 屑屑於興利除害,然後為監察御史之職任乎?」大夫 曰:「真宰相器也。」嘆賞久之。
《遂昌雜錄》:中奉大夫西臺侍御曹南馮公諱翼,字君 輔,為中臺監察御史時,嘗與一蒙古御史並馬行,蒙 古馬肥健,嘗先一射行,馮馬老瘦,策莫前。道遇一醉 達,達見馮馬羸衣笠弊,用捶,策馮馬三四鞭前行御 史亟呼曰:「監察御史為人搖,憲度墜矣,亟捕捶者毋 貸。」馮舉手謝曰:「無是,無是!」醉達達躍馬去。前御史至 察院,語同僚曰:「馮御史道中為人所捶,我命捕之,而 馮曾不恤,惡有是耶?」語竟馮至。同僚迎謂曰:「何故?」馮 謝以無是。前行御史怒曰:「如此,則是我妄言。」馮因起 立,語眾人曰:「某本疏遠下僚,朝廷不以某無似,擢寘 言路,已二十日矣。天下大事,未有小建明,而先與醉 人競曲直。」諸僚曰:「繼此有言,吾輩得預聞耶?」馮笑而 不答。已而成廟駕下陪京公朝服拜道左,進疏十事, 皆天下大事云。
《輟耕錄》:「御史臺准陝西行臺咨:監察御史烏古孫良 禎呈狀聞綱常者,天之所以經天下者也,天子所以 為天守綱常者也。臣而不忠,子而不孝,凡觸罪於綱 常者,不容於死,又烏可處以相位,俾之重任乎?謹按 遼陽行省丞相荅失帖木兒,心懷陰險,行畜姦邪,敗 壞彝倫,反側不道,通天之罪,無所於容。昔在晉邸,擢」 登首相,居百僚之上,極一品之榮。受任託孤,躬承顧 命,「君臣分義,至重且深。及乎大事之時,干戈之際,盡 領北土之兵,以救顛危。本官陰畜二心,坐觀成敗,南 至紅橋,逗留不進。致於敗亡,不能死義,靦面入降,大 虧臣節。反以藉口,矜為己功,天下義士聞之,莫不為 恥。昔丁公為項王,一將耳,嘗二心於漢。及天下定,高 帝誅之,後世稱其明斷。方楚之與漢,敵國之勢未分, 尚以大義責之,以示垂戒。今荅失帖木兒之於晉邸, 爵祿之寵已榮,君臣之分素定,較之丁公不忠之罪, 又有甚焉。況天曆之初,營充樞密知院御史,已嘗糾 言,又復賄賂權臣,出為江西行省丞相,兩居江浙,至 與房鄰拜降都運,賄賂交通,壞亂鹽法,至今官民皆 被其害。中間徇私敗政,不可枚舉,所至之處,流毒一 方。」今則移置遼陽,遼陽民奚罪焉?原其本官,昔既不 忠,今豈盡節?又兼遼陽即係東方重鎮,反覆之人,豈 宜處此?脫有邊釁,關繫非輕,似此賣國賣城之罪,使 其人已死,猶當追貶,今既未死,得以幸逭天誅。設居 相位,「是國法不行,邪正不辯。愚恐姦臣賊子接跡倣 傚,甚非國家之福。伏望聞奏,為天下正綱常之義,將 荅失帖木兒流竄遐荒,追奪累受宣命,庶幾人臣分 嚴,獲罪於綱常者死有餘辜,以為不忠不道之勸,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