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使同僚之冠也,謂之「院長。」臺中敬長,三院皆有長, 察院風采尤峻,凡三院御史初拜,未朝謝,先謁院長。 院長辭疾不見,則不得及上矣。
《尚書故實》臺儀,自大夫已下至監察,通謂之「五院御 史。」國朝踐歷五院者共三人,為李商隱、張魏公延賞、 溫僕射造也。
李氏《刊誤》:「京尹不合避御史,京尹皇都專理,任莫重 焉,且以刑法財賦統而兼制御史之職,糾繆繩」本 為避嫌,不可私謁,三司慎守,遂絕經過。今代京尹逢 御史于路,必避馬而敬之,名分既乖,曷為取則?且秩 五品,不避御史比肩,事主于理,誠然。則京尹委用之 權,豈輕于郎官國子博士者乎?漢《桓典傳》曰:「行行且 止,避驄馬。」御史行者且止,尚能記之,豈漢制京尹避 御史,偶不載于正史耶?乃知前史不書,是無避馬之 理,必以刑賦為嫌,止于不相過從而已。然相值于路, 但以色勃而返可也。
《御史臺記》:唐孝和朝,左右臺御史有遷南省仍內供 奉者,三墨敕授者五臺譏之為「五墨三仍。」左臺呼右 臺為高麗僧,言隨漢僧赴齋,不咒願唪唄,但飲食受 䞋而已。譏其掌外臺,在京輦無所彈劾,而俸祿同也。 自右臺授在臺,號為「出蕃」;自左臺授右臺,號為「沒蕃。」 每相遇,必相嘲謔不已也。
唐開元中,置裡行,無員數。或有御史裡行、侍御史裡 行,殿中裡行、監察裡行,以未為正官,故《臺中詠之》曰: 「柱下雖為史,臺中未是官。何時聞必也,早晚見任端。」 任端,即侍御史任正名也。
《歸田錄》:御史臺故事:三院御史言事,必先白中丞。自 劉子儀為中丞,始牓臺中:「今後御史有所言,不須先 白中丞。」雜端至今如此。
《揮麈前錄》:唐高宗改門下省為東臺,中書省為西臺, 尚書省為文昌臺,故御史臺呼為南臺。趙璘《因話錄》 云:「璘又云:武后朝御史有左右肅政之號,當時亦謂 之左臺、右臺」,則憲臺未曾有東臺、西臺之稱。明清嘗 記張鷟《朝野僉載》對天后為戲語云:「左臺胡御史,右 臺御史胡。」是也。本朝李建中為分司西京留司御史, 世以西臺目之。李栖筠為御史大夫,不樂者呼為「栖 臺」,蓋斥其名也。
《文昌雜錄通典》:「梁御史中丞給威儀十人,其八人武 冠絳鞲,一人緗衣,執鞭杖,依行列行,七人唱呼入殿, 引喤至階,一人執青儀囊,不喤。」《國朝故事》:御史中丞 涖官,呵引至朝堂門,兩朱衣吏雙引入朝堂,至文德 殿門止。蓋亦引喤之比也。
《緗素雜記》:「《漢書·朱博傳》云:『御史府吏舍百餘區,井水 皆竭。又其府中列柏樹,常有野烏數千,棲宿其上,晨 去暮來,號朝夕烏,烏去不來者數月。長老異之。及觀 《顏氏家訓》乃云:『《漢書》:御史府中列柏樹,常有野鳥數 千,棲宿其上,晨去暮來,號朝夕鳥』。而文士誤作烏鳶 用之』。」余案《白氏六帖》與李濟翁《資暇集》,其餘簡編所 載。及人所引用。皆以為烏鳶。而獨《家訓》以為不然,何 哉。余所未諭。
《石林燕語》:「故事,臺官皆御史中丞知雜,與翰林學士 互舉,其資任須中行員外郎以下,太常博士以上,曾 任通判人未歷通判,非特旨不薦,仍為裡行。」此唐馬 周故事也。議者頗病太拘,難以應格。熙寧初,司馬君 實為中司,巳請稍變舊制。及呂晦叔繼為中司,遂薦 張戩、王子韶,二人皆京官也。既而王荊公驟用李資 深,以秀州軍事判官特除太子中允,權監察御史裡 行。命下,宋次道當制,封還詞頭。已而次命李才元、蘇 子容,皆不奉詔。蓋謂旋除中允而命,猶自選人而除 也。三人皆謫,卒用資深。近歲有差遣,合用京官特改 官而除者,自資深始也。
中丞、侍御史上事,臺屬皆東西立于廳下。上事官拜 廳已,即與其屬揖,而不聲喏,謂之啞揖。以次升階,上 事官據中坐,其屬後列坐于兩旁。上事官判案三道, 後皆書曰「記諮」,而後引百司人吏立于庭臺吏事廳 上,厲呼曰「咄」,則百司人吏聲喏急趨而出,謂之「咄散。」 然後屬官始再展,狀如尋常參謁之儀,始相與交談, 前此皆未嘗語也。案《後判》記、諮,恐猶是方鎮憲銜時 沿襲故事。「記」謂「記室」,「諮」謂「諮議」,不知「啞揖」、「咄散」為何 義,然至今行之不改。
太宗時,張宏自樞密副使。真宗時,李惟清自同知樞 密院為御史中丞,蓋重言責也。仁宗時,亦多命前執 政,如晏元獻公、王安簡公皆是。自嘉祐後,迄今無為 之者。
京師省寺皆南向,惟御史臺北向,蓋自唐以來如此。 說者以為隋建御史臺,取其與尚書省便道相近,故 唐因之。或云:御史彈治不法,北向,取肅殺之義。莫知 孰是。然今臺門上獨設鴟吻,亦非他官局所有也。 唐正衙宣政殿庭皆植松,開成中,詔入閤賜對官班, 退立東階松樹下是也。殿門外復有藥樹,元微之詩 云:「松間待制應全遠,藥樹監搜可得知。」自晉魏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