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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四譯館部總論

《禮記》:

《王制》

五方之民,言語不通,嗜欲不同,達其志,通其欲。東方 曰寄,南方曰象,西方曰狄鞮,北方曰「譯。」

陳注寄,言能寓風俗之異於此;象,言能倣象風俗之異於彼。鞮則欲別其服飾之異;譯則欲辨其言語之異。《周官》通謂之象胥,而世俗則通謂之譯也。劉氏曰:「此四者皆主通遠人言語之官。寄者,寓也,以其言之難通,如寄託其意於事物而後能通之。象,像也,如以意倣像其形似而通之,《周官》象胥是也。」狄,猶逖也。鞮,戎狄屨名。猶,履也。遠履其事,而知其言意之所在而通之。《周官》鞮屨氏,亦以通其聲歌,而以舞者所屨為名。譯,釋也,猶言謄也,謂以彼此言語相謄釋而通之也。

大學衍義補

《譯言賓待之禮》

《周禮》:「象胥掌蠻夷、閩貉、戎狄之國使,掌傳王之言而 諭說焉,以和親之。若以時入賓,則協其禮與其辭言 傳之。凡其出入送逆之禮節、幣帛辭令而賓相之。」

鄭元曰:「通夷狄之言者曰《象胥》,凡其出入送逆之禮,節幣帛辭令而擯相之,從來至去,皆為相而詔侑其禮儀也 。」 朱申曰:「八蠻、四夷、七閩、九貉、五戎、六狄之國,遣使來朝貢,不曉中國語言,故象胥傳王言而開諭解說之。如此則遠人之心,和而不乖,親而不疏也。若蕃國之君,世一見之,其禮不同於中國,象胥則教之」 使協於禮。其言不通於中國,則傳其言辭,出則送之,入則逆之,禮節以相接,幣帛以致享,辭令以相與。接賓曰「擯」 ,贊禮曰「相。」

臣按:四裔之人其拜揖、進退、拜伏之禮不同於中國,象胥掌教之以中國之儀,用協於禮也,夫上有所言則象胥為之傳導而開諭曉說之,然後從而譯其所言以達之於上焉。今制,鴻臚寺設通事官,即周之象胥也。

《禮記》:「中國夷戎,五方之民皆有性也,不可推移。五方 之民言語不通,嗜欲不同,達其志,通其欲。東方曰寄, 南方曰象,西方曰狄鞮,北方曰譯。」

臣按:譯言之官自古有之,然惟譯其言語而已也,彼時外國猶未有字書,自佛教入中國始有「天竺」 字,其後回回、女直、蒙古、緬甸,其國人之明慧者各因其國俗而自為一種字書,其來朝貢及其陳說、辨訴、求索,各用其國書,必加翻譯然後知其意嚮之所在。唐、宋以來雖有潤文、譯經使之銜,然惟以譯佛書而已,非以通華裔之情也。我文皇帝始設為八館:曰西天,曰韃靼,曰回回,曰女直,曰高昌,曰西番,曰緬甸,曰百裔。初以舉人為之,其就禮部試,則以蕃書譯其所作,經義稍通者,得聯名於進士榜,授以文學之職,而譯書如故。其後又擇俊民,俾專其業,藝成會六部大臣試之,通者冠帶。又三年授以官,蓋重其選也。蓋此一事,似緩而實急,似輕而實重,一旦外國有事,上書來言其情,使人人皆不知其所謂,或知之而未盡,則我所以應之者,豈不至相矛盾哉?非惟失其情,而或至起邊釁者,亦有之矣。我文皇帝專設官以司之,其慮遠哉。

《漢志》:「典客,秦官,掌歸義蠻夷,景帝更名大行令,武帝 更名大鴻臚,屬官有行人、譯官。」

臣按:此秦、漢以來設官主掌蠻夷之始,所謂「大行令」 即《周禮》「行人」 之職,譯官即《王制》所謂「寄譯」 之類也。考史,昭帝用蘇武為典屬國,亦掌四裔之官,而《百官表》不載。臣以為漢大鴻臚即今鴻臚寺卿,譯官即今通事之職,典屬國其今御前通事之武臣歟?

《唐志》:「主客郎中,掌諸蕃朝見之事。殊俗入貢者,始至 之州,給諜覆其人數,謂之邊諜。蕃州都督、刺史視品 給以衣冠褲褶,初至及辭,設會參日設食。」

臣按:外國而來朝,給以衣冠宴食,自古皆然。《唐志》但謂之會而不以宴名,蓋不備燕享之禮也,然惟主之以禮部之屬而未嘗專命大臣,後世乃或有用武將待之者,臣竊以為非宜。蓋禮儀非武臣所宜預,將乃吾國之爪牙,止可使彼聞其名,不可使彼識其面,設或有貌不揚如裴度者,中雖有智,彼惡知之哉?或因此而藐我將相,關係亦不小也。吁!武將且不可,況內侍乎?昔童貫初使遼也,遼人以為「宋無人」 ,因此以占「宋人失政」 ,而啟其輕蔑之心。此前代之明鑒也。

鴻臚寺領典客、司儀二署。凡四裔君長,以蕃望高下 為簿,朝見辨其等位。諸蕃封命則執冊而往。凡獻物 皆各執以見;駝馬則陳於朝堂,不足進者,州縣留之。 其屬有典客署令,掌四裔歸化、朝貢。酋渠首領朝見 者,給廩食;病則遣醫,給湯藥;喪則給以所須。還蕃賜 物,則佐其受領,教拜謝之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