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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尹師祖宗曾為之,故人臣不敢居,猶唐以太宗嘗 為尚書令,三百年間遂無敢為者,雖郭尚父之勳業 亦避之也。

《墨客揮犀》:包樞密知府禮上日,眾吏前請諱,公曰:「何 諱也?」吏曰:「公祖先之名,群吏當避之。」公瞋目曰:「吾無 所諱,惟諱吏之有贓汙者。」吏懼而引去。吁!公儒者之 通敏者也,任府尹十餘年,民吏稱為神明。然為大尹 十餘年,近世亦稀有。

《卻掃編》:「包孝肅公之尹京也,初視事,吏抱文書以伺 者盈庭。公徐命闔門,令吏列坐階下,枚數之,以次進, 取所持案牘遍閱之。既閱,即遣出數十人,後或雜積 年舊牘其間,詰問辭窮。蓋公素有嚴明之聲,吏用此 以試且困公,公悉峻治之,無所貸。自是吏莫敢弄以 事,文書益𥳑矣。天府雖稱浩穰,然事之所以繁者,亦」 多吏所為。本朝稱「治天府」,以孝肅為最者,得省事之 要故也。

王保和革為開封尹,專尚威猛,凡盜一錢,皆杖脊配 流。一日,杖於市,稠人中有擲《書》一冊其旁者,亟取視 之,則其臥中物也,因大驚,捕逐竟不得。宣和末,河北 盜起,以選出守大名,慘酷彌甚,得盜輒殺之,然盜愈 熾。革自以殺人既眾,且懲開封府之事,常懼人圖己, 所居輒以甲士環繞,然每對客必焚香。呂本中舍人 時從辟為帥屬,私語曰:「此正所謂『兵衛森畫戟,宴寢 凝清香』者也。」

《癸辛雜識》:「馬光祖字華父,號裕齋,吏事強敏,風力甚 著,前後麾節,皆有可觀。乙卯尹京,內引一劄云:『自後 宣諭指揮,容臣覆奏。戚里請托,容臣繳進』。下車之後, 披剔弊蠹,風采一新,時號名尹。未幾,有倉部郎中師 應極之子夜飲於市,碎其酒家器。詰朝,尹車過門,泣 訴其事,光祖即償所值,追逮一行作鬧僕從,仍牒問 師倉郎。」蓋光祖時領版曹,以倉部為所屬,故牒問。殊 不思京師無牒問朝士之理,師乃時相之私人,乃執 縛持牒之卒,恣肆凌辱,又率諸曹郎官白堂乞正體 統,朝廷遂劄漕司,追出被打酒家,反加黥配,應極之 子,帖然無它。於是光祖威風頓挫,百事退縮。初,顏帥 尹京之時,遇三學應有訟牒,必申國子監,俟報方與 施行。學舍已不能堪。及光祖尹京,又創為一議,應學 舍詞訟,須先經本監用印保明,方許經有司。學舍尤 怒之,作為小詩曰:「幾年貪師毒神京,虎視國家三學 生。休道新除京尹好,敢將書鋪待司成。」未幾,察官朱 應元劾李昂英,太學作書譏之,有云「何不移其劾昂 英者」,劾光祖等語,光「祖愈不安。既而辟客參議薛垣 以蹤跡詭祕罷,於是光祖力丐外任,出守留都焉。尹 京號為難治者,蓋以廣大之區,姦宄百弊,上則有應 奉之勞,次則有貴戚干政,他司撓權之患,此其所以 難也。」余則曰:「不然。自淳熙以來,尹京幾人,其得罪而 去者,未始不由學校可指而數也。然則學校之橫,又 有出」於數者之外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