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郎中,卒。福王時,復故官。
李世祺
按《明外史》本傳:「世祺字壽生,青浦人。天啟二年進士, 授行人。崇禎三年,擢刑科給事中。陳大計之當定者 二,曰兵食之計,民生之計;大弊之當釐者三,曰六曹 之弊在吏胥,邊吏之弊在欺隱,貪墨之弊在奢靡。夏 旱,帝禱雨未應,疏列恤畿甸、議催科、預儲備三說進, 帝並納之。帝遣中官監視諸鎮,給事中宋可久、馮元」 飆、宋鳴梧、吳南灝、常自裕,御史姜思睿、張應辰,刑部 主事杜麟徵交章諫,帝皆不納。世祺上言:「祖宗立法, 錢穀、兵馬、軍民各分事權,所以防專擅。今內臣入奉 天顏,出司兵食,內廷意旨既得陰伺之,外廷事權又 得顯操之。夫魏忠賢盜弄神器,兵馬、錢穀之地,盡置 私人,將圖不軌。非聖天子踐極,害胡可言?奈何躬自 翦之,又復蹈之也?且今日之舉,良史將書之,後嗣將 效之,踵為故事,必貽社稷憂。」不納。時進言者多獲譴, 帝又日親細務,任察為明。五年夏月,世祺上言:「江海 為百谷王,以其善下。今諸臣言苟未當,輒蒙詰責。詰 責不已,貶黜隨之。言者前瞻後顧,恐干嚴譴,依阿得 策,樸直摧心。折檻牽」裾,寧可復見?且君職要,臣職詳, 天子一日萬機,神太運則疲,精太用則竭,一言之謬, 一事之訛,必待聖明摘發,無乃主獨勞,臣獨逸乎?聖 人為治,使公孤百職,環列任事,人君但責其人,不侵 其事,課其效,不紊其權,恢彌天之網以覆之,需歲月 之久以安之。天子清明無欲,獨觀萬化之源,則寧謐 之理「自致,奚必效後世察察之治哉?」帝不能用。八月, 淫雨損山陵,昌平地動。世祺上言:「今宇內多故,即使 雨暘時若,天地清寧,猶未知禍患所底,況警戒疊至 乎!臣未知陰陽,請言人事。今輔理者調燮無聞,而精 神專為結知固寵之用;統軍者衡才鮮術,而中外無 一緩急可用之人。中樞決策,大類掩耳盜」鈴;主計持 籌,未免醫瘡剜肉,此所謂「折鼎而覆餗」者也。州縣迫 於功令,鞭策不前;六曹窘於簿書,救過不贍。簪筆執 簡之臣,接跡囹圄;考槃薖軸之士,抗聲鴻舉:此所謂 「跼蹐而泮渙」者也。一人可議,因而疑及眾人,則嫫姆、 西施同在暗室;一事可訾,因而疑及眾事,將伯夷、盜 跖俱成竊鈇,此負塗載鬼「之見也。黃衣之使,頡頏卿 貳之堂;貂蟬之座,雄踞節鉞之上。低眉則氣折,強項 則釁開,此陰陽冰炭之漸也。至各邊監視之遣,已將 期月初,雖間有摘發,究竟同歸摸稜,效與不效,亦可 概見。夫地水屬陰,宜靜而動,宜順而逆,皆陰干陽之 象也。天心示警,深切著明。伏願撤回各使,以明陰不 干陽之分。然後採公論以進退大臣,酌事情以衡量 小臣,釋疑忌之根,開功名之路,庶天變可回,時艱可 濟。」帝以借端瀆奏,切責之。給事中陳贊化劾周延儒, 中有「羲皇上人」語,謂聞之世祺。帝責世祺回奏,則言 聞之贊化。帝詰責者三四,世祺執如初乃已。七年正 月,疏劾大學士溫體仁、吳宗達,言:「體仁與舊輔延儒, 俱為時論所擯。皇上排眾議用之,推腹心任之,可謂 得君專行政久矣。自二人輔導以來,封疆殘破,盜賊 充斥,民生困瘁。凡從來未有之災害,無所不有;從來 未有之弊政,無所不行。皇上厭薄延儒,人心稍快,乃 獨留體仁,使貽玷黃扉。夫延儒,僨轅敗犁之新犢也, 體仁竊銜詭轡之老馬也。彼之」浮薄易見,此之陰賊 難知。皇上意其出口傾人,似若不顧情面,而不知其 為人也。遠士類,昵小人。陳贊化所劾李元功、吳之瑞 等,皆體仁私人轉薦之延儒者也。陰置憸邪,潛通線 索。窺其戶若無往來,問其心實多谿壑。誠絕世之奸, 而大貪之尤矣。且屢次瀕死,終不萌首丘之念;貽書 囑子,誓不生還。「此豈有馬革裹尸之誼?無非謂恩怨 未酬,忍死以為所欲為耳。若宗達者,淹淹四載,寂寂 無聞,仰鼻息於他人,貪好官之自我,真所謂危不持, 顛不扶,焉用彼相者也。」因并劾兵部尚書張鳳翼溺 職狀。帝怒,貶福建按察司檢校,且追罪文選郎吳鳴 虞考選非人,亦貶三秩。御史龔廷獻論救,不聽。久之, 起行人司副。屢遷太僕寺卿。遣祭魯王,事竣旋里。國 變後,杜門不出。久之卒。
詹爾選
按《明外史》本傳:「爾選,字思吉,撫安人。崇禎四年進士。 授太常博士。八年,擢御史。時詔廷臣舉守令,爾選言 『縣令多而難擇,莫若精擇郡守。郡守賢,縣令自無不 賢』。」因請復用侍郎陳子壯、推官湯開遠,報聞。明年,疏 劾陳啟新,且責吏部尚書謝陞尸素,忤旨,切責。大學 士錢士升以《爭李璡請括富戶疏》,帝責其沽名,引罪 乞休去。爾選上疏曰:「近見輔臣《職分看詳》一疏,致奉 嚴綸。及得李璡疏觀之,而後知輔臣不忍不言之情, 且有不得不疾呼之勢。俄而輔臣引咎求黜,遽奉回 籍之旨。夫人臣所以不肯言者,其源在不肯去耳。今 輔臣肯言肯去,臣實榮之,獨不能不為朝廷惜此一 舉也。皇上謂輔臣心膂,臣不當疑聖」明之主。然璡以 非理非法事導皇上,其端一開,大亂將至。輔臣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