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公選實學多聞之士,無使庸常之徒得以倖進。」河 北、河東群盜起,太原、真定守皆以不能擒捕罪去。居 厚言:「將帥之才,不儲養於平時,故緩急無所可用,宜 令觀察使以上各舉所知。」又言:「比來從事於朝者,皆 姑息胥吏,吏彊官弱,浸以成風。蓋輦轂之下,吏習狡 獪,故怯懦者有所畏,至用為耳目,倚為鄉導,假借色 辭,過為卑辱,浸淫及於侍從。今廟堂之上,稍亦為之, 願重為之制。」改戶部侍郎,言者論其在諫省時為宋 喬年父子用,以集賢殿修撰知秦州。降羌在州者逸 入京師訴事,坐失察,削職罷。蔡京再相,起知滄、陳、齊 三州,加徽猷閣待制,「為應天、河南尹。初建神霄宮,度 地汙下,為道士交訴,徙汝州。久之,知東平府。復以戶 部侍郎召,未至,又以知青州,病不能赴,未幾卒。」 《吳材傳》:「材字聖取,處州龍泉人。中進士第,歷青溪主 簿,咸平尉,知江都縣。入為太學博士。以趙挺之薦,擢 右正言,遷左司諫。黨論復起,材首論范純禮為朋附 黨與」,前日「大臣變更神考法度,故引之執政,不宜復 其職;程之元為蘇軾心腹,不宜亞九卿;張舜民當初 政時,猖狂無所顧忌,不宜以從官處鄉郡。」其後受曾 布指,與王能甫疏言:「元符之末,變神考之美政,逐神 考之人材者,韓忠彥實為之首。」忠彥遂罷。材鷙忍疾 視善類,所排逐最多。進起居郎。
《富直柔傳》:直柔遷給事中、醫官團練使,王繼先以覃 恩轉防禦使,法當回授,得旨特與換武功大夫。直柔 論繼先以計換授,既授之後,轉行官資,除授差遣,更 無所礙。且武功大夫惟有戰功、歷邊任、負材武者乃 遷,不可以輕授。上謂宰相范宗尹曰:「此除出自朕意, 今直柔抗論,朕屈意從之,以伸直言之氣。」四年,遷御 史中丞,直柔請罷右司侯延慶,而以蘇遲代之。上曰: 「臺諫以拾遺補過為職,不當薦某人為某官。」於是延 慶改禮部員外郎,而遲為太常少卿。
《王希呂傳》:「希呂字仲行,宿州人。渡江後,自北歸南。既 仕,寓居嘉興府。乾道五年,登進士科,孝宗獎用西北 之士。六年召試,授祕書省正字,除右正言。時張說以 攀援戚屬擢用,再除簽書樞密院事。希呂與侍御史 李衡交章劾之,上疑其合黨邀名,責遠小監當。既而 悔之,改授宮觀。方說之見用,氣勢顯赫,後省不書黃」, 學士院不草詔,皆相繼斥逐。而希呂復以身任怨,去 國之日,屏徒御,躡履以行,恬不為悔。由是直聲聞於 遠邇,雖以此黜,亦以此見知。
《談苑》:余不修飾作諫官,乞不修開寶塔。時盛暑,上入 內云:「被一汗臭漢薰殺,噴唾在吾面上。」
《國老談苑》:魯宗道為正言,言事違忤,真宗稍忌之。宗 道一日自訟於上前曰:「臣在諫列,言事乃臣之職,陛 下以數而忌之,豈非有納諫之虛名,俾臣負素餐之 辱矣。臣切愧之,謹願罷去。」上喜其忠慤,勉而遣之。他 日追念其言,御筆題殿壁曰:「魯直。」
《東軒筆錄》:陳恭公執中,以衛尉寺丞知梧州,驛遞上 疏,以乞立儲貳,真宗嘉其敢言,翊日臨朝,袖其疏以 示執政,歎獎久之,召為右正言。然為王冀公所忌。一 日,真宗賦御溝柳詩,宣自宰相,兩省皆和進。恭公因 進曰:「一度春來一度新,翠花長得照龍津。君王自愛 天然態,恨殺昭陽學舞人。」
唐子方始彈張堯佐,與諫官皆上疏。及彈文公,則吳 奎畏縮不前,當時為拽動陣腳。及唐爭論於上前,遂 并及奎之背約。執政又黜奎,而文公益不安,遂罷政 事。時李師中作詩送唐,略曰:「並遊英俊顏何厚,未死 姦諛骨已寒。」「厚顏」之句,為奎發也。
慶曆中,余靖、歐陽修、蔡襄王素為諫官,時謂四諫。四 人者力引石介,而執政亦欲從之。時范仲淹為參知 政事,獨謂同列曰:「石介剛正,天下所聞,然性亦好為 奇異。若使為諫官,必以難行之事責人君以必行,少 怫其意,則引裾折檻,叩頭流血,無所不為矣。主上雖 富有春秋,然無失德,朝廷政事亦自修舉,安用如此 諫官也?」諸公服其言而罷。
《卻掃編》:傅獻簡公在英宗朝,以諫官與呂獻可諸公 論濮園稱號事甚切,章凡十餘上,未止。會出使契丹, 既還,而諸公皆已坐異議謫去,而公獨遷侍御史知 雜事。公固辭曰:「臣今不獨不能與建議者同列於朝, 至如苟隨妄計者,臣且不忍張目視之,況與之同臺 共職哉?」於是出知和州。後數年,丁憂,服闋,至京府。時 王荊公用事,素善公,謂公曰:「方今紛紛,俟公來久矣。」 方議以待制知諫院還公,公謝曰:「新法世不以為便。 誠如是,當力論之。平生未嘗欺,敢以告。」荊公大怒,乃 以為直昭文館,判流內銓。未幾,補外。再閱歲,凡六徙, 困於道塗,知不為時所容,遂自請提舉西京崇福宮。 未幾,復坐事奪官,稍復監黎陽倉。公日視事,必親不 以嘗。清顯自待,雖家人不見其憂慍色。任滿,管勾中 嶽廟,築室濟源盤谷,蒔竹木,游詠其間,一時名士為 之賦詩者甚多。許洛舊老與之往來,悠然自適,若將 終身者。再任管勾崇福宮。元祐初還朝,益不苟合。久